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站在这里?”
付焕施尽量克制着自己内心难言的激动,步伐从匆促到平稳,故作放松地走到彭熹言面前。轻歪着头明知故问地非要他作出回答。
“我在家里没意思,想找你玩。”
伫立在原地的彭熹言站得笔直,对付焕施提出的问题丝毫不慌,沉稳答复。
如一汪清泉悄寂奔淌的柔软目光在付焕施望过来的视线里锁定,不动。
两人相顾无言,沉默数秒后。彭熹言始终从容不迫,率先开口打破这莫名被压低的气氛。
“要我和你一起去他家吗?”
话语淡淡地飘来,眼睛沉凝在付焕施的脸庞,一刹不离。
付焕施再次抬起头,看向彭熹言那双动人温和的眼睛,深如静湖,毫无波澜地投进付焕施的眼眸里。晨起的曦光温柔,那双泛着琥珀色光泽的瞳孔微露着轻淡光彩,具有着某种不可阻挡的魔力般吸引着付焕施凝眼望去的眸。
到最后反倒是自己开始无措别扭了起来。
彭熹言把这个问题就这么轻易地抛给了他,这不算向他询问意见,最后的答案也是显而易见。
付焕施思维停滞,毕竟他了解,无论最后说得是哪一种结果但都会得到彭熹言的满意。
彭熹言永远都会无形无声地藏于暗处,指引着付焕施去把问题与答案的天平保持平衡。
奸才。
付焕施脑中忽地冒出这个词。
他也只好卑躬屈膝地选择了妥协,视线闪躲,轻点头同意。
“可以。”
彭熹言听到他小声似有扭捏的回答后,神情依然保持着不变的散漫悠闲,像是早已拿准了付焕施的心路。随后怡然自得地贴近付焕施的肩膀就陪着他往前走去。
“那我们走吧。”
付焕施说紧张也不为过,但更多的还是因为他轻微的触碰与靠近,掩饰不住眼底不断升腾的雀跃。
轻薄的衣料禁不住对方相持的温度,连带着付焕施整个人都在他温热的热度下发酵,滚烫。心脏狂跳不止似乎下秒就会冲出他薄弱的胸膛,掉落在燃烧的艳阳下。
“我们不骑车去吗?”
付焕施保留最后的矜持,问向彭熹言。
前几天不幸被扎破轮胎的自行车昨晚已经被付天修好,付焕施本想着今天可以骑自行车赶去顾思义家里玩。可是刚出家门就看到了彭熹言,他再想起两个人已经走出了很远。
“我们可以到路口那里坐公交车去。”
彭熹言扭过头看过来,对他笑着说。
这班公交车上坐着的大部分人是老爷爷和老太太们,他们手中无一不提着刚从早市买回来的新鲜蔬果。
彭熹言上车后,先是挑了个略靠后的座位,并专门把靠窗的位置留给了付焕施。
付焕施本就有些晕车,便紧随彭熹言的方向然后坐了下来。
公交车上的座位普遍是又小又窄的,他们坐下后难免会身体接触。也许是无意,彭熹言总会将他的半边身子往他这里贴,将这本就不大的空间弄得更是拥挤了些。
付焕施假意不舒服地侧头看向窗外,满目绿树成荫。心里似乎还是没底,装作开玩笑似的问道。
“你不会昨天就打算和我一起来了吧?”
坐在他身旁的人仅是缄默一瞬,继而不慌不忙地回答了他。
“嗯,所以我便想着早点写完作业。”
彭熹言笑意清浅,微耸了耸肩,不可否认的表态。
付焕施也不再吭声,心底抑制不住的欢喜是千真万确的,也不再深思。他继续望着干净的透明车窗外轻掠过的层叠树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着。
彭熹言看到他转头露出的已经变红的耳垂,微不可察地笑了。
“来了来了。”
瘫在床上充当假日木乃伊的顾思义听到门铃声,赶紧来了个鲤鱼打挺,下床跑了出去。
他一打开门就看见了站在门口的本该是付焕施一个人的。
结果再定睛一看,付焕施身后却多出了个人。
别人也就算了,他×的竟然是彭熹言?!
大白天的是见鬼了不成?
顾思义不敢置信地眨巴着双眼,眨了几下眼后就确信他现在确实是醒着的,他没有在做梦。
“你干嘛呢?”
付焕施眼瞅过顾思义那头蓬乱竖顶的卷毛和还有没来得及洗的脸,一猜就是刚下床。开始打趣。
“刚醒就要做眼部康复运动吗?”
