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记录完信息离开后，田中叔长舒一口气，转头就看到还在发呆的沢田纲吉，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没事了，警察在呢，咱们先歇会儿，瞧这阵仗估计也没人来吃面了。”
沢田纲吉轻轻嗯了一声，视线却一直黏在对面的警戒线里。
工藤新一和工藤优作正蹲在收银台，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正在认真查看。
警方看起来和那对父子已经很熟了，就这样放任两人随意待在案发现场，还能触碰现场的东西。
“那孩子好像还真能看出点门道。”田中叔也在门口看了两眼，转身朝着厨房走去，“我去把火关小点，省的一会儿汤熬干了，你要是害怕，就把店里的灯多开两组，还能亮堂一点。”
暖光的灯光漫开，却没能驱散沢田纲吉内心的恐慌。
他虽然是彭格列内定的下一任首领，也曾在十年后的继承中看到过彭格列所做的恶。
可他毕竟才十四岁，这样近距离看到凶杀案还是第一次。
沢田纲吉弯腰捡起刚才掉在地上的巧克力，工藤有希子走了进来，手里捏着副墨镜，脸上没了刚才的笑意：“小朋友，能借两张湿巾纸吗？新一刚才在里面蹭到点灰。”
沢田纲吉连忙抽了两张湿纸巾递给她，忍不住问了句：“里面…还好吗？”
“还在查呢。”工藤有希子叹了口气，“新一这孩子从小就这样，看到什么谜题案子就走不动道，本来该直接去机场的，这下看来要改签了。”
说着她笑了笑，“不过你别担心，有优作在呢，不会让他乱来的。”
话音刚落，便利店那边就传来一阵骚动。
工藤新一突然站了起来，指着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男人大声说着什么，那男人脸色骤变，抬手就要推搡，被旁边的警察眼疾手快一把按住。
“看样子已经搞定了。”工藤有希子朝那边扬声喊，“新一！”
工藤新一回头摆摆手，跟着警察往警车那边走，路过拉面店时特意停了下来，他脸上沾了点灰，眼睛却亮的惊人。
“是便利店店员下的毒，藏在咖啡伴侣的瓶子里，刚才搜出来了。”
“你这小子，跟你爸一个样。”工藤有希子把湿纸巾递给他，让他爸爸脸上的灰，“快去跟警察录口供，等录完要赶快去机场，不然可真的要改签了。”
工藤新一嗯了一声，视线落在沢田纲吉手中的巧克力上，顿了顿，说道：“那个…甜的能让人放松，你要是还怕，就吃一块。”
这是小兰告诉他的。
有事遇到什么让她紧张害怕的事，就总喜欢吃一点甜食。
沢田纲吉愣了愣，下意识剥开一颗巧克力塞进嘴里，可可的苦味混着一丝甜，心里一些发紧的感觉好像真的淡了些。
“谢谢。”
工藤新一没说话，只是冲他淡淡笑了一下，转身跟着警察走了。
工藤优作走了过来，朝田中叔和沢田纲吉点了点头：“添麻烦了，我们下次再来。”
看着一家三口的身影消失在街角，田中叔突然啊了一声：“我想起来了！那位女士，是不是前几年很火的那个女演员？叫什么…藤峰有希子？”
沢田纲吉刚来到这里没几天，对娱乐圈还是演员什么的也没有兴趣，自然是没听过这个名字，只是低头看着手里的巧克力。
他抬起头，声音比刚才听到对面死人了时平稳了些：“田中叔，我们准备好继续营业吧，说不定客人待会儿就来了。”
…
东京湾港口的废弃仓库里，铁锈味混合着海水的咸腥味弥漫在空气中。
高浓度的消毒水气味似乎在遮掩着什么，却被角落里堆着的废弃渔网散发出的霉味冲得七零八落。
斯库瓦罗扯了扯黑色长风衣的领口，一头银发在昏暗灯光下泛着冷光，他刚和“那位先生”以手机通话的方式谈完条件，靴底碾过地上的碎石，发出刺耳的摩擦声。
这是他对这种见不得光的会面地点最直白的不满。
仓库深处的阴影里站着三个人。
最左边的男人穿着熨帖的黑色西装，金发让他看起来格外显眼，袖口露出的手表表带泛着低调的金属光泽，看到斯库瓦罗时微微颔首，眼底的笑意像结了层薄冰：“代号波本，隶属情报部门。”
中间的人裹着件黑色风衣，黑发留得很长，黑暗遮挡了他的面容，露出线条利落的下颌。
他没说话，只是抬眼时，虹膜的绿色在阴影里像淬了毒的琥珀。
这是莱伊，据说从不需要多余的社交辞令。
最右边的年轻人穿着休闲夹克，嘴角噙着点漫不经心的笑，手指在口袋里转着枚硬币，金属碰撞声在死寂里格外清晰：“苏格兰，狙击手，同时负责外线联络。”
斯库瓦罗的目光扫过三人，喉间发出一声嗤笑，他抬手挥动着手臂上的剑，剑鞘撞在金属货架上发出闷响：“斯库瓦罗，处理杂务。”
波本挑了挑眉：“杂务？比如清理一些不听话的老鼠？”
“比如清理听不懂人话的废物。”斯库瓦罗瞳孔里翻涌着惯有的暴戾，“别用你们那套情报贩子的心思揣度我，我只认实力。”
几人脸色变了变，却也没多说什么。
这个时候如果再继续追问下去，那目的可就太奇怪了。
斯库瓦罗没再说话，转身走向仓库另一侧的阴影，像极了鲨鱼沉入深海时，尾鳍划过暗流的动静。
波本看着他消失的方向：“是柄好剑，就是太锋利了，容易割伤自己。”
莱伊收回目光，望向仓库外漆黑的海面：“只要没指向同伴就行。”
仓库里再次陷入沉默，只有咸腥的海风从破损的窗户钻进来，卷起地上的灰尘，在光束里打着旋。
厚重的铁门被人从外面推开，生锈的门发出刺耳的吱呀声，打断了几人间紧绷的沉默。
琴酒的黑色风衣下摆随着步伐扫过地面，带起一阵冷冽的气息，他身后的伏特加手里拎着个黑色公文包，目光木然地扫视一圈。
“看来人都到齐了。”琴酒没看任何人，径直走到仓库中央的铁架旁，让伏特加将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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