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人?!
连翘看到她如此平静地说出那两个字,心头一骇。再想追问,马车已经回到了府邸。如刘玠所想,刘济说教了一通,最后还是只能放她补觉去了,并没有再过多责罚。
两日后,刘玠听闻一个消息:三皇子萧承颖和四皇子萧承祈要来拜访刘济。
重生前,刘济因一心只想将刘玠嫁入东宫,对两人并无好颜色。虽放任他们来,却以刘玠身体抱恙为由拒绝与二人相见。想来这回亦应如是。
三皇子萧承颖,四皇子萧承祈,同为惠夫人李巧儿所生,此外她还有一个女儿封号为澄华公主,名曰萧澄。出身小吏家族,却圣宠不衰,可见其长袖善舞,有二子一女为靠山,她气焰颇盛,子女也有样学样。曾有宫女就因为被分到了澄华公主那里,连夜上吊自尽……
刘玠生前与澄华公主不算亲热。因她自视甚高,并不愿意巴结太子萧承珽,很少往东宫走动。而对于萧承颖和萧承祈,刘玠却一直怀恨在心。在未入宫前他们就觊觎她的美貌。原以为嫁进东宫便可安然无事,谁知两人毫不收敛,竟敢趁萧承珽不在东宫之时大行调戏之举!权衡之后,刘玠选择将这份苦楚独自咽下,对此闭口不谈。
但现在,她已经不会再做这种傻事了。她要准备一份“大礼”,庆贺与二人再一次相遇。
到那日,刘济为二人设宴,以歌舞助兴。萧承颖和萧承祈假意饮酒,不时举杯使眼色,等待契机。
作为兄长的萧承颖冲在前头,恭维刘济:“刘相独居长安,身边也没个知心人,偌大宅邸岂不孤寂?改日我挑选几个能歌善舞的家伎送来,切勿推辞才是。”
“殿下好意,臣心领了。”刘济一眼看穿他的真心话,“臣的女儿前阵子已经来到长安,有她陪着我这个老匹夫,岂会孤寂?”
他心里却十分不屑。为相已有八载,两鬓未白,未至不惑,在朝臣中尚属年轻。曾有人小瞧他,认为他不过当初投机取巧才扶摇直上。须知要坐上丞相之位确实需要些时运,可是能坐稳这个位子的,绝非什么等闲之辈。朝中势力错综复杂,而刘济从一开始就没有依附于任何一方,硬生生杀出一条路,几年之内就培养出属于自己的势力,与太上皇、太子等人分庭抗礼。
都说虎父无犬女,这样的人又怎么可能把虎女嫁予犬子呢?
萧承颖自以为刘济上当,沾沾自喜:“早就听说刘相家的女公子已经回长安了。巧了,我刚好带了一幅苔痕兰影屏风送给她,不如请女公子出来欣赏?”
“这幅苔痕兰影是皇兄近日的得意之作,正愁无人品评,若能得女公子赐教,那实在是一件美事。”萧承祈一同附和。
刘济暗中讥笑,根本不想让刘玠出来见这两个草包。正要出言拒绝,刘玠却忽然出现在眼前,从院中走过来。
“见过二位殿下。”
萧承颖和萧承祈一时失语。刘玠款款而来,如一只蝴蝶落到了他们的身边,又宛若清风拂面。她屈身,两人着急忙慌去扶,屁股刚从腿上立起来却察觉身份有别,清了清嗓子:“女公子快起。”
刘济有些不悦。刘玠避开他的目光道:“得知二位殿下亲临,恕妾冒昧前来相见。又听得殿下亲手所画一屏风赠与妾,不胜欢喜,恳请二位务必让妾一观。”
“女公子请。”萧承颖喜上眉梢,赶紧令人将屏风抬上来。
刘玠含笑点头,走到那漆画屏风面前。
时漆画屏风十分盛行,题材以龙凤、人像最为普遍。想来是萧承颖和萧承祈寻见刘玠的由头,随手一画,故而只有星星点点几朵兰花在硕大的屏风上面。
刘玠暗暗嗤笑,放声诵道:“空谷传幽芳兮,纫佩不知空香。章台学屈子兮,刍狗当作文章。”
刘济听完脸色大变。而萧承颖和萧承祈面面相觑:“敢问女公子这是何意?”
果然是草包,刘玠不禁掩袖大笑,弄得二人更加不知所措。忽笑声一敛,她毫不顾忌地嘲笑:“殿下这画的是兰花?要我说更像是路边的野草!屈夫子说,览察草木其犹未得兮,岂珵美之能当。二位殿下连草木尚不得察,还想垂涎相府的美玉,实在是可笑!”
“你……”萧承颖气得说不出话,脸一下就红了。临走前,见刘玠将那屏风推倒在地,差点晕过去,互相搀扶着才得以离开相府,那场景着实狼狈。
萧承颖和萧承祈一走,刘玠便令人把这屏风扔出去。刘济拦在她面前,眼神凌厉,似要质问她。
刘玠佯装没看出想问什么,撇过头没有看他。
“都退下吧。”刘济屏退左右,“方才不阻止你,是因为我确实看不上那两个废物,这样一来也算彻底断了他们的念想,不算是坏事。”
“阿父所想,也正是女儿所想。”
“现下只有你我二人,不必如此装模作样!”
刘玠脸上虽没有笑意,眼睛却亮晶晶的。但此举令刘济却更为愤怒。卖弄心计……果然是虎父无犬女。外界传言都说她过于早慧,看她来到长安的这几日作为,实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心中又是无奈又是愤怒。
“若想拒绝,你不见就是!上回你杀战马立威,我不过念在你少不更事,只稍作提醒。可今你竟敢戏弄皇子为乐,顽劣至极!你真以为我看不出来吗?!”
“是吗?那既然如此,女儿就直说了,我不想做太子妃。”
刘济身体向后一倾。
刘玠道:“帝王之裔,薄情之人。联姻只能保得家族一时周全,可天有不测风云,以后的事有谁能够料到?要想安身立命,唯有靠自己才是!”
“说得轻巧!”刘济气得来回踱步,“靠自己……你既非男儿身,又无嫡亲兄弟,如何才能靠自己?不过是因为我,才能在这长安城中过得如此舒心!身为子女,却丝毫不知报答养育之恩,真是令我这个做父亲的蒙羞!”
“养育之恩?”听到这个刺耳的词,刘玠笑了出来,“这么多年,阿父你可曾亲自养育过我?明明是阿母在我身边不遗余力地照顾我,我的病才大好。你不过是觉得我有用,才想要重续父女之情!若我相貌丑陋,目不识丁,你还会将我召回长安吗?还会吗?”
“你这是在对长辈说话吗?!”
刘济简直难以相信,看起来温温柔柔的刘玠,说出的话竟如此一针见血。他确实心中有愧,但从她口中说出,便那就是另一回事了。她是在提醒他,他从未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是一个追名逐利的小人!
“看来,你的阿母并没有把你教得很好!来人!把她关进自己房里!没有我的允许,不得放她踏出房门半步!”
看他依旧固执己见,刘玠自顾自走回房间开始禁足。
与其说是禁足,不如说是她心甘情愿留在家中。既然两人意见不合,像这样的争执在所难免。刘玠不急于说服他。她很清楚,父女之间必定有一场持久战。
刘玠恰好得了空闲钻研一下棋艺。连翘在城内搜罗了许多棋谱供她消遣,都是九思山没有的,她十分乐在其中。一日吃食也是刘济吩咐人从外面送进来,颇有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滋味。
“女公子,到底什么时候咱们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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