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第四句话
沈繁芯屏住呼吸,蹑手蹑脚地掀开被角下了床,拿上薄外套和包包悄悄地溜出去。
她走出房间后,像逃命似的冲到电梯旁,做贼心虚般按下下行键,直到离开酒店才彻底松了一口气。
林谦寻缓缓睁开眼眸,轻颤的长睫似蜻蜓点水,就像一件精雕玉琢的艺术品。
天知道他为什么会带“小杰瑞”来开房,总不会是沈繁芯逼他来酒店开房的吧?
他早在十分钟之前就醒了,一睁眼,看到女孩纤细白皙的胳膊紧缠在腰间。
她的鼻子很漂亮,嘴唇像水嫩嫩的樱桃,青丝如瀑垂落在盈盈雪海。
粉嫩的肌肤隐藏在白色lei丝里,淡粉色的圆润指甲抵在愈加清晰的鼓动地心跳上。
再次回想起让人心悸的潮热画面,他只觉心脏密不透气,身体里的热度逐渐攀升,像是窥探到半分天光,连呼吸都在战栗中颤抖。
太yu了,他为什么会在大清早就开始想这些靡艳不堪的画面!
沈繁芯到底知道多少?
她会不会比他醒得更早?
其实就算被她知道了也没关系,他大可以坦白相告——
他会对她负责的!
可是,他忍了十多年都没说出来,怎么能在这么关键的时候前功尽弃呢?
念及此,林谦寻决定先等一等,如果沈繁芯先开口质问他,他就立马下跪,负荆请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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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繁芯失魂落魄地坐在地铁上,脑海里一遍又一遍地回忆起昨晚的画面:
电梯门打开的一瞬间,她扶着喝醉酒的男人来到酒店前台,从包包里拿出身份证往桌上一搁,开了一间房。
林谦寻已经连路都走不了,她把他强拖硬拽才拉到床上躺下来,也许是体力耗尽,她一躺到柔软的大床上就起不来了。
然后把高跟鞋一蹬,衬衫、长裙全被扔到一边,她先钻进了被窝里。
林谦寻和她躺在一床被子里热得快出汗了,索性坐起来脱掉衬衣再睡觉。
沈繁芯关掉床头灯,顺便把空调调到最低。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随着温度渐渐下降,女孩露在被子外面的脚踝冷得直哆嗦。
林谦寻察觉到枕边人一个劲地往他怀里钻,眉眼间懒怠缭绕,抬眸看了一眼梦中的女孩,勾起一丝闲闲笑意。
“Jerry,是你吗?”
他想起年少和沈繁芯在院子里看《猫和老鼠》的时候。
沈繁芯靠在他肩头汲取温暖:“Jerry是谁啊?我是沈繁芯,难不成你是Tom吗?”
林谦寻已经彻底醉了,低醇嗓音撩起一点恶劣情绪:“我是Tom,所以你是Jerry。”
沈繁芯被他无厘头的话逗笑了,趴在他肩头挠了挠发丝,转瞬钻进被窝里没了声音。
这是她今天听到的最冷的笑话了,果然天才的脑回路和常人不同,他还真以为他们是猫和老鼠的关系呢?
亦敌亦友,这一点倒是形容得没错......
林谦寻担心沈繁芯在被子里会被捂着,大手伸进去又把她捞出来。
沈繁芯喜欢在被子里睡觉,而且外面凉飕飕的,冷气也忒足了些。
哪里有暖源,她就往哪里钻。
男人宽厚的怀抱就像一个天然的暖炉,她钻到他怀中才安安稳稳地闭上眼睛继续睡觉。
“哎,林谦寻,你为什么每次见到我就板着一张脸啊?你是不是也像我一样,觉得我们是天敌,那你也太小题大做了吧?你这样下去是找不到老婆的。”
话音刚落,沈繁芯一秒昏睡过去。
她真不知道以后会有哪个倒霉姑娘嫁给这种口嫌体正直,智商碾压她,总是喜欢说冷笑话,还是一个内敛深沉的小哑巴。
总之她是不会嫁给这种超级无趣的男人的。
被子里的温度逐渐升高。
林谦寻困在倦意里,全身燥热难耐,被趴在他月匈口的女孩压得口干舌燥,修长指骨落在纤细雪颈间捏了捏,抱紧她。
“Jerry,我要抱着你睡,你别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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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繁芯收回混乱不堪的思绪,总算是想明白了一点:她昨天不仅带着林谦寻去开了房,还主动拉着他上了床,幸好她先睡着了,否则后果将会不堪设想......