“我只是没想到全校第一、大名鼎鼎的彭学霸竟然也会大驾光临,怎么不说一声就来我家了。”
顾思义干巴巴地笑着,一大早就让他那语库匮乏的大脑连用两个成语拍彭熹言的彩虹屁。又自觉丢人地抓了把自己那头杂毛,顺便还搓了把脸。他可不能垮掉在彭熹言面前的帅气形象。
“是我忘记和你说了,你还是快点去洗把脸吧。”
付焕施懒得理会,直接推着顾思义就往房里走。
“那你们等我收拾一下,可都先别进我屋啊。”
“知道了,你房间那么脏。”
付焕施听他这样一提,随即又想起了上次来到他家时,推开门就看到顾思义那还没来得及收拾,如同猪窝一般的房间。
被无情拆穿的顾思义羞辱非常地上手开始锁住付焕施的喉咙,直到付焕施求饶才体面松开。
等到顾思义回了房间,付焕施便熟门熟路地领着彭熹言进了客厅。
紧跟在他身后的彭熹言从进门前目睹了彭熹言与顾思义的相处方式,说不清心间突发的不适,只是觉得刚才他们靠得太近了,还有点碍眼。
想到这里时,彭熹言心猛地咯噔一下。
他站在玄关处,紧望着付焕施清瘦的背影,淡淡地说了一句。
“你们关系很好。”
“还好吧,分班后和他做同桌时我也没有想到他这么有意思,不过我们还算聊得来。虽然有时候很吵我耳朵。”
付焕施并没有注意到身后人的神色在听时已变得晦暗不明,清亮的眸光里似乎掺杂着暗昧情绪,声响不闻时暗流涌动。
付焕施说完后,匆匆摆摆手让他进来。
“先进来吧。”
彭熹言目不转睛地盯着付焕施看了片刻,也不再继续去说什么。这种彻头彻尾乍然涌现的躁闷感翻腾成倒灌的江流肆意搅乱着他的心肺,让他愈加不懂埋伏于他心间的究竟是怎样一种意识,竟是冒犯了他一向镇定不躁的情绪。光是站在这里,就令他感到头晕目眩,变成如今的一副不安模样。
只要是关于付焕施的一切,身边人,杂事琐事,无论种种,彭熹言也总是会多加留意。这种情况他从以前就发现了,但是他只是简单地把它想成是朋友之间的独有欲和占有心。可现在好像已经有所不同,似乎他越是靠近付焕施,哪怕一分一毫的距离,他的感知和冲动就会被无限放大,而那总是稳操胜券的理智也会在这瞬间一并被撕碎、零落。
被这堆复杂冗乱的情感操纵的彭熹言止不住遐想连篇,直到越陷越深。
彭熹言说完也有了一点后悔,连他自己都不清楚为什么他的大脑不经思考就径自说出了这句类似于怄气的话。虽然之前有看付焕施与顾思义他们两个人的亲密动作,他是沉默的,无所谓的。
可自从听了付焕施的解答,彭熹言恍然若失地,仿佛从这刻开始,付焕施不再需要他了。
彭熹言伫立在偌大的空间里,四周流通的空气向他挤压,阴晦想法浇遍了他。
付焕施只要与他亲昵就好,别人的接近与触碰在他眼中看来都是蓄意图谋。他明明在付焕施的身边已经得到了很多,比如时间、身份、关系……
可是彭熹言觉得还是不够,不够。他希望付焕施的朋友只能是他一个人,其他人不要趁虚而入。
就像是山上堆积的石块总会日复一日地往下滚落,坠进悬崖底,直到贫瘠的山谷升作另一座高山。
听完付焕施的解释后,彭熹言心里更是有一种说不出来的很为模糊的感觉。
变得心里堵堵的。
“怎么光站在那里?房间已经收拾好了。”
顾思义整理好房间后走出来就要邀请他们进去,就看见站在客厅中央的彭熹言正一动不动地盯着付焕施看。
看起来并没有异样的平淡表情还是让直觉超准的顾思义全身上下莫名起了鸡皮疙瘩。
怎么回事?这个眼神有点吓人啊。
顾思义仓促地移开双眼,再看了一眼完全游离于状况外的付焕施,既然当事人表现得都那么淡定从容,决定也不当回事。
“你们快点进屋来,开着空调呢!超级凉快。”
彭熹言这才慢悠悠地收回了视线,跟着付焕施一同走进顾思义的房间。
“看见了吗,小付同志。这就是我和你说过的!我老哥新给我买的游戏机!”
顾思义神采得意地将书桌上的游戏机立马拿了出来并炫耀地给付焕施展示。
付焕施也算作是资深游戏迷中的一员,他之前在网上看到过关于这个系列品牌的游戏机。但是据说现在很难买到,这款限量的游戏机在刚上市期间就被各个游戏大佬一抢而空,近几年也没有了售卖渠道。没想到快要在市场绝版的它还能被他亲眼见到并且有幸摸到,说不心动肯定是假的。
“你哥好厉害啊,这很难买到的!”
热衷于收集各种游戏CD和游戏机的付焕施双眼发光,感慨万千。他可是周转于多个软件和二手平台都搜索不到它的任何消息。
当顾思义亲手将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