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先撤了!”
顾思义踏上自行车,可意会不可言传地和付焕施挤眉弄眼地打了个拜拜。
夜晚的校园分外安静,或许是早已被白天下的喧闹浮华耍干了精力,连风吹来的树枝都是静悄悄地。
周边灯光稀索昏沉,付焕施静静地站在校门口,等彭熹言下来。
彭熹言下楼赶到校门口,他一眼便望见置身于夜色下等待着他的付焕施。
此时,门岗处屋檐下的灯光打在他的身上。光线恰到好处地,为他的身周蒙上了一层柔和、虚幻的薄纱。
灯下的付焕施立在原地,瘦弱的单薄身躯承受着门外寒风的袭来。被厚重又温暖的围巾包裹着只露出了小半张脸,和那一双无论何时都是水润晶莹的眸。他的眼睛里似乎是藏着什么,永远是那么的炽热明艳,彭熹言甘愿沉溺其间。平淡如水的面色上,只有那在脸颊两边疏开露出的两只浅浅的淡酒窝表示着他此刻的好心情。
夜头无声,像是醺醉的酒酿。彭熹言心神麻醉,不由得望出了神,等到付焕施朝他投来眼神。他才收起那张痴迷的面庞,笑着走过去。
“我们回家吧。”
他们二人步伐慢悠悠地,漫步在河堤上。夜晚的河流无声无息地淌,似是已经醉身于这人世间的梦境。
等走到村路口后,彭熹言并不打算向家的方向走,反而拉住付焕施折身走向了另一条路。
付焕施心底虽然有些疑虑,但还是紧跟上彭熹言的脚步。
“我们这是要去哪啊?”
付焕施看前方阴森森又不见边际的道路口,这里破旧惨遭废弃的路灯已经很多年都不再亮起,被周遭的暮夜吞灭。
“去看烟火。”
彭熹言丢下一句没头没尾的话,拉近付焕施的胳膊,继续向前走。
除了付焕施,彭熹言什么都不再去想,只需要是他就足够了。
“你不会是要把我卖了吧?”
付焕施越是往小道深处走,越有些害怕这无边无际的幽暗,畏黑的本质令他攥紧了彭熹言的袖口。他开着玩笑来缓释自己的恐惧,好给自己打气壮胆。
“你太瘦了。”
彭熹言听后,忍不住笑出了声。
“而且……”
“嗯?而且什么?”
付焕施听彭熹言说一半话后就不吱声了,忙拽他。
彭熹言只是滑过他的手腕处,不动声色地握紧了他的手。
而且……
他也不舍得。
付焕施察觉到了掌心里不一样的温度触碰,那只明显不属于他的手心是温凉的,却为他带来了奇妙的安心感,抚平了他的忧虑。
一路上因为没有路灯的照明,彭熹言只能凭着儿时的记忆摸索着前行。在一番趔趄之后,他总算停了下来。
付焕施停在彭熹言的旁边,他环视四周。借着远处隔岸堤坝上有车辆经过时的灯光,和不知是从哪里投来的射光,他才堪堪能看清,这里是处荒地。
付焕施的印象当中,对这片鲜少有人的荒野地并不陌生,他再熟悉不过。只是时过境迁,时间推着他向前走不回头,付焕施也没有再踏足过这里的每一寸。
“你带我来这里做什么?”
沉谧数秒后,付焕施才开口。
彭熹言只是望向远处,眼眸凝视着何处。
“等一下你就知道了,我们再等等。”
零星片段闯进他的脑海里。相同的陈述与答复,相同的地点与丛生杂草的麦野,相同的他。
付焕施猜得到彭熹言要让他看什么,但他对此并抱有什么期待。这个季节下,它们应该不会出现了。
这里太过于沉寂灰暗,天上那一轮忧郁的月亮也吝啬地没有分一丝月光为他们照明,只剩下那几颗黯淡的星无光悬挂,在漫漫长夜下。
付焕施觉得等待的时间太过于漫长而煎熬,蓦然有些想要放弃。
“彭熹言……”
付焕施眨着迷茫的眼睛,轻轻拉着他的一根手指头,
“我们还是回去吧。”
“嘘。”
彭熹言突然示意他。
付焕施也听话地闭上了嘴。
彭熹言轻手轻脚地朝着某个方向走去,后又蹲了下来,似乎是在杂草间拨拉着什么。
在付焕施疑惑的目光中,彭熹言扭过头向他轻声说道。
“过来看。”
付焕施亦步亦趋地走过去,跟着他一块蹲下。
他顺势看去,只见那棵快要枯萎的草尖上停着一只过于小小的萤火虫,如果不仔细去观察很难发现。
这只不起眼的萤火虫在他眼中微微发着光,一闪一暗着。只是这簇微弱的光亮,却照亮了它所停留的杂草上,似乎也将他们二人映照在这处所余无几的火光中。
“是只有这一只了吗?”
付焕施为了不惊动怕人的萤火虫,看向彭熹言,细声地问。
远处的灯光被黑暗笼罩,在灰暗的夜里切割成无数光影划过了天空的轨迹,照在付焕施此时转过的脸庞。付焕施翁动的唇角在他相望的瞳眼中化为晦暗心绪,缠绕上他自我憎恨的可耻旖念。
“嗯……应该是。”
彭熹言扭头不再去看,害怕会被看破自己的心思。
这一簇不明不亮的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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