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长!外面好像有人找你。”
彭熹言闲来无事,正在座位上收拾着手中的信息表进行规整,就听到班里的同学喊他。他顺着那道话音望去,不偏不倚地正巧与站在教室门外往里探头的付焕施对上了视线。
彭熹言心脏骤然一顿,立马放下手中的活,朝他走过去。
“你怎么上来了?”
付焕施其实鲜少上来过,所以彭熹言在看到他时无疑是惊喜的。毕竟五楼对于整个学校来说都是众所周知的“闲人免上”的地方。而且学校也特地强调过不准随便串班,虽然这显然不曾施压过热爱走门串巷的学生们。
“我来还你毯子,给,谢谢了。”
付焕施待彭熹言接近,便将手中叠得方正的毯子递给了他。
“……没有了?”
彭熹言听了不免有些小失落,从他走出教室到站在这里听付焕施说话也只过去了半分钟而已。
彭熹言还不想这么快就让他下楼去,连声音都来不及听几遍,也没有看够他。
“你不是还有事要忙吗?”
付焕施刚才明明看到彭熹言好像是在整理什么。
“那都是些不重要的文件,很快就能弄完了。”
彭熹言拉着发懵的他就往走廊尽头的窗边走去。
“剩下的那些都交给何延。”
此刻的五楼,走廊安安静静的,只有一串串的脚步哒哒音,代替着他们吐露的呼吸声。这次的校园大扫除似乎给了这所学校重点培育的优等生喘口气的机会,班里班外很少有人走进走出。
彭熹言推开窗户,好散掉半封闭的空间内还未完全消散的消毒水味。
付焕施探出了半个脑袋,窗外微凉的风吹过他的脸庞,偶尔会有凉意绵延上他身骨。他大口吐息着,让鼻息里撇除刺鼻的气味。等到最后也感受到了寒栗的凉意,又轻轻地吸了吸鼻子。
彭熹言又不动声色地将它合上,只在他那处留下一点空隙。
“你们班今晚有什么活动吗?”
“嗯……这个我也不太清楚,但是乔雨说班主任今天晚上会给我们奖励。”
“哦……”
彭熹言侧身倚着窗沿,看着面前比他明显矮一个头的付焕施,瘦小的他被裹在这身厚重的大衣中,仿佛轻而易举地就能将他整个人都拥抱进怀里。发丝在微风中微微摇晃,迎着霞光,好像下一秒就能开满花儿。
“怎么了?难道你们也有什么活动吗?”
“唔……我不知道。”
彭熹言看得愣神,心间的欲望在目不转睛的凝视中逐渐放大。终究是忍不住这双蠢蠢欲动的手,还是摸上了付焕施可爱的小脑袋。柔软乌黑的头发在他手心里穿插、滑落,不仅搔得他手痒痒的,连带着心也麻酥酥的。
付焕施也习惯了彭熹言突如其来的摸头小动作,也不在意日后的自己会不会不长个子了,就这样乖乖地任他肆意揉搓。
“你怎么会不知道?”
