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源楼的雅间内,空气仿佛凝固。
钱忠脸上挂着胜利者的微笑,他慢条斯理地为赵德胜斟满一杯茶,动作优雅,眼神却像是在审视一条已经被叉上岸的鱼。
“赵老板,既然你点头了,那我们便开诚布公地谈谈。”钱忠将茶杯轻轻推过去,语气温和,内容却字字如刀,“这桩生意,风险太大,你一个人,吃不下。”
赵德胜颓然坐着,脸色依旧苍白,闻言只是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哼了一声:“我吃不下,难道你就吃得下?”
“我自然也吃不下。”钱忠笑了,那笑容里充满了猫捉老鼠的戏谑,“但我背后,是整个江南商会。”
他不再掩饰,直接摊牌,声音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慢。
“合作可以。我们商会,出资二十万两白银,作为本金。”
赵德胜的眼睛瞬间亮了,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但是,”钱忠话锋一转,伸出了一根手指,“利润,我们九,你一。”
“什么?”赵德胜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椅子上弹了起来,一双眼睛瞪得滚圆,“九一开?钱掌柜,你这是把我赵某人当叫花子打发吗?你怎么不去抢!”
钱忠仿佛早就料到他会有此反应,只是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慢悠悠地说道:“赵老板,你出的不过是一个消息,而我们出的是真金白银和足以摆平一切的通天人脉。九一开,已经很公道了。”
“公道个屁!”赵德胜气得满脸通红,唾沫横飞,“消息?我这消息是拿命换来的!我为了这事,连祖宅都押出去了!你张张嘴就要拿走九成?没门!”
钱忠看着他这副只知咆哮的模样,眼中的轻蔑更深了。
他放下茶杯,又伸出第二根手指。
“第二,你那枚代表‘宫中关系’的玉佩,必须交出来,由我们商会‘代为保管’。毕竟,这是我们双方合作的唯一信物,放在你身上,我们不放心。”
“不可能!”赵德胜想都没想就拒绝了,“那是我的护身符!给了你,我还有什么倚仗!”
“那就没得谈了。”钱忠摊了摊手,作势要走。
他根本不担心赵德胜会拒绝。
一个被天大的富贵冲昏了头,又被戳破了所有底牌的赌徒,是没有资格说“不”的。
果不其然,赵德胜见他要走,立刻慌了神,连忙上前拉住他,语气软了下来:“哎哎,钱掌柜,凡事好商量嘛!”
钱忠停下脚步,冷冷地看着他,伸出了第三根手指。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条。合作期间,所有账目、人员,全部由我方委派。你,只保留那一成的干股,无权过问任何经营细节。”
这三条苛刻到极致的条款,如三座大山,压得赵德胜喘不过气来。
他一会儿指着钱忠的鼻子痛骂他欺人太甚,一会儿又捶胸顿足,哭诉自己为了这桩生意承担了多大的风险。
但他咆哮的重点,始终围绕着“九一分成”这一点。
“钱忠!你别逼人太甚!我担着掉脑袋的风险,你就给我一成?我的人脉是无价的!至少对半分!”
“对半分?赵老板,你是在说笑吗?”
“那……那最少三七开!我三你七!这是我的底线!”
他这番只谈分钱、不谈权力的“愚蠢”表现,让钱忠愈发笃定,这就是个被利益冲昏了头脑的蠢货。
两人在雅间内激烈地争吵,唾沫横飞,面红耳赤,像两个在菜市场为了一文钱而争执的小贩。
最终,钱忠像是“万般无奈”地长叹一口气,做出了最后的让步。
“罢了罢了!看在你也不容易的份上,我便做主,给你两成!八二开!这已是天大的情分,你若再不知足,咱们一拍两散!”
赵德胜闻言,脸上闪过一丝狂喜,但随即又被他强行压下,换上一副“勉强接受”的表情。
钱忠看着他那拙劣的演技,心中冷笑,随即抛出了那个早已准备好的、看似“公平”的附加条件。
“不过,丑话说在前面。为表诚意,也为保万全,你筹措的本金,必须与我们商会的二十万两白银一起,存入京城信誉最好的‘四海通’钱庄,设立一个共管账户。”
他盯着赵德胜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账户由我们双方共管,必须凭你我两方的印信,方能支取一文钱。如何?这总够公道了吧?”
赵德胜的脸上,瞬间闪过一丝肉痛与挣扎。
他仿佛在权衡,是保住自己那个好不容易凑起来的小金库,还是去博取那泼天的富贵。
钱忠静静地看着他,他知道,贪婪,会替他做出选择。
果然,在经过一番天人交战后,赵德胜咬碎了钢牙,像是下了血本的赌徒,恶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
“好!就依你!八二开,共管账户,谁也别想耍花样!”
“爽快!”
钱忠大笑起来,当场命人取来笔墨纸砚。
一份写满了陷阱的“盟约”,很快就摆在了桌上。
看着赵德胜拿起笔,用颤抖的手在契约末尾画押时,钱忠的嘴角,勾起了一抹不易察觉的、毒蛇般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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