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天地。”
老婆子扯着嗓子喊。
舒窈不想拜,动作僵硬又缓慢。
旁边的人还在不停催促:“这新娘子怎么这么磨叽,快拜呀。”
“哎呦,好像不情愿呢。”
周围全是看好戏的人。
大当家听见大家的议论,自然也看出了她的心思,心里突然涌上一股无名怒火,他当着众人的面一把扯开她的红盖头,盖头落地。
周围人倒吸一口凉气。
红盖头落地可不是一个好征兆啊。
舒窈心里也是一惊,她失措的看着面色黑沉的大当家。
大当家紧紧握着她纤细的手腕,直视她的眼睛,步步紧逼:“你是不是不想当我的压寨夫人?”
舒窈退无可退,后背抵到冷硬的柱子上,被捏着的手骨也咯吱作响,她摇头。
哪知大当家冷笑一声,拖着她一路走出了寨子,舒窈跟不上他的脚步,一路上踉踉跄跄。
众人不明所以,依旧坐在座位上嗑瓜子看戏,那几个季府的家丁早就倒戈归附了半燕寨,他们坐在最末桌,喝着下等的酒水,静静看着曾经府里的少夫人被拖走,无动于衷。
其中一个人仰头喝下一杯酒,嘴巴吧唧两声:“大公子要是知道自己的夫人现在嫁给了山匪头子,不知道会不会被气活过来。”
以前在季府,他们没少受到打压,季府虽然是京城数一数二的大户人家,但内里却抠搜的很,连下人紧巴巴的月钱都要拖扣,完全不拿他们这些下人当人看。
每年冬天冻死的丫鬟小厮更是数不胜数。
富丽堂皇的季府,里面却恐怖如斯。
幸好,他们现在投靠了半燕山寨,虽然这是个土匪窝,但总比季府那个吃人不吐骨头的魔窟好。
另一个人立马接话:“话说大公子和老爷的尸身不会还落在那片林子里吧?”
“谁知道呢。”
刚好这个时候上菜了,几个家丁大快朵颐的吃着桌上的猪头肉,咀嚼声此起彼伏,每个人都吃的满嘴流油。
舒窈被拖到外面,外面风雪交加,她跟不上大当家的脚步,一路上摔了好几跤,膝盖被尖锐的石头磕破了,风一吹,便是刺骨的疼。
大当家把她带到一座悬崖边,崖边上的寒风更甚,她被吹的瑟瑟发抖,不肯再往前走半步。
舒窈看到崖边的景象,心里忽然升起一股胆寒。
大当家指着前面躺着的几个人,凑近她耳边:“那些人你应该认识,去看看吧。”
她拼命摇头。
大当家根本不给她拒绝的机会,一把扯过她来到躺着的那几个人旁边。
舒窈只看了一眼,面色便一片惨白,差点跌坐在地,她嘴唇嗫嚅着说不出一句话,只剩下惊魂未定。
大当家像是很满意她的反应,强迫她看着地上的那一具具尸体,犹如恶鬼一般在她耳边低声:“如果你敢反抗,下场就和她们一样。”
地上整整齐齐躺着的一排尸体,赫然是那天一起被掳上山的季府丫鬟们,她们衣衫凌乱,裸露在外面的皮肤更是伤痕累累,大雪和寒风让她们的身体结了一层白白的冰霜,皮肤颜色更是青白相交,显然已经去世多时。
其中还有几个死不瞑目,眼睛大大的瞪着,似是极度怨恨。
舒窈不忍心再看,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大当家再次凶狠的说:“回去乖乖和我成亲。”
她闭上眼睛,点点头,眼角有一抹温润的液体划过。
大当家似乎是满意了,他当着舒窈的面直接把摆在悬崖上的那几具尸体踹了下去。
“崖高数千丈,人掉下去必定粉身碎骨,如若侥幸不死,下面全是吃人的野兽,不出一晚,也会被吃的连骨头渣都不剩。”他说。
回去的路上,舒窈低着头,一路上沉默不语。
大当家当她是被吓到了,于是便说:“只要你听话,我绝不会那样对你。”
重新回到大堂,里面的山匪都在举杯对饮,大块吃肉,见到大当家重新回来了,他们都上前纷纷恭维起来。
那几个坐在门口的家丁,看到大当家的瞬间,他们一个个举着杯子争先恐后的跑过来,嘴里的马屁一个接一个。
舒窈前面没发现他们几个,这会儿她有点疑惑了,这几个家丁这是怎么了?
