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5年9月30日
卢卡斯和奥斯卡半岁了,从外表上面很难区分谁是哥哥,谁是弟弟。
他们在发型上做了区别,哥哥的枫叶图案在左边,弟弟的在右边。
兄弟俩对自己的手脚,对对方的手脚都极有兴趣;会对文清和晓枫的表情声音做出反应,跟着他们一起微笑…
晓枫和文枫并没有领证,她也想回去给孩子们上户口,所以给周洋哥去过几次电话,周洋答应在孩子们6个月左右回去。
他需要在这段时间,跟爸爸聊聊,很多事情还是要爸爸点头同意才行。
这天,中餐之前,晓枫让文清去三十多公里外的披萨店,给她买披萨。
文清虽觉得奇怪,却没有多问,还在出门前问她,一个人能不能搞定两个孩子,得到晓枫肯定的回答,他才出门去了。
一路忐忑不安,回到家时,他从不曾想到的事情发生了。
晓枫走了,带着两个孩子走了。桌上有一封手写的信。
“文清,我和孩子们回国了。感谢这一年你的照顾!你的感情,我看得到,但是我不敢看。妈妈提醒得对,我不确定,从你眼睛里,我看到的是文清,还是文枫。怪我没有勇气去面对,辜负了你。”
飞机上,晓枫给小七打电话,“小七,我回来了。”
“你和…”
“我一个人,带着奥斯卡和卢卡斯。”
“为什么?”
“你别问了,帮我个忙。”
“你说。”
“我需要一个育儿嫂,一定得是靠得住的人。”
“行,交给我。什么时候到家?我去接你。”
“不用,周洋哥跟我在一起。”
“晓枫,你不要玩火,以前的事儿,你别忘了。”
小七最清楚,这个大傻妞,一句两句话都可以让她心软,小七毫不避讳得教训着晓枫。
回到家,小七已经安排人做过卫生,整整齐齐,干干净净,唯独缺点人气。
一进门,孩子们的哭声在房间回荡,瞬间就热闹起来了。周洋并不熟练得帮忙抱着哄着奥斯卡,晓枫正准备打电话问小七,育儿嫂什么时候能到的时候,有人按门铃。
来人正是育儿嫂—秦姐。她从周洋手上接过了奥斯卡,从口袋里面掏出一个海马玩具,撕开包装,打开开关,柔和的海浪音效立刻就让奥斯卡情绪平静了。
晓枫抱在手上的卢卡斯,也伸手去够这个玩具。
秦姐把奥斯卡放回推车中,让他自己玩着玩具,又拿出一个曼哈顿球,递给卢卡斯,顺手接过卢卡斯,也放到手推车里面。
“辛苦了!这长时间的飞机,辛苦了。孩子可能会水土不服,有点难带,你别怕。过几天就好了,孩子的适应能力很强。”秦姐的话让晓枫很放心。
2015年10月7日
生活有条不紊得过着,已经安顿回国的姜文清来看过一次她们,周洋正在家里,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
文清慢慢接手公司的工作,寄情于工作,这天,他又在书房看文件,抽着烟。
爸爸妈妈敲门进来,整个书房云雾缭绕。
“文清,把窗子打开。”
他掐灭手中的烟,起身把窗子全部打开,“你们别关门,一会就好了。”
爸爸妈妈,在他对面坐下。姜婉问他,“你有什么打算?”
“打算什么?你们不是都跟我安排好了吗?”
“文清,别这样跟妈妈说话。”姜恒出言制止。
不是妈妈跟晓枫说了什么,她不会走。”
“我要跟你解释多少次?我只是作为一个妈妈,担心我自己的儿子。我们只有你一个儿子了,不想你受委屈,成为别人的影子替身。”
文清暴跳如雷,完全失去了往日的冷静,“我在他们俩身边,当了这么多年的忍者,我乐意。现在就是让我继续做个替身,我也乐意。”
这是积压在心里最久的一句话,说出来之后,他轻松了一些,“晓枫他俩没有领证,她的户口还在周家,记得吗?现在,孩子们的户口可能就在周家,也许都改姓周了。”
“文清,这个事情交给我。”
姜婉仍不死心,“文清,你可以有更多更好的选择。”
“不需要!”这平板的语气像极了文枫。
像一个还没有开始战斗,就被判负的战士,姜文清失去了往日的神采,活得像个工具,上班开会,外出巡视工地,回家吃饭睡觉。
姜家唯一还能跟饶晓枫说上话的就是四叔,跟她聊起车展,摩托车赛,她眼神里也没了光。只哀怨得说一声,“有了孩子,我不想玩这么危险的项目。”
这段时间晓枫申请延毕的时限也到了,她只得在带孩子的同时,完成了大学最后一年的学业,拿到了毕业证。幸好有秦姐的帮忙,生活一切才妥妥当当。
两个孩子一岁生日的时候,姜恒和姜婉给晓枫的银行卡里汇了一笔款,留言祝他们生日快乐希望他们常回家。
2016年11月10日
晓枫接到了一个国际长途,对方是照相馆的。
说是,两年前,他们来拍的全家福和孕期照没有取回。现在保存时间快两年了,他们会清理,询问她怎么处理。
