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地一声,柴门被撞开。
“我说你咋砸人家东西,还不赔钱?还不跟我回家取钱去!”
小铃铛早就觉出不对,这哪有让游客上柴房来的?还有两个弟子搁外头守着?
于是当她听见里头异动,便乘二人不备,借着一身蛮力,毫不犹豫径直撞开柴门。
“那就,一起吧。”
裘夫人见此也不掩饰杀意了,眼神示意两个门外的弟子。二人拔出长剑,缓步靠近。
小铃铛见此情形当即后悔了,临出门前还提醒她别带剑,说是绝云派游览指南里有要求,为保障广大游客安全,入山门时要没收所有利器,火种,下山才允许取回,便要她别带了,省得整丢了。诶,这至少藏把匕首也好啊。
小铃铛猝不及防,被一掌推进了柴房,摔了个趔趄。
眼前,身侧,皆传来逼近的脚步声。
“真是烦死了,怎么个个都跟我过不去。”
“都想要我的命,那倒是看看,拿不拿得到。”
梁惊雪垂着头,随手抄起一条趁手的柴火棍,缓缓站起了身,把小铃铛拉到她身后护着。
“来吧,是单挑,还是群殴?”
她嘴角轻蔑地扬起,言语之间,满是不屑与挑衅,仿佛变了一个人。
“快收拾了,动静小些。”
裘夫人手帕捂着鼻子,迈着小步迆然走到了一旁,垂眼望了望水缸里自己的面影,似乎……是有些吓人呢。
她嘴角绽起一抹笑,冷眼观战。
两名弟子拔剑,步步紧逼而来。
不知从哪里扬来的风,那条白绫与她额前的发丝皆被微微吹动着,脸上满是倨傲与不屑,她微微张口:
“可恶,不要小看,我和小铃铛之间的羁绊啊!”
小铃铛原本正感动着,此刻茫然转头,天地无声,万物静默。
胸壑之中千言万语只凝炼作一句——“傻逼”。
绝云弟子长剑直直刺来,她闻声而动,挥动着两尺长的柴火棍抵挡,虽应对有余,只是很快柴火便被削得只剩个头。
不过,她本就意不在此。
柴房太小了,她看不见更摸不准地形,施展不出,还没等分出个胜负,早就把自己撞个半死了。
她周旋半天,不过是知晓了柴门的方位,借打斗设计好对手的落点,将柴门的位置暴露出来而已。
两道袖箭嗖嗖射向那两人落地的方位,二人未料到还有这一手,皆是慌忙闪躲。
“小铃铛,跑!”
她又将柴火头狠狠砸向最近之人的面门,扯起小铃铛的手就往外冲。
柴门轰然破裂。
她的拳头,滴答着血。
“这不,溪客吗?”
小铃铛和刚要冲进来营救,神色匆匆的溪客撞了个照面。
溪客大惊失色:“我戴了面纱你都能认出来?”
小铃铛:“这不废话吗?你长这么漂亮这么高身材这么好,贴这么近鬼认不出来啊。”
绝云弟子和裘夫人追了出来。
周围的人见此情形,还以为是什么绝云派新排练的节目,呼朋引伴,越围越多。
溪客唯恐暴露,当即如烟一般溜得飞快。
“何人在此造次?”
一道清冷女声自众人身后传来,若冰封下流淌的一道清冽山泉。
白衣女子翩然落在那片空地上,衬得那块平平无奇的空地都仙风道骨了起来。
众人见状,围着发出窃窃私语和尖叫欢呼,却并未敢靠近半分,只怕亵渎。
“活的,活的!”
小铃铛激动得跳起来扯着梁惊雪的衣袖。
“啥啥啥?”梁惊雪不知所以。
“龙,龙掌门,龙钟月!”
“我凑!”
她顺着声音,如鲶鱼般挤了进去,站在人群的中央。
裘夫人见状,立即带着两名弟子黯然偷摸撤了。
白衣女子望着眼前这个脸上系着白绫的小姑娘,偏了偏头,睫毛翕张,似是……故人归?
