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的第一缕日光透过云层,Yoshiki早早从睡梦中醒来,他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凝视仍在熟睡中的清水玲子侧脸,感觉自己像是在做一场梦。
凌乱的发丝粘在清水玲子的脸颊上,随着她的呼吸欢快地跳起小舞,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下微光,尘埃在光线中四散浮动,Yoshiki几乎是贪婪地注视着这一画面,想要为玲子拂去这一缕调皮的发丝,又生怕自己的举动将她惊醒。
他试探着伸出手,清水玲子微微皱起的眉头让Yoshiki的动作僵在半空中,他不自觉屏住呼吸,在清水玲子的眉头舒展后悻悻地放下手。寂静的房间之中只能听见两个人的呼吸声,Yoshiki想,就这样安静地看着玲子,也很好。
凝视身旁爱人的侧脸,等待对方的起床,然后互相给彼此一个亲密的早安吻,这曾经是他们的日常。Yoshiki的睡眠质量并不好,在工作繁忙的时期,有时候一天之中他仅仅只能睡上两个小时,而过度的劳累和压力更是让他在进入睡眠时都觉得困难。
在洛杉矶的时候,一个人从空荡荡的房子中醒来,下意识地伸手去触碰,却只有毫无温度的枕头,再没有那道让Yoshiki觉得安心的呼吸声。繁华又孤独的城市,他没能再延续美梦。
而现在,在这样宁静安谧的氛围中,睡意悄无声息地、温吞地、缓缓地将Yoshiki包围,他变得昏昏欲睡,几乎又要合上眼睛。
Yoshiki沉沉地陷进去,时间仿佛要在这一刻静止。
意识逐渐回笼,清水玲子首先感受到的是难以忽视的来自肌肤相贴处更高的温度,她也能够感受到,睡在她身侧的那一份熟悉的重量。
清水玲子在微弱的光线中,看见自己熟悉的那个男人正闭着眼睛,安静地睡在她的身边。
他睡着的模样是如此乖巧,长长的睫毛倒映出一小片阴影,挺直的鼻梁下是微微张开的嘴唇,让人完全想象不到他在舞台上砸鼓的疯狂场面。然而陷入睡梦中的天使眼下却有微不可察的青黑存在,清水玲子闭了闭眼,起床时还是放缓了动作。
她赤脚踩上地毯,前往盥洗室进行洗漱。
当清水玲子穿着浴袍出来时,Yoshiki已经醒了。
他坐起来,被子从身上滑落,露出白皙的皮肤,凌乱的长发随意披散着。Yoshiki坐在床上,就这样注视着清水玲子的一举一动,看着她走到窗边,“刷啦——”一声拉开窗帘,正当空的灼热日光毫无保留地洒进来。
清水玲子转过身,她的脸颊上还带着浴室水蒸汽熏出来的红晕,被打湿的发丝在颈部蜿蜒盘旋,但是她的目光却格外平静,犹如一张网将Yoshiki笼罩,“早上好。”
Yoshiki似乎还没有完全清醒过来,仰起头与清水玲子视线相接,垂落的长发随着他抬头自然地往后倒,错落地堆积在肩膀,完全展露出来的美丽面庞之上是全然的天真的懵懂。
四目相对,白色的窗纱被风吹动,搅动光影,一种难以言喻的幽妙氛围在空气中发酵,渐渐充斥整个房间。
“玲子……”Yoshiki的声音微哑,开口说出今天的第一句话,“……早上好。”
清水玲子不躲也不避来自Yoshiki的目光,她镇定地回视,说起早就想好的话,“yoshiki,关于昨晚……”
她不是那种喝醉后会断片的人,她清楚的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但是清水玲子同样觉得这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Yoshiki直觉清水玲子接下来说的话可能不是他想听的,正思索着用什么转移话题,房间的门铃就被蓦地按响。
是清水玲子叫的客房服务。
清水玲子蹙起眉头,Yoshiki暗松一口气,只见清水玲子打开房门和侍应生说了些什么,给出一些钞票,提着一个纸袋又回来了。
“很抱歉昨晚弄坏了你的衣服,这里面是全新的一套……”清水玲子将纸袋放到桌上,自己在软椅上坐下,“……是适合你的尺寸,如果有哪里不合适还请告诉我。”
“昨晚是我喝多了,抱歉。”她轻轻移开视线。
Yoshiki不敢置信地睁大眼睛,清水玲子的言外之意让他有点伤心。手心中攥紧的被单又放松,Yoshiki盯着清水玲子冷淡的侧脸,深吸一口气。
“为什么呢?玲子,可以告诉我……为什么吗?”Yoshiki一把掀开被子,他来到清水玲子的面前,全身的肌肤都因为羞恼而泛上淡淡的粉色,声音中带着不甚明显的颤抖。
Yoshiki对于自己的身体一向很满意,也从不吝于向外界展示,此刻沐浴在阳光下的他的身体更是美到极点。他坦坦荡荡毫不在意,清水玲子却不行,她一直努力维持的假面被打破,忍不住瞪了Yoshiki一眼,连忙起身上前拉开窗帘,将窗户挡得严严实实。
整个房间瞬间重回黑暗。
下一秒,清水玲子按下开关,暖色调的灯光照亮房间。
Yoshiki像是才反应过来自己此刻的不妥,他拿出纸袋里清水玲子购置的衣物穿上,来到她的面前,执着地寻求一个答案,“为什么呢?”
“玲子,我们不要逃避,谈一谈好吗?”
在亲密的可以信任的人面前,Yoshiki总是很坦诚。
“逃避?哈,这就是问题所在。”清水玲子试图扯出一个笑容,但是她失败了,“从前我是多么想和你这样敞开心扉地谈谈啊,可你总是在忙,忙得连十分钟都不愿意给我……”
“我试图联系你,却永远只能得到助理的回复……”
立式台灯边,清水玲子的表情明暗不定,她双臂环抱在胸前,冷然道,,“至于现在,我们之间还有什么好谈的?”
“昨晚,就当它是一个不该出现的错误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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