今晚的夜班,林谦寻依旧像平常一样有条不紊地做实验。
他从小就养成了一丝不苟的好习惯,为人细致入微,有时候在实验室里待一整天也不会觉得累。
沈繁芯每天都会提前半个小时出门,今天又是准点到达科室。
林谦寻正在对一个患者的骨骼标本进行活体组织检查,他做出诊断后,将标本、切片和苏木素-伊红等实验用具都清理完毕。
“沈繁芯,你待会儿用显微镜再观察一次,打一份病理图文报告给我。”
沈繁芯怎么也想不到会和父母口中“别人家的好孩子”坐在实验室共同探讨微观世界,忙不迭地跑过去看他特意为她留的罕见病例。
她熟练地用准焦螺旋调节焦距,一般来说寻找物象是比较困难的,但她对物距的临界值烂熟于心,很快在载玻片上找到了林谦寻留给她的课后作业,一边转换物镜,一边在脑海里对病变组织的细胞形态进行分析和识别。
沈繁芯之前在门诊的实验室很少接触到这些相对而言更为复杂的病例,累积的临床经验有限,这几天在病理科静下心来倒是学到了许多在书本中没有见识过的疑难杂症。
她有时候对林谦寻真的是又爱又恨。
爱他学识渊博,才华横溢,有着卓越的医学造诣和独特的见解思维。
恨他过分内敛,古板迂腐,永远都是那副高高在上,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孤傲与矜冷感。
小白花坐在电脑前用病理图文管理系统打印了一份病理报告。
她表现得谦逊有礼,双手托腮,露出营业式的微笑:“学长,我从小到大都特别崇拜你。”
林谦寻眸色微沉,已经在心中上演了一百部你逃啊逃、我追啊追的精彩大片,一字一句:“沈繁芯,请叫我前辈。”
“呵呵,你只比我大两岁、而已。”
沈繁芯才不会像旧年代那样喊他“前辈”或是同志,在同事面前就给他一点面子叫声“主任”,现在一个人也没有,当然是什么舒服怎么叫了。
她把报告放在他面前,翘了翘并不存在的小尾巴,意味深长地瞟了他一眼,转身去做实验了。
林谦寻鉴于自己理亏在先,暂且先忍下小姑娘的臭脾气。
三个小时后,他们已经把今晚的病理报告都整理完毕,落下双方的电子签和印章,可以去休息室先睡一会儿。
“我刚才上班前把你的床铺整理出来了,上下两层,任你选。”
沈繁芯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顿在原地看向他,总感觉这家伙没安好心。
上铺和下铺,她当然要选择下铺了!
“我要睡在下面,不过......谁睡在我的上面?”
林谦寻愣了一秒,耳根微红,修长指骨抬起,指了指自己。
“啊?你睡我上面?那还是算了吧。我要和女孩子睡,你帮我安排一个女医生吧。你是主任,肯定有换人的权利吧?要不然也太菜了。”
“但你是最后来的,你要服从上级的安排。”
林谦寻没好意思说,到底是谁在谁的上面。
因为她昨晚爬到他身上了,还睡得挺香。
沈繁芯强忍着没有口吐芬芳:“我看你就是以权谋私,男女授受不亲,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来教你?”
林谦寻和她一前一后走进休息室,唇角拂过笑意,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子曰:‘《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曰:‘思无邪。’”
“你别拽文了,子还曰:‘质胜文则野,文胜质则史。文质彬彬,然后君子。’呢,你是君子吗?只有表里如一的人才是真君子!”
沈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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