“你受伤了。”
她虽还是那副与世隔绝的疏离远人模样,却上前了一步,解下脑后的发带,青丝垂落。
她的手凉凉的,眼神却很柔和,牵起梁惊雪的手,大致地包扎了一番。
梁惊雪闻见她身上有着好闻的淡淡酒香和清冽的竹叶气息,很是舒心。
如此近距离的接触叫她心神荡漾,心旷神怡,心驰神往,心猿意马,如置九天。
“快要,无法呼吸了。”
她的脑袋,天崩地裂,火山喷发,只化作一句——“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死了!”
但好在她此时还有一丝理智尚存,遏制住了猴上去的冲动,手颤颤巍巍从怀中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拼命地在身上铺平,展开。
“仙女姐姐,你见过这个吗,是绝云派亲传弟子的纹样对吗?”她满怀着期待。
龙钟月退后一步,眨了一下眼睛,想起李焉识的话,伸出两根玉般剔透的手指。
“一个问题,二十文。”
“不是十文吗?”
“掌门,贵些。”
“我出我出。”
梁惊雪摸了二十文出来,旁边一个弟子赶忙上前来接过,落袋,掏出纸笔,记账。
“不知道。”龙钟月漠然答道。
“怎么可能?那你认识这个纹样吗?”梁惊雪心急,追问道。
“二十文。”
那位弟子又是上前来接过。
“不认识。”
“怎么会,李焉识难道又骗了我吗?”
她此时六神无主,喃喃自语。连龙钟月都不知道,还有谁能知道?
“他在那,你问他。”
她神色不改,语气冰冷,只伸出一根手指,向她身后指了出去。仿佛她只是没有感情的物件,不会有任何波动,任何自己的考量。
李焉识原本正为自己的机智沾沾自喜,看见她指了过来,怔了一刹,当即拉上面纱,拔腿就跑。
她这一指,梁惊雪本是看不见的,但耳畔却捕捉到了身后李焉识迅雷之速呼呼逃跑的风声。
小铃铛刚回过头,一时之间还没反应过来,却见一道残影窜了出去。
“李焉识!!!又是你,给老子站住。”
“跑什么!你给老子把话说清楚!”
小铃铛跟在后头一路狂追:“活爹,别跑了!借过借过,你别撞着人!别跑了!那后头是悬崖。”
李焉识脚下不停,内心疯狂问候龙钟月八辈祖宗,又回头看看梁惊雪跟到何处,这要是被抓住了岂不全部泡汤?
梁惊雪追得极是愤怒认真,一片黑暗的世界里,万般皆隐,如今只剩下他落下的风声和脚步声。
越过竹制的护栏,又追了一截,李焉识被她逼到了悬崖,气喘吁吁,刹住了脚步。
足下灰尘飞扬,砾石滚落山巅。
“不是跑吗?你是够贼啊,老子当时都快死了都不跟老子说实话?你宁愿殉情都不说,你是有一手啊。”
梁惊雪气得够呛,没想到自己脑子都快烧炸了也没玩过眼前这个权臣狗贼。
“对,对啊,凭什么告诉你!”李焉识壮着胆子挺起胸膛,将计就计。
“你……若不是来这白水,我怎会双目失明,狗贼,老子今天就要砍死你。”她怒极,向腰间习惯性地一摸,才倏地想起今日未携青峰剑。
“你拿什么砍?”李焉识见此,抱着胳膊得意洋洋。
“今日便叫你看看你爷爷的掌法。”对于他的挑衅,她杀心渐起。
她抬手运气,急急踏步攻去,李焉识见足下便是悬崖,只得朝前小跑几步,将战场拉了回来,梁惊雪被他拦住,当即交手。
梁惊雪的掌法亦是了得,根本不输剑法,速度之快,出掌之重,李焉识眼花缭乱应接不来,加之重伤未愈,没几个回合便被她一掌拍在地上。
“谋杀,亲夫啊……”他在地上滚了两圈,喷出一口血来,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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