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说什么呢?”洛成玉终于忍不住好奇心,推开窗子。
屋里燃着红泥小火炉,上面还烤着几个橘子。洛成玉刚给小果儿扒了一个,他虎头虎脑地吃得正香,一点没注意到江蝉和宝林之间的暗流涌动,但洛成玉却时刻关注着,奈何他们说话声音小,洛成玉听不太真切。
“说……”江蝉盯着洛成玉的探究的眼神,忽觉脸颊发热。
“我们闲聊些江湖趣事呢。”解了心中一大困惑的宝林主动拍了拍江蝉肩膀,装出一副谈得很投机的样子。
江蝉虽不喜人过分亲近接触,但触及洛成玉稍稍放心的眼神后,心霎时柔软起来,没推开宝林的手。
“是呀!”洛成玉语气喜悦,她用手帕垫着,递出几个烤好的橘子来,“宝林你从前在宫里的时候不就说想去闯荡闯荡江湖吗?眼下真正的剑客就在你面前呢!他……”洛成玉咬了咬下唇,有些羞耻,但仍说,“可是绝顶厉害的剑客。”
毫不吝啬的夸赞让江蝉不敢再去直视洛成玉的眼睛,也就没看到她的崇拜和依赖。
她此时并不知道在这个与她日夜相伴的剑客心里,已经生出想要把她托付给他人的念头,仍自顾自说着:
“宝林你不知道,若不是有他,我连王宫的密道都逃不出来……”洛成玉来了兴致,对着趴在她身边的小果儿和走近靠在窗边的宝林情不自禁地讲述着二人的相遇的经过。
她看的话本子多,讲起故事来活色生香,仿佛让人亲临那些惊险与温情。
许是看了太多爱情传奇,也许是心中悄然萌发的情愫,洛成玉口中的江蝉几乎快要成神了,哪里还像一个凡人?
昏黄的烛火与‘噼里啪啦’的火炭爆裂声共同成为这幕剧的陪衬,剧中央的女孩已经陷入了回忆,而听者一个入迷,一个替故事中人心惊,还有一个独自坐在稍远的地方,喝下一杯又一杯清浅的茶。
这一刻,会出现在梦里,还是多年后的恍惚瞬间,亦或是死前的走马灯?
江蝉闭上眼,久违地感觉到舒缓。
“嘘。”讲到一半的洛成玉忽然噤声,又做了个手势暗示宝林和小果儿也不要出声。
顺着洛成玉的视线看去——江蝉竟已经趴在石桌上睡着了,他的剑没悬于腰间,而是立在离他稍远的桌旁。
洛成玉忙从窗户缩回去,找了一件衣服跑到院子里给江蝉披上。
注视着一切的宝林轻声叹息。
公主似乎已经喜欢上了那个剑客。
对此,宝林倒是也理解。这样的经历下,浮萍一般的公主怎能不对江蝉产生敬仰和喜欢,尤其是江蝉也正值青春年少,又生得容貌迤逦。
只是……
宝林想起江蝉言语中有意无意透露出想让公主留在他身边,而江蝉则独自离去的想法。
江蝉他喜欢公主吗?
宝林总觉得即使是喜欢的,也没有公主爱他更多,因此宝林并不想放任这段感情继续发展。
他靠狩猎,手中也攒下一些银子,他和小果儿有力气有武功,实力虽不及江蝉厉害,但保护洛成玉大概是够的。关键的是,他敢保证,他会用生命去保护公主的安危,而江蝉恐怕是做不到的。
洛成玉对宝林的想法浑然不知,她正沉浸于对江蝉外貌的欣赏中,视线从鸦羽似的睫毛到高挺的鼻梁再一直到淡粉色的唇瓣。
好想伸出手摸一摸。
洛成玉咽了咽口水。
等到回扬州了,她倒是可以找个机会下手!打定主意,洛成玉灿然一笑,继续回去给小果儿扒橘子去了。
半大小子,吃穷老子,果然有理!别看小果儿年纪不算大,但洛成玉扒橘子的动作竟然跟不上小果儿吃。
就这样,在温暖的泥炉旁,时间慢慢流逝。
宝林也觉得此刻安宁,没有再出声打扰。
当然,他不知道洛成玉刚才的想法,不然一定立刻把江蝉叫醒并请出家门,从此让他们两个断绝联系,以免公主被美□□惑,做出难以挽回的事情。
之后又是几天,四人平常而幸福的度过。
这期间,江蝉还跟着小果儿上山打了一次猎。他平时不太使用弓箭,但上手后没几下就熟练了,一路收获颇丰。小果儿羡慕加崇拜,吵着想拜江蝉为师。
作为五毒谷唯一活着的人,江蝉也确实应该按照师门规矩开始收徒,传承衣钵。他看小果儿资质不错,勉强答应教他几招剑法,却不许他跪下叫师父。
逐月剑法极看中天赋,寻常或者资质偏上的孩子往往只能修到第三层,最多练到第四层便无法突破,越往上,考验的就越是一个孩子的天资禀赋,这是后天多少练习都无法改变的。
这也正是逐月剑法,乃至于五毒谷残酷的地方。
生来的样子,决定了往后的生死荣辱。
所以五毒谷门主在收徒前多是要考验徒弟个一两年,像江蝉这种一有记忆就已经在喊雪霁师父的还是少数。
于是接下来的几天,宝林便看见原来围着自己转的小果儿跑到江蝉身侧忙前忙后。甚至还从江蝉哪里偷学来一招飞羽传书,据说可以在千里之外给江蝉传信,是五毒谷师父留给弟子兜底的后手。
好家伙,再过几天这个小院简直可以跟江蝉姓了。
宝林一边默默在心里吐槽,一边围紧长袄和鹿皮帽,下山去买食物。
一直等到天擦黑,宝林才回来。
他再不回来,小果儿就要去寻了。
“宝林哥!是不是出了什么意外?”小果儿都快急死了。他一着急,脑子就乱想。到底还只是一个小孩子,联想到这几天他围着江蝉学武功,都冷落了他宝林哥,不由得害怕宝林是不是对他失望而抛弃他了。
“宝林哥,你没事就好。”小果儿上去抱住宝林的腰。
“你小子。”宝林把小果儿的急切不安看在眼里,不由得心疼,半肉半骨的大掌狠狠揉了揉小果儿的毛茸茸的头,“别担心,我说了会替你哥照顾你一辈子的。”
小果儿的哥哥阿丁已经战死在沙场上了,就是不久前,阿丁所在的队伍被一队漠北人围拦,救援不及时,阿丁所在的队伍无人生还。
“我此次上街是看到了征兵的告示。”宝林皱眉。
远郊镇上,那些没权没势的穷苦人家的儿子几乎都被强征走了,一路哭喊,只因受伤的是些最弱小的底层人,所以并没有引起大的恐慌。
宝林不忍,跟了一路,最后见这些少年们,有的甚至比小果儿还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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