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在官道上马车也有轻微的颠簸,离凡坐在马车前的木板上,一句没一句地与淅风闲聊。
她随口问道:“我们这是要去哪?”
苍天,这是她第五次“随口”问了。
淅风看似为人随和,也喜欢与她闲聊,谁知口风却很紧,跟她闲扯一大堆,有用的消息屁都没有。
他驾驶着马车,盯着前方目不转睛:“我也不知。”
“哦。”
她扯扯嘴角,转过头去,看起了沿路的风景。
淅风等了许久,没听见她再开口,侧过头,看见对方赏给自己的后脑勺,当即深刻反思一通。
“别生气呀,逗你玩呢。我们是走到哪算到哪,随性自由。”
空气继续静默。
他清咳一声:“没骗你,真的是走到哪算哪。按这条路的方向,我们应当会首先抵达兴云城。对了,怎么今天穿成这样?”
离凡转过头来,瞪他一眼,幽幽地说:
“小伙子你不懂。咱长得这么好看,在江湖上行走很有危险,要低调。”
出了曲府,她不用再穿曲府的统一服装,便找了一身灰衣,头上扎了个丸子头。
一身灰衣当然是耐脏,丸子头自然是图省事。
听到她的话,长相平庸的淅风心头中了一箭,忙转换话题:
“那是那是,还是离凡考虑周到。对了,你包袱里装了什么,看起来不小。”
离凡道:“吃饭的家伙。”
她看了看快要下山的太阳,周围方圆几里都没有歇脚的地方,问:“今晚我们要露宿野外了?”
淅风点头。
她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意,期待道:“今晚可以吃野味了,劳烦您老捉几份食材?”
天大地大,吃饭最大。
离凡的包袱鼓鼓囊囊,里面除了衣服和摇光,还有油盐酱醋料和水,要不是锅碗瓢盆没法带,恐怕也早被她装进去。
哦对了,还有一面小铜镜。
天可怜见,她终于有一个镜子了。
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淅风捉了只野鸡,她不熟练地将野鸡开膛破肚。半晌后,篝火旁“滋啦滋啦”的油滴落声响起,飘出一阵阵香味。
她与淅风双眼放光。
一会儿后,两人眼巴巴地看着大部分烤鸡进了曲珍的肚子。
曲珍优雅地那手帕擦了擦手,对她展颜一笑,悠悠地踏进了马车。
离凡在外面气了个倒仰,肉疼地看着剩下的为数不多的鸡肉。
不是,他怎么那么能吃?
她面无表情地啃起了干粮。
淅风低头啃了口,硬邦邦的,无滋无味,看了一眼她,挑眉道:“你居然带了蘸酱?不打算有福共享吗?”
她轻哼一声,毫不客气的吞掉最后一口鸡肉,伸出油乎乎的食指摇了摇:“只捉一只鸡的人不配拥有蘸酱。”
淅风看她面上略带得意,也忍不住笑起来。
有了离凡的加入,经常干粮就水的曲珍一队伙食得到了改善。两日后,三人来到兴云城,径直奔了家客栈。
店小二见曲珍气质不凡,殷切地迎上来:
“呦,客官快快里面请,打尖还是住店?”
二公子温润一笑:
“住店,三间天字房。”
“好嘞!”
在掌柜那里登完记,淅风和一小厮去安顿马匹,小二引着曲珍和离凡去了二楼的房间。
分到房间后,离凡扑在床上,把头埋在柔软的被褥里,颠簸了几天终于能歇歇脚,她满足地叹息了声。
一番整理洗漱后,已是日入时分,她换了件衣裳,继续一身灰地下了楼。
恰值饭点,下面坐满了人,看见淅风的身影,她凑过去。
终于可以吃上顿正常饭了。
一会儿后,曲珍下了楼,点上菜。
桌上还有一盘水果,盛满了大个儿葡萄,她瞄了那葡萄好几眼。
二公子笑眯眯道:“坐。”
她看了眼人模人样的曲珍,沉默地坐下,再看看桌子上的菜,她都很喜欢吃。
据说客栈这种地方比较神奇,自古以来就是江湖各种消息八卦汇集传播的绝佳处所。
离凡他们旁边一桌围着几个人,吃着小菜喝着酒,有人开始醉醺醺地嘿嘿笑起来:
“一月后风花雪月花魁大选,老子一定要去!你们不知道,那月樱姑娘真是貌若天仙,一双眼睛看着你,勾得人心痒痒……”
风花阁,雪月阁,并称风花雪月,背后是同一位老板,是江湖内数一数二的烟花场所,而且还是连锁店的那种。
风花雪月,如此俗白的名字不难猜出是什么地方,离凡闻言,心中一动。
这名字起得挺骚包的。
另一人也嘿嘿道:“听说风花雪月几位姑娘都是美人……”
这时,另一旁的谈论声突然插了进来:“听说曲家家主五十大庆,各路江湖豪杰都去庆祝,算是江湖一盛事,不过……”
那人压低声音,“你们可知,就在第二天,曲家四小姐就失踪了!”
离凡筷子一顿,临州城距兴云一百六十多里路,碍不住消息八卦以燎原之势迅速蔓延。
二公子察觉到她情绪变化,看了她一眼。
“难道,临州城那边也有女子失踪?”一人惊道。
“啧啧,那你可听闻,张员外家的女儿也失踪了!”另一人摇头叹息。
“什么?又一个!”众人吃惊,其中一人略带惊慌:“这是这月第二个了……这半年来,失踪的女子超过十几个了吧……”
“唉,可怜那张员外家女儿生了一副好样貌,眼看下月就要成亲!”
喧闹的客栈稍微静了下来,显然大家都听到了那桌的谈话,气氛染上几分沉重,有人窃窃私语。
“丧尽天良的采花贼!”
一大汉忍不住一拍桌子,咬牙切齿。
有外地人疑惑道:“这位大哥,失踪的女子是怎么回事?”
“哼!”刚开始说话的那人面带愤怒,对外地人抱了抱拳:
“小兄弟有所不知,自半年前开始周围村庄开始有女孩子失踪,一直到镇里、城中,那采花贼愈发猖狂,专挑未出阁女子下手,现在已有十三名女子遭了毒手……”
离凡埋头吃饭,她以为采花贼也就是酱酱酿酿,不曾想还将人一块掳了,先奸后杀还是先杀后奸?
“当啷”一声,一人将佩刀按在桌上,怒道:“官府不曾有人管吗!”
那人拧着眉头:“官府是不中用的,捕快出了一批又一批,连个人影都没捉到。”
“八月初七夜晚!”
有消息灵通者爆料,“那采花贼扬言,这次他的目标是刘员外家二小姐!就在八月初七之夜!”
这么快又有了目标,初七之夜,不就是五日后么!
“混蛋!”众人骂。
“咦?”
有人疑惑:“我记得先前这采花贼动手时,并未声明他的目标是哪位姑娘啊。”
之前的女子都是不声不响消失的,有些甚至在失踪几日后人们才发觉。
“我看他是愈发猖狂,这样明目张胆,当我们江湖无人?!”
“听闻那刘员外立马报了官府,又请了人保护刘小姐和捉拿那采花贼……”
“什么采花贼竟如此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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