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书宁揪了朵地上的野花,丢在水面,平静的溪流顿时泛起圈圈涟漪。自己的倒影被水波打散,目光却被花儿吸引了注意。花儿在水面轻轻旋转,最后随着水流缓缓漂远,消失在视线之外。
溪流又回归平静。
直到回家她也在练习笑容,嘴角上扬,笑不漏齿。
算了。
得是真正让我高兴,这样练根本没用,明天刺绣卖个好价钱。
江十七从地里干活回家,便急匆匆往屋里赶。柳书宁下意识转头看他一眼,脸上笑容还未收回。
江十七看呆了。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来,眼里满是惊喜和痴迷。
柳书宁嘴角慢慢收回,别过脸去。
江十七却特别高兴的凑过来。他笑得更开心,柳书宁心里一阵烦躁。
“宁儿,你真好看。”
柳书宁没回应。江十七还是不死心,继续问:“可以再笑吗?”
柳书宁冷冷地:“不行。”
江十七有些失落:“那你刚刚为什么这么开心。”
“因为我明天要去镇上。”
江十七怔了怔。
镇子他没去过,村里很多人都去过,所有人都不准许他去那里。
现在宁儿也要去了…
“镇上有什么呢?”
柳书宁摇摇头:“我也不知道。”
她不再多说,起身收拾东西,准备早早睡觉,明天赶个早。关门前,她看到江十七从怀里掏出几个果子,轻轻摆放在篮筐里。他每次回来都给她带果子。
翌日清晨,柳书宁将刺绣认真包好,换上林小慧给她的那件新衣服,认真挽起发髻,整个人清爽利落。
熟门熟路找到那家店,将自己的绣品给店主。绣品她们很满意,店主也拉着她进门聊。她来得不巧,之前招工已经收了一大批人,不再招工了。
现在她们主要培养绣女,将来能进宫。每天绣女练习的绣品就足够绣纺对外出售。
“你这有几幅走线真不错,虽说不扎实,胜在难得的天赋。若你同意跟着我们学习,将来进宫做绣女,前途无量。”
“不了。”柳书宁摇头,坚定道:“我只想在本地生活,上京太远,且我已有家事,离不开。”
好不容易离开皇宫,她是不会再去那个地方的。
两位主管听了,纷纷叹气。
其中一个主管拿着绣品道:“太可惜了,这布我就个人收了。”
柳书宁还想去其他店看看,主管竟然看上了她的刺绣,也就不客气接受了。主管给了她三十文钱。
至少不是一无所获。拿着钱在镇上转了一圈,走到腿有些疼,肚子饿。她准备好好吃一顿,犒劳一下自己。
沿街走,最后选了一个牌匾陈旧的饭馆。一进门,便喊道:“小二,一只烧鸡,一盘小菜。”
小二迎上来,他身材瘦小,袖口挽到肘部,脸上挂着热情地笑容。指引着柳书宁到一个座位:“客官您请坐。”
往小二招呼的位子走去,刚坐下,椅子摇摇晃晃,险些掀翻。
还好反应及时。
等菜的空闲,柳书宁见掌柜谭申与小二在柜后商量事情,一边翻看账本一边叹气,二人愁眉不展。
柳书宁走上前,微笑道:“掌柜,您这里收不收算手,我正在觅差,会打算盘。看你拿着账目发愁,我可以为你分忧。”
谭申把账本合上,抬起头,打量着她。他约莫有半百的年纪,略微发福,肚子微微隆起,一身深色长衫,有些旧但整洁。
“姑娘莫要说笑了,你怎会这珠算?”
“我怎不会这珠算?”柳书宁反问。
谭申看她自信的样子,笑起来:“女子识字可就了不得了。”
虽是这样说,他也有些兴趣看看她说得是不是真的。将算盘拿出在台面上。
“你来算算这。”
他指了一处,让她算上一周的收入总和。
柳书宁见他怀疑,也想露露真本事。
拿起算盘,在身侧轻轻抖了抖,算珠回归原位。她按住掌柜掀开的账本页面,大致扫一眼,便开始拨动算珠。
她眼神专注,动作流畅。算珠随着她的手指前后摆动,发出“啪啪”的碰撞声。
小二看不懂也伸着脖子凑热闹,忍不住惊叹:“比掌柜的你算得还快。”
谭申推开小二,观察她的动作,确实准确又迅速。
很快,柳书宁算完了。
她拨动最后一粒算珠,发出清脆的“啪”声。唇角微扬,眼里闪着光:“掌柜的,一共是十七两,三十五文钱。”
谭申接过账本,看到她的结果和自己算的一文不差。
这柴米油盐,瓜果酒水,各种菜色混在一起本就杂乱,这姑娘竟然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算出。
谭申眼睛瞪得滚圆,看她一眼,又看了眼账目:“确实一文不差!”
那一瞬,他脸上的皱纹都舒展开了,但接着又叹口气。
“真是难得,可惜我不收算手。你刚刚也清楚算了,我赚到这些银子,之后还要分发给手下工人,就不剩多少了。”
柳书宁理了理衣袖,扫过店内。
这些收入在寻常人看来其实不算少,但这样大的一个店赚这么些钱确实较低。正午时分,店里统共六七张桌子,连她才坐了三桌。
“那你方才为何愁眉不展?”
谭申又叹一声,此时店里也清闲,和她聊了起来。声音有些沙哑:“我这小店,生意不行,但平时也能靠着老顾客来吃饭赚点钱……我是愁这酒,卖不出去。”
柳书宁鼻尖微动:“酒?掌柜,你这店里酒香味都闻不出,如何卖得出去?”
谭申闻言,指向后厨:“好酒都藏在地窖呢。无人购买,也就不轻易打开。里面有些酒放不长,放久就坏。有些酒虽是越陈年越香醇,可价格也越来越高,时间久了,也砸在手里,我就愁这个。”
柳书宁不语,掌柜也意识到自己失言。和人姑娘说这些干什么。
“姑娘,你要不要来一些,正所谓‘食一豆肉,饮一豆酒’嘛。”(1)
柳书宁摇头:“不必了,若是你有其他饮品,我倒是可是喝一喝。”
“有茶和白水。”小二回话。
这一路柳书宁边走边看,也走到了镇子尽头。入镇子那处有几家酒楼,门前停满马车。此外,还有专门的客栈住宿。这掌柜家的店在镇中,门口有流动摊贩。年轻的小姐公子与旅客是不会来的。
就像他说的,都是一些老顾客。
最关键的是,一直往店右边走,有个酒庄专门卖酒,能卖出去才怪了。
“给我来杯白水吧,正好渴了。”
“掌柜,既然酒水滞销,为何不以套餐来卖,便宜几文钱,少赚一点,比卖不出去好。”
谭申听了,也知道柳书宁是个聪明人,但他开业十几年,还能不知道推销经营。
客人就不吃这套。
谭申苦笑摇头:“用过了,客人不买账,我还怕把老顾客劝走了。”
一阵穿堂风掠过,柳书宁耳侧的发吹散,她抬手重新挂在耳后,她笑到:“酒卖不了为何还继续用酒呢,你开店赚钱,路子别卡太死。”
“你是说茶水?这茶也难卖。”谭申苦着个脸,抖了抖袖子。
“当然不是,来吃饭的人不会细品茶水。你这酒这么多,怎么不换些花样做些果酒?香甜又不醉人,女子也爱喝,不受限在男子喝的苦辣的酒。”
“这果酒口味众多,若也砸在手里……”
“你看看你,这就有些眼界低了。”柳书宁一口饮进杯子水,“你这一个老店,不多换点新花样,怎么吸引新顾客。像我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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