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等闹钟响,贺让就醒了。
外面天还很暗,估计时间还早。
躺在床上,脑子里都是父亲和时阮晴妹妹的死,胡思乱想了好一阵。
想不通,还赖得难受,还是起床吧。
翻身拿起床头的闹钟,下一秒,蹭地坐直了身子。
已经7点半了?!他明明定的6点的闹钟!
慌乱地一通梳洗穿戴,准备出门,猛然发现,自己昨晚收拾好的行李箱不见了。
贺让又惊又懵,恍惚中,突然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刚刚他的牙刷,好像是好久之前用的那支了?
刚刚手忙脚乱穿上的外套,怎么是羽绒服?四月份了,他早就换上风衣了啊。
贺让掏出手机,待看清日期,心脏猛地颤了一下。
2024年2月9日,除夕。
恍恍惚惚地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外面天还没有大亮,满眼光秃秃的树枝,打开窗户,冷嗖嗖的风瞬间钻进自己的衣领。
他……回到过去了?
这个日子的话……父亲还没有死!
贺让的手直发抖,抄起车钥匙,直奔贺志文的住所。
除夕的早上,马路上车辆寥寥无几,贺让一路狂奔,终于到了贺志文家,这才想起走得匆忙,竟忘带了备用钥匙。
上次来这栋小别墅还是大概四五个月前,也是冬日,别墅门口,父亲自己种的山楂树光秃秃的,和今天并无两样。
贺让边敲门边狂按门铃,没多久,里面响起熟悉又不耐烦的声音。
“谁啊谁啊?一大早的……来了来了!”
门被打开的一瞬间,见到眉头紧锁的贺志文,贺让觉得心跳漏了一拍。
“爸……”
“出什么事了?大清早的?”
贺志文皱着眉头,边嘟囔着边转身回屋,贺让忍不住一直盯着他的背影看,眼眶发酸。
“没什么,就是……突然有点想您。”
贺志文身形一顿,回过头淡淡地瞥了他一眼:“我有什么好想的……公司出问题了?”
“没有!没有……”
熟悉的尴尬感又回来了。贺让觉得每每和父亲交谈,都会以话不投机半句多作为结尾。
贺志文还是那种不冷不热的状态,贺让也暂时没想好下一步该做什么,简单说了两句,就离开了。
回家的路上,贺让慢悠悠地开着车,突然想到一个问题。
只有他一个人回来了吗?时阮晴……会不会也回来了?
翻开手机,却找不到时阮晴的联系方式。
哦对,2024年,他们俩还没见过面。
好在他记性不错。
从脑海中翻出“昨天”记下的时阮晴的手机号,输入,拨打,电话里立刻响起嘟嘟声,让他莫名紧张。
万一她并没回来,那么她肯定还不认识自己,他岂不是很冒昧?
不,就算她不认识自己,她妹妹可能会在不久的将来死掉啊,他一定要告诉她的。
只是她会相信他吗?
过了许久,电话终于接通了。
“喂,哪位。”
贺让犹豫了一下,慢慢开口:“你……认识贺让吗?”
***
时间已接近正午,难得没有风,冬日的阳光也略带暖意。
时阮晴走进MR商场一楼的咖啡厅里,依旧选择了靠窗的位子。
昨天在这边吃饭,外面还是枝繁叶茂的春天,一夜之间竟变成了寒冬,看着窗外渐渐多起来的穿得臃肿暖和的路人,瞬间有点恍惚。
其实现在,更像是在梦里呢。
这时,不远处,和其他人悠闲的样子截然相反,有个人急急忙忙朝这边小跑过来。
这个境况下见到贺让,时阮晴竟有种看到了生死战友的感觉。
隔着玻璃窗挥挥手,贺让立刻捕捉到,也朝她微笑挥手,风风火火地跑进来,脱下厚重的外套,点了杯和她一样的燕麦拿铁。
两人面面相觑了三秒,然后噗嗤一声都笑了出来。
时阮晴摇摇头:“简直不敢相信,我们俩竟然穿越了!”