晓枫给了他们一个邮箱地址,晚上孩子们都睡了之后,她独自打开电脑,一两年不曾触碰的伤口又一次被揭开。
全家福照片中,爸爸身姿挺拔,头发整齐地梳着,他的眼神中透着坚定与温柔。
妈妈则依偎在爸爸身边,她的长发披肩,面容温柔,眼睛里满是对家人的爱意。
文清坐在爸爸一侧,刀削斧劈般的面容,开朗的笑容。
文枫和晓枫坐在妈妈一边,晓枫脖子上的向日葵项链格外闪亮,两人戴着戒指的手交握在一起,晓枫的另一只放在孕肚上,满眼尽是幸福。
孕期照里面,晓枫头发是随意披散着的,几缕发丝垂落在脸颊旁,更增添了一种慵懒而迷人的气质,她一手扶着孕肚,一手抚着文枫的脸。
文枫单膝跪地,双手比划着一个喇叭的样子,在和宝宝们做着对话…看着这一张张的照片,她泪如雨下。
她想文枫。她更想文清,是他的鼓励,让她顺利生下寻寻觅觅,是他们一起度过了新手爸妈的实习期,以至于产生出老夫老妻般的,眼神就可以交流的默契。
这时晓枫才明白,文枫是她少女时期的玩伴,他们没有烦恼,只有同步的作息,共同的爱好,聊不完的话题,和永远朝气蓬勃的精神状态,因为他们都一样年轻,像烟花一样绚烂的爱情开在最美的时候,也永远停留在最美的时候。
文清则是她女人时期的伴侣,他有着强大的心脏,稳定的情绪。给他的爱不疾不徐,隐忍而浓烈,让她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安定包容和幸福。
她回到房间,拨通了文清的电话,“你能来看看我吗?我好难受。”
………
“你在发烧,我送你去医院吧?”
“文清,我好想你!你别走,你不要再离开我。我想通了,我要我们在一起。”
好久没有体会到男人炽热的怀抱和沉重的鼻息,那一夜,晓枫睡得很沉很沉。
第二天早晨,孩子的哭声将她拉回现实,望着躺在旁边的周洋,她头痛欲裂。
周洋也被孩子的哭声惊醒,他看了一眼晓枫,穿上衣服就去看孩子了。
秦姐没有问过晓枫,周洋先生和她的关系,也没问过孩子们的父亲到底是谁,她只尽心尽力照顾孩子们的衣食住行。对于周洋先生,什么时候会出现在家里,她也不诧异。
这是她被小七推荐过来的原因,该管的管,不该管的坚决不管。
晓枫也是一个好相处的雇主,能自己做的事情自己做,有要做的事情,也是商量着来,不随意指使秦姐,给的工资也是行业高水准的。还会在她放假回家的时候,给她买伴手礼,给她的儿子买衣服和电子设备。
只是今天看到起床的晓枫状态不好,才关心一句,“晓枫,没事吧?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秦姐。是谁在哭?”
“奥斯卡把卢卡斯的脸抓了一下,才哭。我检查过了,没有印子,指甲刚剪两天。现在没事了,都在吃早餐。我给你们弄点早餐吧?”
“不用了,秦姐,我们出去吃。”
奥斯卡和卢卡斯,说什么也要跟着妈妈一起出门,晓枫承诺,一个小时就回来,让他们看着钟,“短针走一圈,妈妈就回来了。”
她和周洋,来到一个便利店,买了三明治、牛奶、咖啡,两人都有点尴尬。
晓枫先开口了,“周洋哥,我们可以结婚吗?”
周洋又犹豫了,他的犹豫在晓枫眼里,又是一次无情的拒绝。
“现在还不成熟,我希望能给你更好的生活。”
“嗯!”
“晓枫,你吃药吧,昨晚我们没有采取措施。”
晓枫仰起头,阻止眼泪掉下来,“嗯,我去买药。”
便利店就有这种非处方的紧急避孕药卖,“如果昨晚有了孩子,出生的时候就是狮子座,我想就取名叫立欧吧。”
周洋心肝一颤。“开玩笑的,周洋哥,我回去就吃药。刚才牛奶喝完了。”
一个向左,一个向右,各自回家。
2017年1月25日
两个月后,晓枫辞退了秦姐,额外给了她两个月的工资,留了一张手写纸条在家里,带着卢卡斯和奥斯卡走了。
不知哪日,周洋来的时候,发现家里黑漆漆的,才进门看到这张字条。
“周洋哥,从前,我是你的妹妹,后来又是你的女朋友,然后做了文枫的女朋友,现在又是孩子们的妈妈。我从来不知道,我自己是谁,我想去搞明白这个事情。希望你,早日完成自己的目标,找到心之所向,一切都好。”
周洋收起纸条,又回到那个他即抗拒又不得不接受的环境,继续自己的耕耘。
比周洋更早发现这一切的人是文清,她问过小七,小七只回他,你们都放过她吧。
文清知道小七跟晓枫有联系,也只能通过她了解晓枫的情况,一句两句,她好不好?孩子们好不好?都可以,那怕被小七骂一句,男人没一个好东西,他也甘之如饴。
2018年2月7日
“一年多了,我的姜大少爷,这世上是没有女人了吗?”
