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焕施拉着彭熹言来到了一处清幽的小潭边,脚下的溪水携来一阵清凉的触感顺着他们的脚底流过。趿拉着凉拖鞋踩在河底上的土壤处处是软绵绵、湿滑滑的,他们久违得感觉到了夏天迟来的凉意。
这是前几年付天带着林婉妍踏山途中无意间发现的一处好地方,大桥将小河潭包围,阻挡了那一方大山后的杂乱与喧嚣,桥下的风景唯有桃源可以自称。
每逢节假日,一家人就会驱车来到这里支起小吊床,听着溪水伶仃,连续几日上班赶工的疲惫在静谧中一点一点的消融,感受这处无人打搅的幽静地带给他们真正的舒适与惬意。
青葱碧绿的树木在土地扎根生长,长成自比天高的林海,抬头仰望,苍青色的群山重重叠叠,绵延悠长,即使有连绵云雾笼罩,肉眼依然可见。脚下迎风招展的青草环着簇簇盛开的鲜花,还有几只蝴蝶同蜜蜂争着采蜜。
付焕施不禁喟叹一声,他手掬清水洗着小腿,彭熹言已经洗好出来,便在湖边的平坦地等着他。他定睛看着付焕施正弯腰仔细清洗着被污泥沾上的脚踝,宽大的衣服在不经意的动作间而露出的小半截腰明晃晃得在他眼前,随着溪流涌动的波浪在他眸中眩晃。
彭熹言忘记了呼吸,留意到盯得时间过于长久,颇有些不自在得挠起了脖颈,直到指尖下的皮肤泛起了红,他感受到了微弱的痛感后才停手,视线僵硬地不知道该看些什么来分散注意力,只好扭过头去看远处的美妙景物。
青山,茂林,清流,鸣蝉……
眼前一闪而过的停留在瞳中的在飘忽不定的视野里。
似乎都成了索然寡味的,不足挂齿。
那从未有过的感觉始终在他屏息的胸骨中叫嚣着,渴望着喧闹。
彭熹言仍站在原地,眼睛此刻后也只听心脏的,难以迁徙到别处了,满心的注视着那道蹁跹在溪涧边的清影。
付焕施洗干净直起了身,甩了甩手上的水珠准备上岸,前脚刚踏上松软的岸边,可能是被水流长时间冲刷过于塌陷,结果一个不留神,付焕施毫无防备,脚底咻地打滑直接往后躺去,只“啊”了一声。彭熹言眼疾手快地立马伸手拉住他的胳膊顺势往上一捞把他按进了怀里。动作幅度过大,因为重心不稳还往后踉跄了几步,直到站稳后才缓松了口气。
付焕施刚才连惊吓都来不及就被彭熹言拉了上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再睁开眼的他愣怔间才发觉自己正靠在他的胸怀里。
耳边万籁俱寂听不到任何回声,几秒过后的静寂下,才被头顶彭熹言的声音拉回残存在脑海中的茫茫思绪。
“没事吧?”
彭熹言立好身后,惊魂未定地问道。
“我没事。”
紧贴着的胸膛间的那颗心脏伴随着付焕施凌乱的呼吸而跳动着,逐渐丧失了规律性,频繁、错杂。
太近了……
想到这里时,付焕施才恍然发现现在两个人的距离太近了,也害怕被他识破,匆忙从彭熹言的怀里挣脱开,脚底板解除了危险后,除了麻木感其余的体感似乎也不再有了。他冲彭熹言粲然一笑,又迅速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好尽快降下腹中那团正急速上窜,不知名的火温。
每一个动作都像是精心设计过的,好来掩盖隐藏于斑斓神色中的一抹羞涩。
不要奢求太多,一个拥抱就够了。
也不要依赖太过,一句关心就足够。
那阵烈火自血管涌动,熊熊燃烧到会扑遍热漫他的全身,仿佛他正处于由身体的最深处里而迸发的一场烛天耗地的浓烈大火中,随即被喷涌的岩浆从头至尾浇个透顶,消除不完的火焰包裹住他,削皮除骨,身后淌过的河流也抵挡不住他的热息。
“刚才吓死我了,幸亏你拉住我了。”
付焕施稳定下纷杂不堪的心神,止不住的火势无声蔓延来到他耳根,他仰头对彭熹言投去笑意。
茂密苍翠的高大树林能遮挡住抬头所能望见的一切,却不能掩盖万里之上的艳阳,它泄漏出一束流金的阳光打在付焕施的脸上,他笑容明媚,仰目相望,眸里闪烁着纷繁的碎光,仿佛那轮烈日只是他的修饰品。
彭熹言一时间竟看得有些呆住了。
付焕施本身是秀气的,中度近视的眼睛在看人时似乎总是含着清润的水光,点缀的碎光掠过他清秀的面庞,健康的小麦肤色在明媚的光下焕发着犹如蜂蜜奶油蛋糕的蜜色光泽。
蜂蜜奶油蛋糕……
彭熹言极爱甜品,尤其对它感兴趣至深。
似乎总有些事物都能拿来与他相配。
但这在彭熹言的脑海中,他所学的一切好词好句都不能准确概括他眼前的少年。
该拿什么来形容他呢?
林间的清风,脚边的落英,盘旋的飞鸟,溪流回响,空灵鸟鸣。
这世间万物用来比拟也不及,这抹笑容。
他从已经空白格式化的大脑里搜刮着一页又一张,烟云过眼,也不能精准形容。心脏情不自禁得无频率加速振动着,蝉声呼啸的翅翼与声带成了他唯一能发出声音的仪器,脑里满满都是他刚才的笑脸。想要甩开可还是不由自主地去想。
越发得藏匿无处。
刚才的身躯相贴,他以为自己能沉着应对,至少可以做到面上的冷静自持。可当付焕施温热的吐息透过轻薄的衣衫传至他的肤表外时,假意掩饰其下的指顾从容都在那刻分崩离析,让他更加有了想要逃匿这里的冲动。
而付焕施泛着温涟的眼眸同那抹纯澈的笑颜,星星点点远不止这些,更是占据了他心的一隅。
“彭熹言,我们先过去吧?”
付焕施的声音从前方传了过来,穿破萦在心中的构想重新拉过彭熹言逐渐乏术的思绪。
“嗯……好。”
彭熹言自觉垂眼,抬手挠了下脖子。
白雪间落上一地红梅。
这是他从小落下的坏习惯,只要一紧张一有烦心事就会让他止不住这样做,恨不得挠出个血泡来才罢休。付焕施知道后,发誓要改掉彭熹言的坏习惯,所以每次一见彭熹言要准备挠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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