“要不是亲身经历,我绝对会觉得是天方夜谭!”贺让也有点兴奋,“其实给你打电话前我还担心,不知道你是不是和我一样回来了。”
“幸亏你记性好,不然咱们都联系不上了。”
“不过……咱们为什么会穿越回来?”
时阮晴琢磨了一会儿:“难道因为昨天咱们同时去扫墓了?他们同时听到了我们的心声,给我们个机会,重新救下他们?”
贺让思索片刻,摇了摇头:“我想不通,这真的严重超出我的认知范围。”
时阮晴一拍桌子:“别想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们回来了,我们现在掌握了主动权,我们有机会改变历史,改变他们的结局!”
这话令贺让振奋不少。
是啊,无论如何,他们回到了亲人死亡前,有足够多的时间和机会,找出真相,阻止亲人的死亡。
时阮晴语气兴奋:“我已经想好了,如果是那场婚礼有问题,那么就让他们不要去参加那场婚礼,甚至说让他们不要去尼隆,不就彻底解决了。”
这倒是个一劳永逸的办法。
但是……真有这么简单吗?
贺让突然想到什么,试探着开口:“你妹妹……平时听你的话吗?”
他可记得在墓碑前,时阮晴说她的妹妹从小叛逆。
时阮晴吃了一瘪:“我妹妹她……当然听我的话……”
话刚说出口,忽然想起来贺让说在寝园见过她,那一定听见自己当时的话了,顿时声调提高:“这件事,她听也得听,不听也得听!”
贺让猛点头:“一定,一定,你怎么也是姐姐,你的话她多少会听一点,但我这边就……”贺让想起他父亲冷漠的脸,“我爸肯定会把我的话当耳边风。”
“怎么呢?他性格固执?”
“也不是……”贺让垂下眼睛,“其实我和我爸关系一般,我俩一直是他不管我我不管他。我要是跟他说别去尼隆,他肯定表面敷衍我,然后私下还去。”
原来是这样。
时阮晴想了想,然后大手一挥:“你放心,交给我,别忘了我是干什么的,回头我找找尼隆的治安案例,再使劲忽悠忽悠他,保证他不敢去了!”
贺让一笑:“看来时小姐忽悠的功力很厉害。”
时阮晴心中暗道不好,差点忘了眼前这位是自己的金主爸爸啊!自己的职业形象是不是已经受损了……
贺让见她表情僵硬,赶忙找补回来:“我开玩笑的,现在咱俩也算是生死搭档了,以后也不用叫我贺总了,叫我名字就行。”
时阮晴如获大赦,笑得甜美:“贺总真是平易近人,等咱们一切步入正轨,你的案子我一定又好又快完成,做到您百分百满意!”
第一次见时阮晴这样明媚的笑,贺让一瞬间愣了神。
然后轻咳两声:“我都这么平易近人了,代理费不能打个折吗?”
时阮晴垮下脸来:“实在抱歉,代理费不是我一个小律师说的算的……”
“开玩笑的,你能多给我上上心就行了。”
贺让嘴角勾着一抹揶揄的笑,长而弯的睫毛垂下,端起咖啡,轻抿一口。
时阮晴莫名有点移不开眼:“……贺总不仅平易近人,还挺幽默。”
他放下杯子,抬起头,直视她的眼睛。
“叫我贺让吧。”
“……好,”时阮晴有点慌张地垂下眼帘,眼底的笑意却越来越浓。
“贺让。”
***
阮晴风尘仆仆回到家,嘴角却挂着笑,时阮冰立刻坏笑地凑上来。
“大除夕的还急急忙忙往外跑,回来以后还眉飞色舞的,以我常年揣摩人心积累的洞察力,姐,你绝不可能是去见客户了,”时阮冰贱兮兮一挑眉,“说,是不是去见男人了?”
要是平时,时阮晴一定和她斗斗嘴,但现在心里总惦记着她去尼隆的事,没心思跟她逗闷子。
“姐的心思你也敢胡乱揣摩,”时阮晴坐进沙发里,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示意她坐过来,“最近没来得及关心关心你,我们的大作家今年都打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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