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枝没想到能在这儿看见陈裕安,她不免愣住:“裕安,你怎么也在这儿?”
陈裕安沉沉望她:“这话应该我问你吧。”
在熟悉的人面前,明枝说话不自觉轻快。她叹气,状似告状道:“还不是那个蒋小姐让我来送东西——”
“什么东西要和他搂在一起送?”陈裕安忽然道。
他过于直接,毫无尊重与风度。
明枝呆住,她张着嘴,竟半天没说出话。
“你……”
明枝这才意识到陈裕安是误会了,她又羞又恼,气得瞪圆眼,脸都急红了。
“……你在瞎说什么呢?”
她结结巴巴地要跟陈裕安解释,肩膀在这时被倏地一勾,她又撞进旁边男人的胸膛里。
——那股熟悉的雪松香味卷土重来。
明枝诧异,她下意识地转头看向源头,那双水灵的眼睛瞪大,有点茫然。
谢晏慈随意地用下巴指了指旁边过路的服务员。
原来是挡路了。
明枝没多想,扭头冲他说谢谢。
谢晏慈颔首,见明枝的注意力被转移,他收回手,指尖没忍住摩挲了两下。
转而盯向陈裕安的那双黑眸却冰冷骇人,他“接管”了明枝不安的解释,嗓音低沉,一字一字,极具威压,像在审判死刑:“陈裕安,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陈裕安却被彻底激怒,他上前一步,竟直接不管不顾地拽过明枝。
他力气好大,拽的明枝手疼。
明枝皱着脸让他轻点。
陈裕安下颚紧绷,他生硬拉拽,像是根本没有听到明枝的抱怨。
直到一抹黑影横来。
——陈裕安的手臂猛地被人按住。
“……”
陈裕安循着望去,男人本就略高于他,此刻又站得高他两个台阶,陈裕安需要昂头看他,他莫名觉得自己矮了一头。
而这男人不动声色,甚至连表情都没变化,手上使的力却教陈裕安无法挣开。
陈裕安拧眉望他。
谢晏慈眉头皱起,他完全忘了要伪装自己的“绅士”,肉眼可见的暴戾:“松手。”
很奇怪,短短两字,属于上位者的不容置喙的命令,竟真让陈裕安有了短暂的怯意。
陈裕安回神,被气笑了:“你算什么东西?”
谢晏慈眼神变得晦暗阴翳,手骨突起。
骨子里的暴力因子在不停叫嚣,让他恨不得直接将陈裕安的手指掰碎。
明枝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
她只知道手腕很疼,想要让两个人都松手,恰好却望见上次骚扰她的神经病从楼上下来。
想起什么,她小声地冲陈裕安告状:“就是这个神经病上次骚扰的我。”
陈裕安神色一凛。
尽管,他在看见那一幕时理智全无,但其实他心里清楚,明枝是不可能背叛他的。
顶多是面前的男人心思不轨。
只是他最近的压力太大。
陈从景的逼迫越来越紧,联姻已经提上日程,明枝恐怕知道这事儿就会和他分手。
他舍不得明枝,但想要摆脱联姻,他必须得有足够的资源。而如今江城,最顶级的豪门和变动莫过于江家和那位港城来的谢先生。
谢先生出身港城谢家,短短几年,雷霆手段,黑白通吃。整个港城的资源被他垄断,外人皆言,其手段雷霆,狼子野心。
可惜他深居简出,近两个月,都没什么关于他的消息,江家专门为他办的晚宴最后也没露面,至今甚至连张照片都没流出。
还是陈裕安托了关系,才得知江南肆和谢先生都在这里的消息。
与其说陈裕安是在为今天这事儿发火,不如说是在小题大做发泄他最近的压力,也在转移他背叛明枝同意相亲联姻的心虚。
陈裕安望去,在看见来人时脸色一变。
他知道当晚的人非富即贵,所以连调查都没想过,却没想到,竟然是小江总。
陈裕安抿唇,他扫一眼在不爽地翻白眼的明枝,犹豫片刻,还是挤出一个笑容道:“江总好。”
明枝显然怔住,她望了望陈裕安,张嘴,又什么也没说,她突然安静下来。
陈裕安努力回避掉明枝那道奇怪的视线。
谢晏慈走后,江南肆才想起来有事儿没说完,他赶紧追下来,没想到望见眼前这幕。
他看热闹不嫌事大:“呦,小陈总啊。”
陈裕安察觉到江南肆别有深意的目光,他忽然就感觉大庭广众之下这样很是不雅。
他不禁窘迫,正要将手抽离,却发现眼前的男人竟还没松,对小江总的到来都无动于衷。
陈裕安心中冷嗤。
在装什么?
