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意绵死死抓着裴序的衣袖,生怕他跑去抓人。
她知此举可疑,但只要没抓到人,没有实证,她就有机会蒙混过关。
可惜她高估了裴序对她的耐心。
裴序连“松手”二字都懒得说,冷脸甩袖飞身而去。她借势被“摔”到地上,发出痛苦的哀嚎。
可裴序只是身形微顿,看都不看她一眼,转瞬间人已到了窗边,面色阴沉地盯着大大敞开的窗户。
窗外视野开阔,目光所及之处,并无人影,空气中却飘散着淡淡的血腥气。
裴序倒不急着追人,府邸外围已布下天罗地网,那贼人逃不掉。
当务之急,他更想知道,那贼人怎会在秦氏房中?据杨靖所说,今晚翻墙入府的贼人,分明是男子。贼人的踪迹,便是消失在蕙兰院附近。
当时并未在秦氏房中搜到人。要么,是秦氏替那贼人躲过搜查。要么,是那贼人等搜查队伍离开后,才进入秦氏房中。
无论哪种情况,都说明秦氏和那贼人的关系不简单。或许,那贼人冒死闯入府中,不是冲他而来,而是为了和秦氏私会!
如此一来,秦氏今晚的反常就说得通了。
秦氏趴在近门的矮榻上,是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方才她明明情动,却一反常态拒绝他,是因为屋里藏了男人……
可笑,他竟担心她的手腕烫伤未愈,借着还手帕的由头特意跑过来看她。
“夫君,妾身爬不起来,您可以过来帮帮人家嘛?”
娇媚的嗓音似羽毛般扫过耳畔,裴序心神一荡,情不自禁回头望去。
只见小娘子趴在地上,衣衫不整,衣料如烟似雾,隐约透出肌肤的白皙莹润。她青丝如瀑,随意散落,半掩胸前风光。
她玉臂微曲,掌心贴地,艰难撑起身子,又重重落下。起落间酥.胸半露,纤腰轻折,蜜臀微翘,曼妙曲线一览无遗。
几经尝试,皆以失败告终,小娘子便嘟起嘴,秋水盈盈的美眸幽幽看着他,眼神如娇似嗔,
“夫君,您把妾身摔疼了,人家真的爬不起来。地上好冷,夫君可以抱我起来嘛?”
裴序似被蛊惑般,一步一步朝弱柳扶风的小娘子走去,轻轻将她抱起,双手不敢拢紧,生怕折了那柳腰玉骨。
“谢谢夫君。”
娇滴滴的声音自胸口处传来,纤纤玉手攀上他的脖颈,带起一阵香风。
裴序心神一荡,低头去寻那张芙蓉面,想看清她的表情,却瞥见一双狡黠的桃花眸,眸中溢满得逞的笑意。
得逞……
是了,她做这些,是为了勾住他,好让那个男人逃跑。她一改往日的端庄温婉,展露如此媚态,皆是为了那个男人。
怒意和妒火直冲脑门,裴序大手一甩,将人扔到矮榻上。
“哎哟!”秦意绵痛呼一声,这下她是真的伤到腰了。
心中暗骂裴序喜怒无常,面上却楚楚可怜,无助又惶恐,“夫君为何突然如此生气?可是妾身做错了什么?”
裴序面色阴沉,“你这般作态,皆是为他拖延时间吧?”
秦意绵不知裴序在试探还是问罪,只能继续装傻,一脸茫然,“夫君在说什么?妾身听不明白。”
裴序冷笑,“别装了,我亲眼看见那黑衣人从你窗户逃走,想必这会儿,守在外头的杨靖已将他关押审讯。秦氏,你最好老实交代,他是你什么人?值得你冒险替他藏匿遮掩。”
秦意绵心下一惊,没想到杨靖当时竟未打消疑虑,还和他主子来个里应外合。如此一来,面具男肯定插翅难逃了。但愿面具男不会恩将仇报出卖她。
不对,不能寄希望于别人,她得自救。
冷静,冷静。定能化险为夷。
“什么黑衣人?夫君,我真的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意绵一副忍无可忍的模样,语气里少了恭敬,多了几分委屈和一丝若有若无的怒火,“夫君若对我有气,直接朝我身上撒便是,何须给我安上莫须有的罪名?”
