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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 玉露凝香春日好

小说:

被宿敌新帝捧杀后

作者:

山柚居

分类:

穿越架空

倒春寒尾巴拖拖沓沓,总算被渐暖的日光驱散。宫墙内外柳色新染,桃华初绽,一派春和景明。

后宫之中的热闹却比这春色更盛几分。

周贵妃与杨德妃的明争暗斗已从暗流转为明面上的波涛。今日你截我份例,明日我压你风头;今日你在寿安宫中晨省多得一句夸赞,明日我便在御前亲手递上一盏羹汤。二人你来我往,长乐宫与永安宫门前车马不绝,连带着底下宫人走路都比旁人挺直几分腰杆。

萧承懿对此乐见其成。

朝堂之上似也不甚太平,然而这位新帝手段愈发老辣,世家清流骂他刻薄寡恩,新贵权臣赞他英明神武。他浑不在意,只端坐于龙椅之上,冷眼看他亲手挑起的风浪如何淘洗沙石,留下他真正想要的真金。

帝王忙于朝政,后妃忙于争宠,扶摇宫门庭冷落,倒真应了“地僻人稀”几字。

崔明禾乐得清净,却也生出几分难以言说的空落。

她往慈宁宫去过几回,太皇太后病体未见起色,多数时候都卧在榻上,精神恹恹。反似更沉湎于往事,时常握着她的手,目光却透过人望向渺远的虚空,末了又总不忘叮嘱一句“忍字当头”。殿中总药香与檀香混杂,她心知姑祖母是积郁于心,便也绝口不提宫中烦心事,只拣些趣闻讲与她听,竭力作出副无忧无虑的轻松姿态。

期间自也免不了与前来侍疾的妃嫔们撞个正着。杨德妃来得最勤,也总最周全,侍奉汤药尽贤尽善。郑令仪亦是常客,不似德妃那般大张旗鼓,只安静陪坐一旁,手抄佛经是时时送来的,或是陪着说些话,温言软语,最是解语。

崔明禾对这些面孔懒于应付,多数时候都寻个由头避开,冷眼瞧着这一出出“孝感动天”的忠孝节义戏码。

这日清晨。

扶摇宫正初初浸在薄雾里,崔明禾起身得早,蹲在廊下拨弄那盆“绿云”兰。叶片边缘的焦黄褪了些,又抽出几缕新绿来,像被晨露舐过,想来是谢芷那番“高论”管用。

“依照谢美人的法子好好照料着。”

她随口吩咐一句,站直转身回了暖阁。炭盆仍烧着,暖意烘得人昏昏欲睡,心头却无端泛起一阵焦渴,却非唇舌之燥。

坐立难安了一阵,扬声唤来流萤。

“去小厨房,让她们做道雨露凝香盏来。”

这是昔日每逢春日花朝,长信宫中一位老嬷嬷拿手的精致点心。

以糯米为胚,将晨间带露的花瓣捣汁,和以上好的琼脂、牛乳,再上笼蒸凝而成。糕体莹白如玉,半透微朦,隐约可见其中细碎花瓣脉络。入口冰凉清甜,糯而不粘,最妙是那股萦绕不散的冷香,嗅之令人心神一清,入口则仿佛将一整个春天都吞纳入腹中。

自那位嬷嬷放出宫后,她便再未尝过那般恰到好处的滋味。

流萤应声而去,不过半个时辰便呈了上来。外形倒也晶莹,只是琼脂用得狠了,过于僵实,入口腻滑有余,清透不足。花浆颜色亦显浑浊,带着股未滤净的涩味。

“撤下去重做。”崔明禾只尝一口,便搁下银箸。

第二回送来的颜色倒鲜亮了些,甜味却过于直白,喧宾夺主,蜜糖霸占了所有感官,将本该是主角的花香压得踪迹全无。

她眉梢甫一拧起不耐的弧度,流萤便极有眼色捧走了瓷碟。

第三回,小厨房掌勺亲自战战兢兢地捧来,外形几乎以假乱真,入口冰凉滑嫩,甜度也调得温和。然而,最关键的冷香却依旧杳无踪迹,鼻尖空空如也,心头亦是空空如也。

“废物。”

她冷声斥道,掌厨噗通一声跪了下去,连连告罪。

她挥手将东西撤下。

“把材料都备一份,送到小茶房去。”

流萤等人面面相觑,却不敢多问,忙依言准备。

小茶房平日只用来温茶热点心,器具倒还齐全。崔明禾褪了镯子,净了手,竟真就挽起袖子,对照着模糊的记忆琢磨起来。

琼脂需得以温水细细化开,文火慢熬,其间不停撇去浮沫,方能得一锅清透如水的底子。

牛乳要用新挤的,滤过三次,才无腥膻。

糯米浆更是要用上好的贡米,以石磨手工研磨,再过细筛,取最细腻的那一层。

蒸制火候要恰到好处,不能老,不能生。

最难的是花汁。

她取了晨间初绽的白玉兰,花瓣先用温水泡着,为使颜色更为通透,需得取冬日封于青玉瓮中梅花雪水,或是用素日自用的无根水为佳。直至水色清亮,花瓣舒展开来。

再以竹镊子一片片择净,用细纱布包了,置于白玉臼中,执一小玉杵一点点地捣。不能用力过猛,否则汁水便会带上苦涩。力道要轻而均匀,如春雨润物,将那花瓣中的精魂一丝丝地逼出来。

蜜糖只用少许,绝不能抢味。

她素不常躬自入庖厨,手法生疏。然而也向来于这些精细风雅之事上素有耐心,倒也能勉强能摹个形似。

崔明禾花了整整两个时辰才将将完工。

花浆终于调好,仔细添在糯米琼脂糕上,晶莹剔透,惟妙惟肖。而后筛上极细的糖霜,一层浮白立时便裹了上来,似散落了一池的霜雪。

切块摆盘再试,却觉差那么一点,一点捉摸不定的、关乎神魂的东西。尝起来也不过是比小厨房寻常做的好些。

旧时光景终难重温。

到底差了什么?

崔明禾对着那碟辛苦了半日的“玉露凝香盏”发怔,百思不得其解。是火候不对?还是配比有误?

她将所有步骤在脑中反复回想,却始终找不出症结所在。

或许是花不对?可这宫里玉兰,还能有什么分别不成?

思来想去,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谢芷。

那日此人牛头不对马嘴、言之凿凿“草木有灵,饥渴自知”的古怪模样,以及对兰草习性了如指掌的笃定,此刻竟清晰浮现在她脑海。

郑令仪虽也通些园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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