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花绮英与郑烨的初见。
之所以承认“花绮英”这个名字,不过是因为拗不过男孩的傻气,哪怕跟他解释了什么叫做妖精,他也不能够理解,小小的人异常顽固地坚持着“桃花精是职位,不是名字”这样的说法,非要给她起个名字。
她嫌麻烦,干脆就用了郑岚许久之前起的这个名字。
“那......我该怎么称呼您呢?”郑烨紧张搓着袖口,微微抬眸望了一眼哪怕坐在地上也要比自己高上一个头的女孩,很快便又垂下了眸子,长睫如同一把漆黑的小扇子,不安地抖啊抖。
“花绮英啊。”她理所当然答道。
于是小男孩不再说话了,过了很长一会儿,才再次鼓起勇气抬起漂亮的、蒙着一层粉晕的小脸,认真看着她,“您是长辈,不可直呼其名。”
桃花精很大程度上被“长辈”两个字取悦了,要知道她在妖界可是妖妖都看不起的小家伙,除了黄鼠狼精,大家不是欺负她就是懒得搭理她,这回来到凡间终于也能当一回大人了!她高兴地直接扑哧一声笑出来,向着男孩伸长胳膊,“你过来。”
男孩有片刻的愣神,很快便反应过来,有些扭捏地拢了拢衣领,这才慢吞吞移动到距离桃花精双手两指的地方,未敢再靠前。
她忍不住发笑:“我以为你不怕我呢!”说着,不管男孩脸上是何表情,一把把他捞过来按在自己旁边。
郑烨浑身紧绷,甚至于学着身边人盘腿而坐时两只脚掌都在使力,他一时脑袋晕乎乎的,只觉得眼前红一片黑一片,红的是她,黑的可以是除她以外的所有东西,他嗫喏着为自己辩解:“我不怕您,我就是、就是太紧张了......”
“喔——”她夸张地发出惊叹,“你跟郑岚真的很像呢!不如你也同他一样叫我阿英?这是可以的么?”
自见到她的那一刻便开始发麻的掌心忽然像是冻住一般,酥酥麻麻的刺痛感随着汗液渗透出来,被柔软衣裳的布料吸走,消失不见。但是没有,它们没有消失,只是渗入了这件华服之中,衣裳闷他有点儿喘不来气,“不可以。”他低着头,不知道她此刻有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感到不快,下一句话卡在嗓子眼里没敢说出来。
然而女孩只是无所谓地啊了一声,随即不大好意思地笑了,连接下来的话也是带着笑意的:“原来是不可以的啊!我不懂呢,我们那边想怎么叫就怎么叫,没你们那么复杂的关系,也不分长辈晚辈什么的。比如黄鼠狼精,按照俗世的规矩来算,他也是我的长辈吧,而且是年长超多的长辈哦!但我还是叫他黄鼠狼精,他也不生气。”
她笑嘻嘻拍了拍他的肩,凑近过来真诚发问:“那你觉得该怎么叫我?其实你想怎么叫都行,我不在乎这些。”
郑烨被她突然的靠近吓了一跳,下意识缩紧身子,抬手不动声色拉了拉衣领,目光躲闪,他虽然只是个六岁的孩子,却很懂得什么话该说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不能对长辈直呼其名,更不能只呼其名,一般只有长辈会叫小辈的昵称——”他抿着唇,又摸了一下衣领,才小心翼翼开口:“我......我能喊您姐姐吗?”
“不行。”桃花精想都没想便拒绝,“女娲娘娘说了,我们做妖精的是断不可与凡人建立羁绊的。小孩,你要知道,言语所包含的力量远比你想象中的要大,一些听上去只是随口一言的词句,有时候会在言者与听者之间形成一种无形的枷锁,你觉得没什么,可对于我们妖精而言,这种枷锁随时都有可能变成反噬我们的利器。”
她轻轻摸了摸男孩柔顺的长发,十分诚恳地道歉:“抱歉,明明说了你随便叫结果还是拒绝你了,不能叫我的名字也不能叫阿英,干脆就唤我一声大人吧。”
男孩眸光微闪,黑如鸦羽的长发几乎包裹他整个后背,在月光下展现出别样的光彩,他沉默了有一会,才缓缓牵起今晚第一个笑容,霎那间,万千缕莹白月光与他相比都变得黯淡,天地间仿佛只剩下他这一抹艳光,“绮英大人。”
“你长得可真好看!”桃花精忍不住抚摸他漂亮的眉眼,也跟着笑了,“你是我见过——”她顿了一下,随即肯定道:“嗯!最好看的人!比郑岚还好看。”
因为这话,男孩眼中星星点点的笑意更胜。
郑烨是个很乖巧懂事的好孩子,大约是因为从小跟在强势的生母身边生活,比起寻常孩子该有的活泼调皮,他的情绪要更为内敛。当然,造成他这样被动性格的除了生母,还有当今太后的打压。
这是在男孩又一次不自然地扒拉衣领后,桃花精发现的。
她无视男孩的抗拒一把扯开他的衣襟,惊讶发现那一小块肌肤上竟然遍布着大大小小的伤痕,有触目惊心的长条状伤痕,还有一些青青紫紫的肿胀,她旋即拽住男孩的手臂,将层层叠叠的衣袖全部推上去,发现这上面也满是伤口。
“这是怎么回事!”桃花精心想报恩的好机会来了,忙按住他瘦弱的双肩询问:“有人欺负你了是不是?”
“不、不是的!”郑烨一矮身,灵活从桃花精手下逃脱,抱住自己团成一团的衣袖小跑回到檐下,许是反应过来自己这样的行为不好,又猛地停下脚步。
桃花精趁此时机立即起身向前抓住他的手腕,也是在这时她才发现这孩子虽然脸蛋圆润可爱,实则身上没几两肉,这样一摸全是骨头,“哎呦,你跑什么,先前不是与你说了,我是来报恩的,你有什么苦楚都可与我讲,只要不触犯规矩,我都会尽力帮忙的。”
她盯着男孩圆滚滚的后脑勺瞧,瞧着瞧着便忍不住发呆了。她想起来自己有一回与郑岚玩闹,一不小心没控制好力气,用筷子把男人后脑勺敲了个洞,血哗啦啦流了她一手,把她给吓坏了,要不是后来找黄鼠狼精学了治愈人的法术,她可就罪无可恕了。
这一发呆便想的有些远了,等回过神来才注意到面前的男孩在不受控制地发抖,以为是自己有没控制好力气,她连忙松开手,“你怎么了?没事儿吧?我我我我会治愈伤口的法术哦?小孩你是不是哪里疼呀?好啦好啦没事的,你告诉我是哪里,我保准把你治好!哎你不会是哭了吧?”
她比男孩高许多,当即往前大胯一步站在他身后,弯腰将男孩的脸往后掰,贴近了眯着眼睛瞅来瞅去,“你是哭了吗?”
男孩面色发红,不是因为羞气,纯憋的,“绮英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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