“莫须有?”
裴序冷哼一声,“方才听见窗户那边的声响,你抓着我不让我走,你敢说不是为了给他拖延时间?”
“什么声响?我没听见啊。”
秦意绵茫然否认,而后似是想到什么,双颊染上红晕,小声解释,
“妾身当时,被夫君压着……脑袋似被炸开一般,耳边也是嗡嗡作响,怎能听到其它声音呢?至于抓着夫君的衣袖,那是因为,因为……”
听到“压着”二字,裴序想起方才的荒唐,下意识升起一股羞臊,而后暗暗训斥自己,莫要再被美色所惑,并默念几句清心咒。
心神净化后,再看眼前吞吞吐吐的女子,便觉得扭捏作态,令人心烦。
是以,裴序的语气,前所未有的冷硬,“有话快说,我的耐心有限。”
秦意绵心口一噎,似有密密麻麻的酸涩涌上喉头,噎得她说不出话来。见裴序满脸不耐,只能强忍不适,涨红着脸开口,
“夫君当时正在兴头上,妾身却因身子不便拒绝了夫君。妾身刚拒绝,夫君便要起身离开……妾身当然害怕夫君因此厌弃人家。便想着,想着……忍痛伺候夫君……”
“胡闹!”裴序俊脸通红,似是为了缓解尴尬,随意说了句,“我不是问‘谁’吗?显然发现了别人。”
说完才暗暗懊恼。
他怎能说这种废话?对话是他主导的,只能按着他的思路走,怎能被区区妇人带偏?自十五岁入仕以来,他何曾被人带偏过?没栽倒在尔虞我诈的朝堂,倒是栽倒在温声软语的温柔乡。
果然,美色误人!此等大错,不可再犯。
秦意绵却不知裴序脸色阴沉是为这般,斟酌片刻,坚决道,
“妾身当时以为,夫君喊那一声是想找个台阶下,这才拉住夫君。误了夫君大事,是妾身的错,夫君要打要骂妾身都认。可妾身真的不知道什么黑衣人,更不可能窝藏贼人,请夫君明察!若夫君实在认定妾身有罪,妾身愿以死明志!”
她说得义正言辞,裴序却不为所动,狐疑地看着她,“你当真不知房内有人?”
秦意绵嘟囔道,“夫君武力超群耳力卓绝,尚不能及时发现贼人,妾身区区病弱妇人,如何能发现?夫君为何笃定妾身窝藏贼人?就不能是贼人悄悄潜入,藏匿房中吗?妾身在夫君眼里,竟这般离经叛道、不可信任吗?”
裴序抿唇,沉默不语。
秦意绵深吸几口气,平复越来越激动的情绪,谎话张口就来,
“妾身中午在夫君书房摔倒扭到腰,回房后便服用伤药止疼,截至今晚服用了四回。伤药性寒,服用之后体虚嗜睡,是以妾身今晚睡得比较熟,实在没听到动静。”
既然熟睡,为何会出现在矮榻上?为何能听见我敲门?
裴序想这么问,话到嘴边又咽下。她舌灿莲花,而他在她跟前,异常嘴拙,无论说什么,都会被她绕进去。
罢了,她是否窝藏贼人,杨靖会审出来。他只需探查,她是否失贞。
思及此,裴序沉声下令,“站起来,脱掉衣裳。”
“啊?”秦意绵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夫君什么意思?”
“验贞。”
毫无感情、理所当然的两个字,砸得秦意绵生疼,害她险些撕掉“温婉端庄”的面具。
“夫君,你怀疑我与那贼人私会?”
秦意绵脸色煞白,不可置信地看着裴序,“在夫君眼里,我竟这般不堪?名节之于女子,何等重要,您无凭无据,这般羞辱我,我就这般无足轻重吗?”
裴序不为所动,“你若清白,何惧验身?”
理是这个理,秦意绵不知自己在矫情什么。
明明验身是眼下唯一能证明她清白的好办法,即便裴序不提,她作为识大体的贤妻,也该主动提出来,即便不能证明并未窝藏贼人,起码能证明贞洁。
她是否失贞,显然是裴序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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