靠着舔江家起来的家族,还狐假虎威起来?
还没等他嘲讽,便见——
那位向来浪荡嚣张的小江总走到面前的男人身边,不知怎的,陈裕安竟诡异地觉得江南肆有些维诺。
男人长身玉立,一身黑色衬得他贵气难掩。华丽的吊灯自头顶而下,刀削似的锋利轮廓被照的越发深刻,他没什么表情,却明显心情差到极点。
那双狭长的眼睛望着人时,居高临下,睥睨无情,好像在看只随手就能捏死的蚂蚁。
陈裕安的心脏忽然开始打鼓,他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脑海里曾经一闪而过的灵光倏然成线——
江南肆规规矩矩地喊他:“谢先生。”
他认错人了。
更惹错人了。
陈裕安瞳孔一缩,按住明枝细腕的手不慎卸了力。
而谢晏慈一把握住了明枝的手臂——恰到好处到,仿佛是没来及抽离的不小心。
于是下一秒。
看似是因为重力的拉扯,明枝错愕地看着陈裕安,身体却掉进了谢晏慈的怀抱。
只有谢晏慈知道,他使了力。
他厌烦到极点,快要克制不住血液里到处冲撞的愤怒残暴,他急切地需要明大小姐的安抚。
在熟悉的雪松香味混杂辛辣的后调,铺天盖地地将明枝包裹的瞬间。
谢晏慈用力按住了明枝的腰,大掌深深地陷进明枝柔软的杏色毛衣里。
他将鼻子抵在明枝的发间,呼吸压抑又猛烈。
而明枝的感官里,被迫地,只剩下谢晏慈的味道。
-
再回到Morocan时,明枝已经不复刚才的轻松。
陪室友切完蛋糕,她婉拒了逛街的邀请,回了家。
卸妆泡澡,明枝按部就班。
只是临睡前,她忍不住看向置顶的信息框,空荡荡的。
不知为何,明枝觉得自己的心也空荡荡的。
“……”
没睡好觉,明枝上班比平常晚了些。
昨天发给蒋玲的设计稿她还没回。
明枝皱了皱眉,但也没在意,因为蒋玲经常这样。
她没抱什么希望,她的自信已经在几十次的否定中快被榨干了。
她喝了杯咖啡清醒脑子,便又埋头苦干。
“你不会真以为你能独立完成这个项目吧?”
明枝抬头,是姜楠。
她皱了皱眉,没有搭理她。
这段时间忙蒋玲的项目,让她都无心再顾及同事间那点微妙的恶意。
“我跟你说话你听不见吗?”
见她缠着不放,明枝有点不耐烦,她费解道:“你为什么对我恶意这么大?我没惹过你吧?”
姜楠似乎没想到明枝会那么直接,她被问得一顿。随后她讽刺道:“大雨天,你故意借口不捎我回去,你还好意思问?”
明枝听得一懵,她纳闷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装什么?”姜楠觉得她在装傻,她得意地冷哼道,“好心劝你一句,赶紧滚蛋吧。蒋玲可不是那种看你做得多就会觉得不好意思放过你的人。”
简直莫名其妙。
明枝觉得自己上班以来遇到的神经病比她之前二十多年的都多。
等姜楠走了,明枝本想继续画,但灵感被打断,一时半会捡不起来。
她想了想,又拿起手机。
她戳了戳置顶的陈裕安。
从昨天到现在,陈裕安都没给她发消息。虽说之前陈裕安忙碌后,两人也经常一两天不发信息。
但也许是昨天的陈裕安让明枝太过陌生——她从未想过陈裕安会在大庭广众下那样失态地冷讽她,更无法想象陈裕安竟然会那么随意地忽视她的情绪而笑着讨好什么江总。
这让明枝莫名有些不安。
“……”
明枝在想,可能陈裕安是因为太生气了?
毕竟她答应了陈裕安,不再和谢晏慈交流。
明枝垂眸望着手机。
那陈裕安是还没消气吗?
她抿唇。
明枝敲了很多字,又逐一删去。
最终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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