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大街上,死一般的寂静被沈炼那句“目标,宫门!”彻底击碎。
禁军统领王校尉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尾椎骨直冲天灵盖,脸色煞白。
但他看着沈炼那双不带任何感情的眼睛,再想起这一路上的种种手段,竟连一个“不”字都说不出口。
违抗这道挟持着“国家要政”的命令,后果他承担不起。
在无数道惊骇、愤怒、疑惑的目光中,那辆载着俗气玉麒麟的马车,在禁军的护卫下,如同一把烧红的刀子,缓缓地、却又无可阻挡地切开了拥堵的人群,朝着那座代表着帝国最高权力的紫禁城驶去。
消息如同一场看不见的风暴,瞬间席卷了整个京城。
所有人都知道,那个来自扬州的“活阎王”,用最狂妄、最不讲规矩的方式,敲响了皇城的大门。
御书房内,气氛冰冷如铁。
青鸟卫指挥使单膝跪地,将朱雀大街上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原原本本地汇报完毕。
侍立在旁的几位内阁重臣,包括清流领袖、吏部左侍郎张栋,一个个面沉如水,眼中压抑着滔天的怒火。
所有人都以为,龙椅之后那位年轻的女帝会龙颜大怒,当场降下雷霆之威,将沈炼治一个“殿前失仪、挟众逼宫”的滔天大罪。
然而,女帝听完,脸上却连一丝波澜都未曾泛起。
她只是将手中的朱笔轻轻放下,嘴角,缓缓勾起了一抹冰冷的、无人能懂的笑意。
“有趣。”
她的声音很轻,却像一块寒冰,投入了这间压抑的暖阁。
“朕倒是想看看,这只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究竟想唱一出什么样的好戏。”
她没有选择在金銮殿上公审,更没有当场定罪。
她只是用一种不带任何感情的语调,下达了旨意。
“传旨,召户部左侍郎沈炼,御书房觐见。”
此言一出,张栋等人心中猛地一沉。
他们瞬间明白,陛下此举,已将此事从一桩可以动用国法朝纲来审判的“公共事件”,变成了她与沈炼之间的“家事”。
在这间御书房里,唯一的规矩,就是陛下的意志。
沈炼踏入御书房时,身上还带着一路行来的风尘。
他没有看那些恨不得用眼神将他凌迟的朝中重臣,只是平静地走到殿中,躬身行礼。
“臣,沈炼,参见陛下。”
“沈爱卿,平身吧。”女帝的声音听不出喜怒,“朕听说,你有万急要务,急着面呈于朕,甚至连朱雀大街都等不及要穿过去?”
这句看似平淡的问话,却暗藏杀机,瞬间将沈炼置于了所有矛盾的焦点。
张栋立刻抓住机会,上前一步,声色俱厉地喝道:“沈炼!你身为朝廷命官,回京竟不思安抚士子,反而纵兵开道,冲撞百姓,视国法朝纲于无物!你眼中,还有没有陛下,还有没有王法!”
面对这雷霆般的诘问,沈炼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
他无视了张栋,只是对着女帝,再次深深一揖。
“回陛下,臣此举,确有万急要务。非为私利,只为国库。”
他从袖中取出一本早已备好的奏章,双手呈上。
“臣在扬州清查盐务,虽追回赃款八百万两,然此不过是剜疮止血。江南积弊百年,国库亏空之巨,远超想象。北方边军尚有三百万两冬衣粮饷的巨大缺口,若不能在入冬前补足,恐生兵变。此,便是臣的万急要务。”
这番话,瞬间将个人的“失仪之罪”,上升到了“军国大事”的高度。
张栋还想再说,女帝却摆了摆手,示意太监将奏章呈上。她展开奏章,只见封面上赫然写着一行她闻所未闻的大字——
《扬州盐税证券化及国债发行刍议》。
“盐税……证券化?”女帝秀眉微蹙。
“回陛下,正是。”沈炼终于抬起头,那双深邃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冰冷而理性的光芒,他抛出了那个足以将整个大干王朝都炸得天翻地覆的金融毒计。
“扬州盐税,经臣整顿,未来十年,每年可为国库稳定提供不少于三百万两的净利。此乃国之信誉,坚如磐石。”
“臣请旨,以此未来十年的稳定收入为抵押,向京城百官、豪商,发行一种名为‘盐票’的票据。凡购买盐票者,等同于提前将税银借予国库。国库则承诺,每年付给持票之人,一分利息。十年之后,连本带利,悉数奉还。”
“如此一来,只需一个月,便可提前募集到三百万两白银,解边军燃眉之急!”
此言一出,满室死寂!
张栋等人先是愕然,随即脸上露出荒谬至极的神情,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滑稽的笑话。
“荒唐!简直是荒唐!”张栋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沈炼的鼻子破口大骂,“将国之重税,沦为商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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