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皇子安排司寝宫女一事,若说正式倒也没那么正式。只是皇后想借个由头展示自己母仪天下的气度,才大张旗鼓地办了这次的选拔。
第二日皇子请安时,她也只是照例问了问他们是否满意。
皇子们谁敢对皇后安排的人有异议,就算心中对这些姑娘不满意,面上也都是和顺地赞颂皇后的贤德。
眼见这事圆满结束,皇后照例说了几句训诫的话,便又将他们请了回去。
而各皇子开府一事也渐渐提上了日程。
“十皇子殿下,夫人,马车已在殿外候着了。”
“好!”顾询墨扬声应和道,随后拍了拍季竹心,将她喊醒后才爬下了床。
季竹心自汇报完后便在顾询墨寝殿中住了下来,待了四五日,才终于收到了可以出宫的消息。
那日去皇后宫中时,她依言说了季竹心不少好话。因着她本就是个毫无依仗的皇子,皇后便索性直接将季竹心提为了十皇子侧妃。
顾询墨对此却很满意,恭恭敬敬对着皇后行了拜礼。但她的兄弟们当时幸灾乐祸的模样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皇室子弟后院一般一正妃两侧妃,侍妾若干。如今季竹心这个在他们眼中身份低微的宫女便占了其中一个位置。
在她皇兄们看来,她这个十皇子无疑是与帝位更远了一步。
可她却只觉得安心许多,她现在并无正妃,侧妃之位也算得上是半个主子。
到时开府出宫后,季竹心便能以主子的身份行事,到底能少些阻碍。
这几日,两人在殿内一直在讨论着开府出宫后的事宜。
最令二人头疼的便是两件事,其一是账房先生。
皇子出宫后,府中仆从的采买倒是无须他们操心,皇后前段时间焦头烂额便是因为此事。
四五个皇子都要开府出宫,皇后前段时日便嘱托手下的宫人在外采买了大批仆从,以供皇子们日后驱使。
可问题也来了,府中负责各项事务的人都是皇后采买、雇佣的,多少是安插的眼线尚未可知。
况且既然二人要为了登上帝位做准备,必定要先培养势力。
十皇子生母不过是将军府中的庶女,母家势弱,无法提供帮助。
她们若想有依仗,便只能自己去培养,最快的路子就是季竹心自己去找些小孩,趁着年岁小还能给他们洗脑让其效忠。
康元帝目前还算康健,若无意外,皇子夺嫡一事还能有五年时间缓冲,足够她去培养一批小孩了。
可这就是问题的关键所在,培养一批人是需要花时间和花钱的,若账房先生不是可信之人,那这特殊的开支就会被记录。
而日后若要背着皇帝养私兵,这账目开支更是庞大。所以寻找靠谱的账房先生一事便显得迫在眉睫。
另一个问题则是府医一事。十皇子身份特殊,府医日常的问诊倒是可以推了。可若是某天真有病痛,去府外找人医治便有些不切实际。
但府医一事尚且好解决,她准备出宫后便向献王府递拜帖。裴寄舟是可信之人,若他能来做府医,也不怕会泄露秘密。
“殿下?夫人?”见二人迟迟没有动静,宫女再次轻声提醒。
季竹心自认为两人躲在殿内是商讨事务,但在外人看来,便是十皇子不思进取、耽于美色。
宫人们表面上恭敬,但内心却嗤之以鼻。
见二人终于出来,宫人才松了口气。
刚刚府外的侍卫已经催过一次,那几个侍卫人高马大,看上去凶神恶煞的,她本就惧怕。若再来催一次,她怕真要吓晕在此处了。
顾询墨率先走出寝殿,她没什么要收拾的东西。虽在此生活了多年,但所带之物除了些衣物外,竟只有生母留下的一枚玉佩。
而季竹心除了攒到现在的50两银子外,只带了两套换洗衣物。她甚至连那些赏赐的饰品都没有带走,素净着一张脸便走出了寝殿。
于是,两人就这一人拿着一小箱的行李走出了殿外。
侍卫们早已在外等候多时。见两人出来,正准备去他们身后帮忙搬行李。却见身后走出的宫人们也是两手空空,于是双方俱都愣住了。
季竹心看着这群侍卫们抬着手定住的模样,有些惊奇。她挑了挑眉,压住了即将上扬的嘴角,佯装生气:
“在这愣着作甚,没看到我们手中的行李吗?”
她日后的人设就是娇蛮无礼的皇子侧妃,这也是两人前几日商量出来的结果。
有些事顾询墨并不方便去做,但她可以借着这层伪装顺理成章地推进。
而今天,她就必须先得在众人面前树立好这个形象。
侍卫们这才将目光转向前头的两人,只见两人手中一人拿着一个小木箱。
小木箱的重量怕还没他们平日负重的沙袋重,但他们哪敢吐槽,只能心中暗暗翻着白眼。
为首的宋柏元见其余几人还没有动作,便立刻走上前对着二位主子行礼:
“主子莫怪,我这几位兄弟都是一根筋的,说一句才做一句。”
“殿下和夫人金贵之躯,怎可搬这等重物,快将行李交给属下吧。”
听到宋柏元解围,众人才反应过来立刻行礼。
季竹心这才注意到已经走到她们跟前的男人。
男人面容俊朗,身着黑衣,一头墨发只用一根鸡翅木簪高高束起,丹凤眼中泄露出几分寒芒。
可最令她感到震惊的是男人的脸,她脑海中不自觉浮现出裴寄舟当日所言。
‘宋柏元在你入葬那天,在你墓前手刃了付深后,便自杀了。’
眼前的男人与他几乎长的一模一样,连带着睁眼说瞎话的本事都是一样的。
可不一样的却是他的目光,冷峻而陌生的目光。
会是他吗?难道他也穿来了?可为什么看上去完全不认识她呢?
“你……叫什么名字?”
宋柏元刚刚就注意到夫人一直在盯着他看,直看得他头皮发麻。
他自认为刚刚那句话并无错处,应该不至于会引起主子的不满,可季竹心还是盯了他许久。
“禀主子,属下宋柏元。”
听见主子询问,宋柏元立刻回答。
“宋柏元?”季竹心没想到这么凑巧,长相一样就算了,她还能告诉自己这是巧合,可眼前人名字都和他一样,这可不是巧合可以解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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