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永不深究
金雀阁。
十几个侍女跪成一排,不敢出声。顺帝自正门而入,一身玄色便服,绣着的金线龙纹冰冷而华丽。
他看向窗边,说道:“朝娘,你竟然没有一点慌张。”
月华如洗,花朝夫人坐在窗下裁剪花枝,闻言,她手中剪刀不停,一点点裁去枯枝烂叶:“陛下信与不信,事实都是如此。”
说话的时候她并不抬头,等到顺帝走至她身前,握住她的手,才觉她指尖冰冷。
“朕知道你不想与她分离,但是朝娘你不该骗朕。”
花朝夫人握紧剪刀,眼中隐有几分惊怒:“原来这几日陛下不许宫人踏出金雀阁一步,说到底是就是陛下就是疑心臣妾会传递消息出去,让她故意冒认皇室血脉。”
顺帝打量着她,却不为所动:“她若真是,当初你怎会不明言?而是选择让她与你分离数年,在外漂泊无依?”
“为什么?”
花朝夫人柔顺中又忍不住冒出刺来:“早早告诉陛下真相又能如何?陛下会认下她……还是会因此放臣妾离开金雀阁?”
“姜时朝!”皇帝冷冷喝道,眉宇间满是怒意:“朕这样对你,并非忌惮谢家,而是你自己……”
花朝夫人自嘲一笑:“而是我咎由自取,三年来从不肯低头。可是陛下有没有想过是为什么?”
皇帝不语。
“因为我恨萧慎。”
花朝夫人说着,在皇帝铁青的面色里,缓缓淌下两行清泪:“我恨萧慎是皇帝,恨他隐瞒身份,恨他假意许我自由自在的一生,最后却在二十一年前的上元夜同我说,要抬我做妾。”
“我姜时朝恨谁,就要与他彻彻底底地一刀两断!”
“喀嚓”一声,尖锐的声音响起,叫人分不清是剪刀落地,还是她推翻了花瓶的声响。
皇帝震惊地看着她。
他想不到素日冷言冷语,沉静如水的女子,心里竟藏着这么深的爱恨痴怨。
他以为她早已不在乎。
一时间,胸腔里有团火在烧一般。
花朝夫人倏然跪下,仰头直视着皇帝,不知是膝下的瓷片,还是恐惧愤怒,她浑身都在抖。
“可我现在又失去了一个孩子……陛下,臣妾知错了,臣妾不恨了。陛下如果不想承认她也无妨,臣妾不要她做公主,只求她平安。”
“朝娘……”
皇帝看到她膝上的血,只觉触目惊心,心痛难忍,连忙弯腰来扶她。
但她却伏倒叩首,一字一句道,“请陛下成全一个母亲的心愿。”
良久良久,皇帝沉沉叹息道:“朝娘,朕……不疑你就是了,只要她生辰年岁都对得上,朕会让她留在你身边,永不深究。”
*
这不是陆羡蝉在牢狱里度过的第一个夜晚。
尽管夏青给了她几乎宽到可以自由进出的镣铐,给了她被褥,但一闭上眼,脑海中却是谢翎凝望她的眼神。
令她想到琉璃,光华璀然。
可陆羡蝉知道,她看到的这个温润中又偶尔腹黑的青年,虽是权柄在握,但他并不真正的快乐。
她看不懂他眼底不经意略过的嘲弄,也琢磨不透他噩梦里的世界。
谢翎从不会同她说那些。所以当陆羡蝉决意去真正相信他的时候,还是有些辗转反侧。
“别等了,谢七公子来不了。”
次日,牢门被推开的声响打破沉寂,夏青一身银甲带着寒气走进来,将食盒放在石桌上时,动作比往日重了几分。
打开食盒,仍旧有一碟桃心酥。
陆羡蝉心下一动,仰起头:“长安发生什么事了?”
“哎你这女郎……”夏青靠着墙,语气带几分惊奇:“你怎么就觉得是长安有事,而不是他反悔不想救你了呢?”
陆羡蝉不动声色:“瞎猜的。”
“那你倒是猜对了。”夏青叹口气:“长安先前有几个得瘟疫的人,本是被控制住了,但昨日在长安各地又发现了数起。”
越说,夏青越有些不可言说的烦躁:“说什么症状比三年前还严重,谢七估计在皇帝出发去南陵祭祀之前,都没法从太极殿里出来了。”
说罢,眼神复杂地看了一眼她,才转身而去。
得知谢翎不会来,陆羡蝉也很干脆地躺下睡着了,为明日所谓的动荡养精蓄锐。
……
疫情严重,皇帝更要前往宗庙祈求风调雨顺。
随着此起彼伏的呼万岁之声,等到视线里金碧辉煌的车驾,真真切切离开了长安,谢翎才终于慢慢垂下眼帘。
流火朔风都在身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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