付焕施撇嘴起疑,却偏偏不相信面前这位学生部会长的话。
彭熹言撒谎的本领从来都是显山不露水,得以让他毫无破绽地继续忽悠着。
“我真的不知道,你应该去问下何延,他应该比我了解。”
远在篮球场打球的何延猛然打了个响亮的大喷嚏,他揉着鼻头,心想也是时候为了温度穿上秋裤了。
……
在他们畅谈的几分钟后,放学的铃声响起,传向偌大的校园,刺破夕阳后的晚霞。
“不和你聊了,那我先下楼去了。”
付焕施觉得是时候下楼了。
彭熹言虽有万般不舍也无可奈何,眼底里的留恋真切融化在每一秒的注视下。想到今晚总有机会遇到他,只好不情愿地放任他离开。
但当彭熹言无意间的抬头放眼望去,走廊上的人本就寥寥无几甚至称得上阒无一人,独留他们二人占据这方寂静的空间。就看到楼梯口处有道人影在鬼鬼祟祟地朝着他们的方向看。虽然只是一眼就被那人给匆忙躲了过去,但彭熹言还是认出了那露出的一角是顾思义的衣服。
想着他也许是个可以利用的,也让彭熹言彻底改变了原有的想法。他实在是想多看付焕施几眼,也当作是为了弥补前几日的空缺,这番荒谬的心思让彭熹言的胆子愈加放大了。
最大的私心被彭熹言巧妙地隐匿。
后又重新把准备离开的脚收了回来,付焕施疑惑他为什么还不走。彭熹言突然倾身向前,眼前的阴影倏然覆盖了他的目光所及。
心脏被他的猛然靠近激起热切的颤浪,热情地、毫无章法地蹦跳着。付焕施忘记了要怎么转身,眼瞳涣散着总不能聚焦,呆滞在原地,眼睁睁地看着彭熹言的胸膛逐渐向他靠近,削薄了二人之间那层清冽的空气,离他不过毫厘。
彭熹言伸手将他脖子上缠绕的围巾解开又慢条斯理地给他重新理了一下。时间一分一秒地,如风中摇曳的花儿摇来摇去,游来游去,缓慢地流逝在他缠绕的手指间。
他面不改色地低下头,气息有意无意地喷洒在那只小巧的耳朵上,温声对付焕施说。
“你的围巾看起来有点松。”
彭熹言凝视着身前垂着头始终闷声不响的付焕施,只见他完全被困在了他的宽阔怀里,不如说是他故意把付焕施圈进了自己的胸膛中。
堂而皇之地,就像是在挑衅般,向暗处观察他们的阴影者宣告着他的唯一所属物。
顾思义从上楼观察到现在,偷窥的过程中看得虽然是乐乐呵呵但还是觉得这两个人未免太过正常,一丁点激情的暧昧痕迹都不显露。直到刚才不小心被彭熹言发现,顾思义惊心吊胆地以为彭熹言会在第一时间告发他,结果他却什么都不做,只是收回了视线。
顾思义愚钝地不知该逃下楼还是继续窥探下去,硬是被彭熹言漫不经意间射过来的冷寂视线给镇住。他忘记了那双眼睛里闪烁的狡黠亮光似乎在昭示着志在必得。
目前的他们在顾思义眼中是越看越不对劲,仿佛周边的空气中都弥漫着一股粉红色的浓浓气氛。
连他这个自称是游刃在各个情场的“情圣”都有点想惊吼乱叫。
彭熹言帮他整理好后,看向依旧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的付焕施,自然而然地瞥见了面对他的那只耳垂流淌着樱桃果榨裂似的红,不觉有些失笑。当看到后衣脖领实在太过宽松裹不住这般细瘦的脖颈,低头的缘故露出了一小片皮肤,小麦色的蜜肤在他眼里暗暗化为浓浓欲念。
他不由自主地轻手抚上那处裸露的肌肤。心中暗自想着,如果付焕施恰时抬起头,不安全的距离会让他的唇角触碰到……
那处柔软且冰凉的额面。
彭熹言甚至在以虔诚的姿态去抚摸时遐想着种种让他心荡神驰的邪念,连自己都未能明晰自己这副糟糕的方面。
掌中的人似乎是收到了外界突然接触的预警,不禁打了个颤。
付焕施忙退后,心脏从刚才开始久未停下,随着那凉意的席卷而浮上心头,竟跳得越来越快,誓要把这远在头顶的天花板给震穿。
“怎么了……?”
他羞红着脸,嘴唇微微颤抖着,头脑被这不同寻常的场面搞得有点混乱。睁大着双眼急声出口,问面前的彭熹言。
彭熹言敛下炽热的欲念,颇是遗憾地收回还想继续作孽的手。做着深呼吸,摇摇头告诉他。
“没有,是我看到好像掉进了什么东西,想帮你拿出来。”
彭熹言面不改色地撒着谎话,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付焕施看,眼里的浓稠暗流似乎还未散去。
付焕施松了口气,也并不多想,转瞬便退回到原先的状态。
“吓我一跳……你手真得很凉。”
彭熹言最后也不忘瞥一眼望向躲藏在暗处的顾思义,他想看穿付焕施心里的感情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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