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几日,秦意绵待在蕙兰院中躲清闲,连给婆母请安都免了。
她实在不想见到裴序。
反正那日在书房中,裴序因着她脖子上那个“吮痕”,怕她出去见人,叫她待在院中“好好养伤”,若她那烦人婆母责问起来,她便拿裴序当挡箭牌。
直至四月初十这天,一年才回家一次的二公子回府,裴夫人柳静姝亲自设宴为他接风洗尘,秦意绵才走出蕙兰院。
“小姐,裴夫人肯定是故意的,平日屁大点事都叫您去办,今日二公子回府,她却等到开席才差人过来通传。待会您到了,铁定又要被她一顿数落。”
秦意绵却没心思管这些,时间紧迫,她尚来不及仔细梳妆就匆匆赶去裴夫人的芷兰院,得趁路上这点时间,了解这个二公子的情况。
倒是她大意了。
刚到裴府那会儿,她叫青杏调查裴府的人员情况,青杏先从她常接触的人说起,滔滔不绝说了许久,等说到常年在外游历的二公子,她实在听累了,便说反正暂时不用和这人打交道,之后再了解也不迟。
没想到这个二公子回来得这么快。她以为等下个月裴老夫人过寿,这个二公子才归家呢。毕竟这人每年只在家里待几天。
如今提前回来,准没好事,定要给她添麻烦。
裴家人丁单薄,嫡系这一脉,只剩裴序和二公子裴玉两位男丁。裴老夫人虽不喜柳静姝这个儿媳,但对她生下的裴玉,倒是疼爱得紧。
是以,秦意绵才这么紧张。
她怠慢了二公子的消息,肯定会添油加醋传到裴老夫人耳中。为今之计,只能多了解二公子的情况,免得与他交恶。
柳静姝那般小家子气,生的孩子应该好不到哪里去。
二公子若不喜她这个大嫂,说不定会告到裴老夫人面前。若裴老夫人因此不让她执掌中馈,她该怎么以权谋私……啊不,该怎么为和离后的生活做准备?
她那条如意街只是表面光鲜,若没有裴府的力量支持,早晚得衰败。她得在和离前,把如意街盘活。
青杏在耳边叽叽喳喳,说的都是裴夫人如何如何,秦意绵有些烦躁地打断,“说说二公子吧。”
“二公子啊,听说俊美无双温润如玉,爱慕他的女子遍布天下呢。”
秦意绵看青杏那两眼放光的模样,揶揄道,“前几日不是还说‘姑爷俊美无双’么?今日怎么改成二公子了?”
“嘿嘿,是在府里待了很多年的丫鬟姐姐们说的啦。她们说两位公子的相貌都是极好的,但二公子更温柔和善,大公子时常黑脸,所以二公子看起来更好看些。”
听到“温柔和善”几个字,秦意绵心下稍安,但想到裴夫人那伪善的嘴脸,不禁怀疑这位二公子也是这种人。
她想着离裴夫人的院子还有些距离,周围也没其他人影,便小声问青杏,“他不会是装的吧?裴家这种氛围,我不信能养出温柔和善的公子。”
青杏不赞同地摇摇头,“像他这样才貌双全的贵公子,有必要装和善吗?您看姑爷整日黑着脸,还不是一堆爱慕者?”
“难说,知人知面不知心,有些人就是习惯戴着面具生活。”秦意绵不由感叹。
她就是这种人。
“嫂嫂这可就冤枉弟弟了。”
一道温柔如春风的男声响起,秦意绵警惕地望过去。
只见一位俊逸出尘的翩翩公子款步而来。
他身姿挺拔,一袭白衣飘然若仙,衣料上绣着流云暗纹,低调中透着雅致。腰间系一条玉带,玉质温润,与他的气质相得益彰。
他的样貌与裴序有七分相似,气质却截然不同。
他是春日的暖阳,温暖而不刺眼,让人心生安宁。而裴序是冬日的寒风,冷冽刺骨,让人遍体生寒。
还有一个很大的不同。
裴序是丹凤眼,而眼前的男人是桃花眼。
这双眼睛……怎么莫名熟悉?
秦意绵正想仔细看看,对方却逃也似的低下头,朝她拱手作揖,“嫂嫂,这厢有礼了。我是二弟裴玉。”
“二弟好!”秦意绵微微福身还礼,然后继续往前走,完全不想和这个二弟多说一句,更忘了“跟二公子搞好关系”的初衷。
非议别人还被正主撞破,实在太尴尬了。
这个正主却看不出生气的迹象,倒着走路,不紧不慢走在她跟前,唇角荡漾着迷人的微笑,“嫂嫂如何看待戴着面具生活的人?”
秦意绵忍不住瞥了他一眼,更加确定这男人是个风流浪荡子,连素未谋面的长嫂都能当作小女儿家逗趣,灼热的视线就这么肆无忌惮落在她身上。
这人定是因着长得好看,如此轻佻的行径才被美化成“温柔和善”。
“嫂嫂为何不理人?可是对弟弟有什么偏见?”
“为何呢?方才嫂嫂还未见着弟弟,便对人家有偏见。莫非,嫂嫂是对我母亲不满,才迁怒于我?”
明明是很温柔的语气,声音也令人如沐春风,可秦意绵却听得头皮发麻。不得不挤出笑容,硬着头皮答话,
“二弟多虑了。我对母亲只有敬重,怎会不满?可莫要因我一时口快非议了你,便要如此冤枉我。不敬婆母的罪名,可比你装温柔严重得多,还望二弟慎言。”
秦意绵看也不看他,皮笑肉不笑道,“大嫂给你赔不是了,还望二弟不要与我计较。”
说完又加快了脚步。
这人却狗皮膏药似的黏着她,意有所指地问,“嫂嫂还未回答我,如何看待戴面具生活的人?”
语气坚定,一改先前的嬉皮笑脸,带着得不到答复不罢休的执着。
秦意绵竟也被这突然严肃的气氛感染,正色道,“戴面具能省掉很多麻烦。说实话我还挺佩服能戴好面具的人。面具那么沉重,能稳稳戴着挺不容易的。”
没错,她说的是她自己。能装那么久的端庄贵女,实在太了不起啦!
“咚!”
秦意绵就嘚瑟这么一下,稍不留神,就撞上一个结实坚硬的胸膛。那种陌生又熟悉的气息,令她一阵呆愣,竟忘了退回到安全距离。
还好一直星星眼盯着“温柔二公子”的青杏及时反应过来,将她拉出那个危险的怀抱,意有所指地提醒,“小姐快去赴宴吧,姑爷应该到了,裴夫人定也等急了。”
主仆二人像两只可爱的小柳莺,动作急切却轻盈,一溜烟消失不见。
徒留一个翩翩佳公子,呆愣在原地,按着跳动的胸口傻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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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意绵赶到芷兰院时,裴序果然已经到了。他端坐在裴夫人身侧,侧耳倾听裴夫人的谆谆教诲,一副母慈子孝的模样。
“儿媳不知母亲设宴,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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