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这是你的自由,”方雪明微微一笑,将药方放回桌子上。
“我还会在这里住上月余,若你愿意合作,拿着这张药方去客栈寻我,我便知道了。”方雪明边说边收拾药箱,
“当然,你也可以去找药房的老板随意求证这张方子是否有毒,若你觉得可信,最好尽快开药,你的身子很需要调理。”
“对了,”方雪明忽然想起什么,“当年杨夫人做的黄金糕,味道很不错。”
杨笛衣闻言一愣,还没反应过来,方雪明便已经走了出去,不忘贴心地关门。
黄金糕吗,杨笛衣原本还有些不信他。
但若是他当年真的尝过母亲做的黄金糕,如此亲近的关系,她竟是没有半分印象了吗?
“阿衣姐姐,鸡汤热好了。”
幺幺小脑袋从门缝里钻了出来,打量着屋里,“方大夫走了?”
“嗯,走了。”
“他没对你怎么样吧?”幺幺端着鸡汤坐到床边,拉着杨笛衣好一顿查看。
“没有,只是探探脉,开了张方子。”杨笛衣说着,若有所思地望向桌子上那张纸。
“要拿去开药吗?”
“暂时,先不用。”
等到夕阳西下,柳七娘回到院中,一大一小两个身影老老实实坐在凳子上,巴巴地望着她。
这一刻柳七娘简直觉得自己像是外出捕猎的狼头,更别提自己手上还提着一块肉。
“你们这是?”
“我想去做饭,她不让。”杨笛衣无奈扶额。
“我想让她静养,她不要。”幺幺一脸委屈。
“.......”一个弱,一个病,柳七娘望着两人无声叹气,“都进去吧,我去做饭。”
简单的三菜一汤,饭后杨笛衣本想再多思考一下关于方雪明的事情,看那张方子还没看一会儿,幺幺就熟练地敲门溜了进来。
“阿衣姐姐,我屋里有虫子,可吓人了,你快来,我睡不着。”
杨笛衣眨眨眼,看向窗外白茫茫的一片,歪了歪头,“冬天哪来的虫子......”
幺幺还没说两句,门又被敲响,柳七娘一脸平静地走进来,“我刚刚看到有老鼠,怪吓人的,是不是溜进你这了?”
“?”
杨笛衣望向屋门,门旁站着柳七娘,门后藏着幺幺,真是好一幅景象。
“没有老鼠,也没有虫子,”杨笛衣把幺幺从门后捞了出来,推向柳七娘怀里,朝两人微笑,“天冷,你俩快些休息吧。”
母女二人站在门外,好一会儿没说话。
直到幺幺转了转眼珠,声音带着不确定,“娘,你害怕老鼠?”
她那能单手宰羊的娘亲什么时候怕老鼠了。
“你害怕虫子?”柳七娘瞥她一眼,她可还没忘了去年幺幺活剖一只蟑螂的事情。
“啊,我看错了吧,那好像不是虫子。”
“我也看错了。”
门外的身影没一会儿就各自散开了,杨笛衣听着她们隐隐约约的对话,忍不住笑了,余光看向那张方子,空气中似乎还残留着药香。
“......发什么呆?”
沙哑虚弱的声音响起,馒头意识回笼,连忙把药罐里的药倒出来,“傻了傻了,我的问题。”
周悬一脸苍白的虚倚在墙上,肩上、手臂上,包着一条又一条渗血的白布。
“那混玩意下手也太狠了,明明说好只是切磋的,我看他就是故意的。”
馒头端着药,小心翼翼地靠近周悬,声音里是掩盖不住的气愤。
“刀剑无眼。”
周悬没什么表情,轻轻回了一句,就这馒头递来的汤匙喝了一小口,看馒头还是皱巴巴的样子,补了一句,
“放心,他这几天也不会好过。”
“活该,让他没事找事。”馒头翻了个白眼。
军中切磋,向来讲究点到为止,但今日场上,和周悬对手的那个分明就是带了私仇,刀刀几乎算得上是致命。
“不过话说回来,江上哥,你和他之前有私仇?”
“不记得了。”
这些年,他一直专心于练武和读书,很少关注外面的人和事,对那个人还真的没什么印象。
但即便如此,今日赢下的还是这么艰难吗,果然,自己还是太弱了。
看周悬还是一脸怔愣的样子,馒头以为他还是不开心,想了想开口道,
“江上哥,你没发现少个人吗?”
