“咦?我的簪子!”
秦意绵藏好心中的不安,故作惊讶,作势伸手去拿,却在指尖触到男人掌心那一刻,似是被烫着一般,倏地收回手。
大掌一抖,簪子掉落,男人弯腰去捡。动作优美,带着刻意的从容。
从容代表慢,这给了她可乘之机。
她假慌乱,他装从容,就那么“凑巧”,两只手碰到了一起。大手覆着小手,小手触着地上的发簪。
只一瞬,男人慌乱弹开。
秦意绵拾起簪子,敛去眸中的得逞,慢悠悠起身。
她如此动作,并非有意勾引,起码不是往日那种勾引。
只因正常的裴序心思缜密得可怕,唯有被撩拨之时,才会降低警觉。才便于她先发制人,化被动为主动。
见火候差不多,秦意绵上前一步,抬眸望着裴序,一副鼓起勇气质问的模样,“我的簪子,为何在夫君手上?”
说完不等裴序反应,又幽幽叹了一口气,“难怪夫君白日愿意开口替妾身说话。我还以为……”
言下之意是,若非夫君拿了簪子导致她被婆母责怪,是断然不可能开口替她说话的。
裴序听懂了妻子的埋怨,心中莫名有些慌乱。
若是往日他听了这种话,定会觉得他这妻子小家子气,肩负不起裴家主母的重担。可此刻,他竟生出一丝怜惜和自责。
定是因为那夜对她做了混账事,心存愧疚,才会如此反常。
“夫人莫要误会,听闻你弄丢了母亲的簪子,我命人做了一支一模一样的,足以应付母亲。”
裴序这话,在秦意绵心底掀起一阵巨浪。
她首先想到的便是,话如此多,准没好事。他那晚怀疑她和贼人有染,就是反常的话多。
还有,这男人怎么知道她弄丢了簪子?
今日下午青杏在她房中翻箱倒柜,仔细翻找裴夫人说的那支簪子。她不敢说那簪子插在面具男身上,只能看着青杏瞎忙活。
她叮嘱青杏不要声张,除了青杏,其他下人没她的允许,也不敢入她房中。如此想来,定是裴序在她院中安插了内应。
为何?难不成还怀疑她和面具男的关系?若是如此,今晚面具男能否全身而退?
秦意绵心底生出一股寒意,面上却露出感动之色,“多谢夫君!夫君日理万机,还记挂妾身之事,是妾身的福气。”
说完上前一步,略微俯身,拿过裴序手中的簪子仔细端详,惊讶道,“这簪子竟跟母亲送的那支一模一样。”
说罢娇羞抬头,径直撞进裴序晦暗不明的眼眸里,“没想到夫君如此细心,连妾身的簪子是何模样都记得……”
裴序脸上一热,耳尖泛红,下意识否认,“母亲姓柳,她的首饰多用柳条点缀,是以瞧见夫人戴那簪子,不由得多留意几分。”
他说得又快又急,颇有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心虚。
秦意绵却信以为真,这下无需假装,便露出难掩的失望,“哦,原来如此。”
她在期待什么呢?怎么可以对这个男人有期待?但凡他对自己有半分在意,那晚便不会如此随意验身羞辱她。
“夫君还有事吗?”
秦意绵攥紧簪子,后退一步,再次将那只空闲的手搭在门框上。
这次,她的姿态少了些小女儿家的娇羞,多了几分本不该有的防备。说出的话也不那么恭敬,语气更是带着不耐。
裴序心里一堵,却奇异地没有拂袖而去,不复往日的高傲潇洒。
他想,定是因为那晚的愧疚,才生出这般复杂的心绪来。
我来,跟夫人道歉。
他本该这么说的。这句话他私下练了许多遍,该用什么样的语气和神态,他都练习好了。
唯独没料到,对上那双隐隐透出失望和幽怨的美眸,他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仿佛有一把刀子卡在喉头,即便什么也不说,都钝痛不已。
他深吸一口气,垂眸避开她的视线,鼓起勇气准备再试一次,她却没给他这个机会。
“夫君若无事,便早些回去歇息吧,明日还要早朝呢。”
她的语气和神态,又恢复了往日的温柔。仿佛方才的不耐,都是他的错觉。
裴序却莫名烦躁,第一次觉得,这种温柔不好。它似一堵棉花做的墙,柔柔隔开两人之间的距离。他想破墙而入,却一拳打在棉花上,白费力气,郁闷又无计可施。
“我……”裴序再次鼓起勇气开口。
秦意绵状似无意地打断,“夫君莫不是,想要与我,与我同寝吧?”
她结结巴巴地说出这句话,忽而双手抱胸,后知后觉地将衣扣扣好,防备地看着裴序,“今日并非初一十五,夫君是不是记错时间了?”
说完似是怕男人误会,连忙解释,“我不是,我不是不想与夫君同寝,只是,只是……”
偏偏连个借口都编不出来,额角都急出细密的香汗。几缕发丝被风吹动,黏在一张一合的唇瓣上,她都无瑕顾及。
裴序盯着娇艳欲滴的唇瓣,只想狠狠堵住,蹂躏侵吞,不让她说出伤人的话来。
可他不敢,他怕吓着她。
只能隐忍着,颤抖着伸出手,想要拂去她唇角的发丝。
“啪!”
手背被狠狠拍了一下,力道很大,裴序担心她的手受伤,有些急切地扣住那只打人的小手,仔细检查是否发红。
果然红了。很疼吧?
小娘子却误会他的意思,连连道歉,“对不起,对不起夫君。我不是有意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裴序隐隐有不好的预感。
小娘子眼中闪过不安,怯生生乞求,“可,可以先放开,放开我么?”
美眸中的惶恐,一如那晚,他把她剥光验身时的模样。
裴序心口一阵钝痛,悔恨与自责堵得他无法呼吸。原来,那晚对她的伤害,竟如此之大。
手不自觉松开。
小娘子像只受惊的小兔子,一下跳到门后,倏地关上房门。
“夫,夫君,夜已深。您快回去歇息吧,妾身怕耽误您的时间,就不叨扰您了。”
很拙劣的借口,很委婉的逐客令。
原来,她竟怕他至此。
裴序僵在原地,隔着近在咫尺的房门,静静聆听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