听着他们作小伏低的语气,她也了解了个大概,这几个人估计是已经归顺了半燕山寨。
又想到那几个无辜丫鬟的惨状,她心里一阵唏嘘。
大当家看舒窈有些心不在焉,直接把她丢到老婆子身边,吩咐道:“把她带下去。”
拜不拜天地都一样,反正她也逃不出这半燕山。
老婆子心领神会,重新把盖头给舒窈盖上,用喜酬牵着她往大当家的住处走。
系统看舒窈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忍不住关心道:[主人,你没事吧?]
舒窈:[别担心,我只是在想办法怎么逃走。]
又回到那个地方,舒窈乖乖的坐到床上,老婆子站在她面前喋喋不休,嘴里说着吉祥的话,说完之后又往床上扔了一把红枣瓜子。
“祝你和我们大当家的早生贵子。”老婆子掩嘴一笑。
舒窈绞着衣袖默不作声。
老婆子自然也是看出了她的不情愿,于是忍不住劝她几句:“女人嫁谁不是嫁,以后跟着我们大当家吃香喝辣,小日子别提多滋润了。”
舒窈垂放在膝盖上的手紧了紧。
老婆子在旁边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嘴皮子都讲干了,她起身去外面吃酒,轻轻关上房门,并落了锁。
确定人走远了后,舒窈一把掀开盖头,蹑手蹑脚的来到门边,把耳朵趴在门上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只听得见不远处的喧闹声,她偷偷打开一条门缝,却发现门外面上了一把锁,她使劲摇了两下,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
眼见着走大门不行,她来到窗户边用手指在窗户上戳了个洞,发现窗口堆着一堆柴火,她没有想那么多,使劲将窗户往外推,卯足了力气,可是依旧纹丝不动。
舒窈气喘吁吁的停下来,这窗户怎么跟铁做的一样,她有些泄气,要是出不去的话她的计划就没办法实施了,这可怎么办。
她在房子里面来回踱步,那看来只能实行B计划了,她将桌上的杯子打碎,藏了一块碎片在衣袖里以备不时之需。
……
大棠里面每个人都喝的面红耳赤,里面的这些山匪都是一些粗莽汉子,一喝酒,就荤话连篇。
大当家的喜服松松垮垮的挂在身上,一只脚踩在椅子上,大口吃肉大口喝酒,胡子上还挂着几粒小肉渣。
他环视一圈四周,没有发现七当家的身影,他眉头一皱,喊过来一个小山匪:“七当家身子好些了吗?”
小山匪已经喝的晕头转向,他打着酒嗝,眼睛半闭着,说话含糊不清。
“七当家……嗝……他……嗝……嗝。”
大当家一脚把他踢开:“没用的东西。”想着明日去看一下老七。
酒足饭饱之后,大家玩起了赌骰子,一群人围在一起,大当家今日手气不错,赢了足足五十两,好几个小喽啰已经输的连裤衩子都不剩了。
天色渐黑,大当家把那五十两银子直接推到桌上,大手一挥:“今日老子高兴,这些钱就当赏你们了。”
底下的一群人直接抢疯了,有的人直接跳上了桌子,大当家哈哈大笑两声,大步流星的朝着自己的屋子走去,步履急切。
“哈哈哈哈。”
舒窈听到门口传来一阵爽朗的笑声,她紧紧拽着手帕,紧张的望向门口,门外有铁链扯动的声音,“啪嗒”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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