“对不起,你告诉我,晓枫现在在哪里,我就不来打扰你。”
小七从手袋里面翻出一张照片,丢给姜文清,“最近的一张照片,我也很想这个大傻妞,所以打印出来放钱包里面了。你自己去找吧。”
照片中,晓枫站在一个施工工地前面,卢卡斯和奥斯卡分别在她的左右手,应该说,不知道哪个是哥哥哪个是弟弟。
工地是刚开工的样子,没有什么信息,只有承建商,“肃平市第一建设局”。
这是文清的专业领域,几个电话,他就打听到了晓枫的地址,肃平市毛铺镇姜家湾。
姜文清露出了难得的笑容,心里默念,小妖精,跑也跑不出我们“姜家”湾。
姜文清,跟爸爸妈妈说明了情况,“工作的事情,希望爸爸能暂代,任何意外情况,引起的损失,我个人承担。我会把饶晓枫和孩子们带回来,不惜一切代价。”
飞机转出租转客车转摩托车,姜文清在骨头即将散架的时候,来到了姜家湾组长姜志诚的办公室,他掏出照片,礼貌得跟姜组长打听的时候,姜组长连照片都没有看,就说“你是来找晓枫老师的吧?”
“是的,饶晓枫。姜组长,她现在在哪里?”
姜组长骑上三轮车带着姜文清回家了,路上跟他聊起来,“你是孩子们的爸爸,是吧?”
姜文清不置可否。
“我看过晓枫老师经常看的一张照片,你和照片上的人很像。你们都是大城市来的,都不是属于我们这里的人。晓枫老师刚来的时候,两个孩子才刚会走路,刚会说话。现在两个孩子什么事都能做,掰玉米棒子,打水,喂猪,晒谷子…晓枫老师就跟孩子们上课,体育,数学,英语什么都会。还给学校建新的教学楼,新的操场。你那张照片,应该是教学楼施工的地方。还有一个小儿子,才半岁,湾子里的人,每家每户都帮她带,特别爱笑,可招人喜欢了。你来,是想把她接回去吗?……”
姜文清出神了,还有一个小儿子,说的是晓枫吗?
“组长,如果晓枫在这里,我就留下来陪她。什么时候走,由她决定。只是,如果我短时间走不了,可以给我一个住的地方吗?哪里都行,我不挑。”
“住我家里吧,我儿子外出打工了,家里有空的房间。去学校,也近。”
说话功夫,他们就到了学校。
下午五点,如果不是校舍的残破,青砖绿瓦,落日余晖,也是一副绝美的景象。
操场上有几个学龄的孩子在踢球,说是球,其实只是一个饮料瓶盖子。
其中有两个稍小一点的男孩子穿着一样的衣服,文清提高嗓门,喊了一声“卢卡斯,奥斯卡”所有人的目光被吸引过来,卢卡斯和奥斯卡的眼光和文清对上的时候,文清就泪崩了,这就是他的孩子们。
“爸爸”卢卡斯喊了一声,跑过去拉上奥斯卡,“是爸爸。”
两个孩子一起往教学楼一楼的某间教室跑去,他们把一个穿着围裙的女人从教室拖出来,指着文清说,“妈妈,那是不是爸爸?”
晓枫还在围裙上擦着手,心想,无非给你们看看爸爸妈妈的照片,讲讲我们的故事,还把你们整魔怔了。爸爸,哪里来的爸爸?
不,真的是。晓枫杵在那里,眼睛都不敢眨,怕眼前的景象一眨眼就消失不见了。
那个熟悉的身影映入姜文清的眼帘。
那一瞬间,他仿佛被注入了无尽的活力,背上的背包瞬间成了一种累赘。毫不犹豫地,他把背包从肩膀上用力一甩,那背包就像是一个被抛弃的沉重过往,重重地落在地上,扬起一小片尘土。
而他,双腿已经像安装了最迅猛的弹簧一般,朝着那个人儿奔去。
他的眼睛紧紧锁定着目标,每一步都带着一种迫不及待的力量,双脚交替的频率越来越快,几乎化作了一道道虚影。
他的头发被奔跑带起的风吹得向后飞扬,脸上洋溢着无法抑制的狂喜。周围的一切都在他的视野里模糊起来,孩子们的嘈杂声仿佛渐渐远去,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个朝思暮想的人儿。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紊乱,但他丝毫不在意,胸膛剧烈地起伏着,像是要把所有的思念和激动都通过这种方式宣泄出来。随着距离的不断拉近,他的眼神中闪烁着激动的泪花,喉咙里似乎被什么东西哽住,想要呼喊却又无法出声,只是不顾一切地向着心中的那片温暖奔去,世间再无美好词语来描述这个画面。
“晓枫老师,立欧回来了。”
“晓枫老师,立欧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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