周悬抬眼环视四周,“书华呢?”
馒头瞬间露出一抹坏笑,“等一会儿。”
周悬一头雾水,等什么?
没过多久,一声尖锐的,夹杂着冲天痛苦的声音从隔壁传来,
“我的背——江书华!你干嘛!”
“你别怕,这是我独家秘方,很管用的,你忍忍啊。”
“我忍你个二大爷!”
馒头端着药碗,忍不住捧腹大笑,但又不敢笑出太大声音,憋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周悬也扬起唇角,余光瞥向外面来来往往的人,“怎么外面这么热闹?”
“因为快过年了嘛,军中也要热闹起来了。”
竟是快过年了吗,周悬心中突然一阵刺痛,让他眼框发酸。
阿衣,如果我足够强大,强大到能护你无虞。
那今年万户明灯时,我们是不是能一起过年?
“过年?”
“对啊!”幺幺重重地点头。
杨笛衣有些恍惚,自己竟是没意识到已经过去这么久了,去年这个时候还是在小凉山上。
“今年好呀,今年有阿衣姐姐,家里要热热闹闹啦。”幺幺欢喜道,手上动作不停,
“原本还想着今年哥哥回不来,我和娘要冷清了,幸好你在。”
“错了,”杨笛衣轻轻指了一下,“应该往下面折。”
“噢噢,”幺幺立刻反应过来,将叶子往下面折,一个蚂蚱的身体已经初见雏形。
“阿衣姐姐,你会好多啊,好厉害。”
“怎么突然这么说?”
幺幺发自内心道:“你看,你识字,算账快又好,学杀羊也快,还会编草蚂蚱,怎么不算厉害。”
“幺幺以后,会比我更厉害的。”杨笛衣动作轻柔,编出来的蚂蚱却是棱角分明。
“我努力!这样以后出去不给阿衣姐姐这个师傅丢人。”
“怎么就喊上师傅了,”杨笛衣哭笑不得,揉了揉她的脑袋,“你怎么样都不会给姐姐丢人的。”
“现在就丢了,”幺幺刚刚才扬起的脑袋耷拉下去,指着桌子上的蚂蚱,快要哭出来了,“编的好丑啊......”
桌子上放着两只蚂蚱,一只活灵活现的,仿佛下一秒就要跳出去,另外一只软趴趴的,像是个没吃饱的扁蚂蚱。
“第一次,已经很不错了。”杨笛衣安抚道,“我也是编过很多次才编成这样的,多练几次就好了。”
“要多少次啊?”幺幺皱起眉头。
多少次吗,杨笛衣顿了顿,她也记不清了,想起父亲母亲的时候,她就编一只,想起周悬的时候,也会编。
“阿衣姐姐,”幺幺忽然抱住她大腿,“我能不能把你编的这只漂亮的蚂蚱,寄去给我哥哥啊?”
“怕他嫌弃你?”杨笛衣笑道。
“不是,怕哥哥身边其他人看到笑话他。”幺幺把自己编的那只翻来覆去地看,怎么看都不满意,“太丑了......”
“不会的。”
“真的?”幺幺半信半疑。
“真的。”杨笛衣看着那只扁扁的蚂蚱,绞尽脑汁,“挺可爱的。”
“我还是再想想吧......”幺幺垂着脑袋趴在桌子上,小手指一下一下地戳着蚂蚱。
幺幺就这么一边纠结着,一连好几天都在编蚂蚱,但无一例外丑的各有特色,最后都被扔进灶台里当了燃料。
很快,年关近了,村里唯一的驿站也快要关门了。
幺幺手里拿着信,在驿站犹豫了一上午,终于在驿使再三催促下,递上了鼓囊囊的一封信。
“幺幺啊,你这有这么难送出去吗?”驿使哭笑不得的接了过去。
“你不懂啊赵叔。”幺幺叹着气,一步三回头的回家去了,留赵驿使一个人原地发呆。
年关近了,各家各户也备起了年货,杨笛衣身体也有了起色,不顾柳七娘的劝阻硬是跟着忙上忙下,气得柳七娘一连黑了好多天的脸,
年三十就在又一场大雪里悄然到了。
“恭喜发财,祝全天下最美最最最好的阿衣姐姐新春嘉平,吉日惟良,嗯还有心想事成!”
刚一起床,幺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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