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领导办公室返回监察科所在的下一层,推开玻璃门第一眼看见的不是熟悉的画面,而是后辈文雯在门口鬼鬼祟祟左右张望的样子,晏秋眼中染了笑意,一声不算斥责的提醒打断了小姑娘的探头探脑:“干什么呢?”
“小秋姐!”女孩眼睛一亮,对她摆摆手,见晏秋走到自己旁边,这才压低声音,小小声地问道:“陆处长叫你过去,不是为了为难你吧?”
“没什么矛盾的,你别想太多。”晏秋随口敷衍了一句,她的路子和陆昭阳不同,就算未来真的有往上走的可能,那和陆昭阳也是截然不同的两种类型,从职场角度来讲他们两个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
至于工作上的问题就更无所谓了,他就算是监察科现在的顶头上司,许多规定也都是有自己的对应标准,轮不到他临时起意说改就改。
“我就是觉得他一直看你不顺眼嘛,”文雯嘀嘀咕咕,“空降来的大少爷,不是读书读傻了就是履历表镀金,其他的事情插不上手,就只能用小秋姐折腾。”
“在这儿胡说八道,案子都做完了。”晏秋没理会小女孩故作老气的感慨,目光转向监察科的大厅,一如既往的窗明几净,绿植葱郁,但来往的监察官们的脚步似乎要比平时快了些,闲聊放松的人也少了不少,她定了定神,转头看着趴在门口不愿离开的文雯:“有问题?”
小姑娘转着头发,闻声转过头,冲着某个方向一努嘴,幽幽道:“呐,又一个少爷。”
晏秋自发自觉地忽略了她的那句相当刻意的又字,目光顺着看过去,只看见一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正抱着手臂立在她的办公室门口,百无聊赖地打量着旁边的一簇绿植。
“这是南恪?”她问了一句,文雯意料之中的一撇嘴,故作沉重的叹着气:“陆处长居然也提前告诉你啦?”
晏秋瞥她一眼,眼中有些无奈地警告。
“知道啦知道啦,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这种分寸我还是有的,”女孩不大客气的翻了个白眼,哼哼唧唧的抱怨起来:“我这就提醒一下那几个刺头老实点,咱们监察科也是命好啊,这种事情居然也轮到我们头上了……”
晏秋站在原地,看着文雯甩着脑袋上毛茸茸的长马尾跑去了几个熟悉的工位上,那几个小子抽空抬头对她比划了一个没问题的手势,她调整了一下表情,抬脚走了过去。
在几乎所有人都在穿着制服的监察科,南恪实在是个很惹眼的对象,二十多岁刚出头的样子,太年轻了,破土新生的一根肆意新竹,还仍是未受摧折张扬锐气的样子,少年人特有的干净阳光意气风发在他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眼睛里映着的光能让长久奔赴在战场上的麻木社畜觉得有些刺目的程度。
在这里,他何止是惹眼,简直是从头到脚的格格不入。
南恪没隐藏自己的来历出身,一身剪裁得体的休闲西装,偏偏又踩了双白色的运动鞋,站在那儿也不没什么羞赧局促的自觉,大大方方地打量着监察科的人来人往。
就这么几步路的功夫,晏秋已经不知道收到了多少同事绝望求助的目光。
“……你就是南恪?”
在年轻人兴致勃勃地做着监察科人类观察活动的时候,身边忽然传来女人细腻柔和的嗓音,他的动作顿了顿,转过头,看见同样穿着深蓝色制服的三级监察官站在自己面前,很平静的看着他。
南恪调整了一下自己的站姿,对她露出个极为清爽的微笑:“您好女士,您应该就是晏秋吧?抱歉,我没注意到您过来……”
“先别在这儿站着了,”女人温柔却也冷淡的目光在他身上短暂地停驻一瞬,如一阵烟一样轻巧无痕地散去了,她的眼神落在更远处,然后才重新转过来,从他身上掠过,错开,抬手打开了身后那扇紧闭的门,温声提醒:“先进来坐坐吧。”
她站在自己的身边开门,南恪低头看见她黑色的发旋,蓬松的发尾,这个角度下他看不清她的脸,声音载嘈杂的环境下也显得有些模糊,但当晏秋站在自己身边开门时,他的鼻尖却清楚地流淌过一阵陌生而柔和的香气。
并不昂贵的气味,也不符合记忆中任何一种知名香水的印象,不复杂,反而令人觉得清爽干净,有种身心松弛的魔力。
南恪的目光停顿了一瞬,从客气矜持的错位,慢慢转到了女人乌黑发丝之间隐隐露出的白皙耳廓上。
晏秋的办公室并不豪华,标准刻板的办公设施,私人用品也是少得可怜,但是开门的一瞬间,他仿佛就被那种奇异的香气包裹了,他无意识紧绷的肩膀放松下来,目光盯着女人的背影,看她慢慢在办公桌后面坐下来,面容瓷白,微微抿起的嘴唇是一种恰到好处的红。
而在晏秋看来,这位年轻的少爷进来之后也没规矩几分钟,见她目光平淡对自己并无太多拘束,被允许坐下来的时候,姿势也是大咧咧的自在随意。
晏秋抬眼打量他片刻,温和笑笑:“喝茶吗?”
她态度不像上司,也没把他当做个正儿八经可以随意差遣的普通实习生看待,南恪本就松垮的坐姿更放松了些,笑容倒还算乖巧,不见吊儿郎当的二代混世魔王模样。
“不了,你们这儿的东西我怕是喝不惯。”南恪倒也坦然,没打算回避自己的特别出身,“我在这儿呢就是走个过场,熬到时候开个实习证明,自家公司不让我待,我爸妈让我换个地方见见世面,左右晃了一圈,瞧着哪哪儿都不合适,最后就把我塞到你们监察科了。”
晏秋低头看了一眼履历表,目光在父母那一栏上停下,开始头痛。
这两个人的名字很熟悉,非常熟悉,属于是稍稍对时事政治和财经新闻有所关注的人都会听过他父母的大名——而且是正向的那一种。
也是她懈怠了,能让陆昭阳单独提起的实习生,他的父母难道会是什么普通人物吗?
换句话说,这次的实习生还真就是只能尽力由着他的性子来,没办法无视。
“监察科的日常也是要和污染物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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