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阳熔金,将青禾镇连绵的金色稻田染成一片温暖的橘红。
喧嚣了一天的劳作终于停歇。
汉子们扛着磨得锃亮的镰刀,妇人们抱着捆好的稻束,孩子们追逐着归巢的飞鸟,说笑声、吆喝声在田埂间回荡,空气中弥漫着稻草的干爽甜香和汗水蒸腾的气息。
顾寒璃将手中那把粗陋的镰刀随意丢在田埂边,仿佛丢掉一件令人厌恶的刑具。
汗水早已浸透了他玄色的劲装,紧贴在挺拔的背脊和紧实的腰腹上,勾勒出流畅而充满力量的线条。
几缕濡湿的墨色碎发贴在光洁的额角和线条优美的下颌边,更添几分落拓的狼狈。
他脸色冰冷,薄唇紧抿,只想尽快驱散这一身汗腻和沾染的尘土气息,远离这令人烦躁的凡俗喧嚣。
与他相隔不远的明琉,同样结束了那场效率低下、姿势怪异的劳作。
月白云纹锦袍的下摆和袖口沾满了深褐色的泥点,昂贵的云靴更是泥泞不堪。
汗珠顺着他清隽的侧脸滑落,滴入衣领。
那身属于修仙界顶尖人物的清贵气质,被汗水与泥污彻底打破,呈现出一种罕见的、属于尘世的疲惫感。
他微微蹙眉,显然对这种体表污垢和汗液蒸发带来的黏腻触感感到不适,这属于身体机能监测中的不良参数。
“仙长!累坏了吧!”一个清脆热情的声音响起。
穿着碎花布衫的姑娘阿禾,提着一个冒着腾腾热气的木桶,小跑着穿过田埂,带着劳作后的红晕和少女的羞涩,目标明确地奔向明琉。
“俺娘烧了热水!井水太凉,怕冲了仙长的仙体!您快擦洗擦洗解解乏!”
她将木桶放在明琉脚边不远的地上,桶里热气氤氲,散发出皂荚的清香。
顾寒璃的目光如冰锥般扫过那桶热水,又落在阿禾姑娘看向明琉时亮晶晶、充满仰慕的眼睛上。
一股极其尖锐、带着强烈排他性的情绪猛地刺入心头,比这秋日的晚风更凛冽。
他甚至来不及分辨这情绪的具体成分,身体已如离弦之箭般射出!
玄色的身影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冷冽气势,瞬间横亘在阿禾与明琉之间,如同一堵骤然拔起的冰墙。
“不必劳烦。”顾寒璃的声音比淬了寒冰的刀锋更冷,锐利的眼神直刺阿禾,“师尊自有去处,你且归家。”
那属于魔尊的、久居上位的威压不经意间流泻出一丝,让阿禾姑娘脸上的红晕瞬间褪成苍白,被那眼神中的寒意冻得后退一步,捏着衣角不知所措:“顾…顾仙长…俺只是…”
“回去。”顾寒璃重复,语气斩钉截铁,没有任何转圜余地。
阿禾被他慑人的气势所迫,再不敢多言,慌忙低头应了一声,一步三回头地跑开了,眼中带着委屈和不解。
田埂上只剩下两人。
夕阳的余晖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顾寒璃看也不看明琉,转身大步走向村头那口公用的大水井。
他沉默地摇动辘轳,冰冷的井水哗啦啦注入一个更大的木桶。
又动作利落地提起沉重的水桶,走向村尾一处远离主屋、靠近竹林、相对僻静的闲置木屋。
是村长临时腾出来给两位仙长歇脚的地方,平时堆放些农具杂物。
他放下水桶,指尖一弹,一缕微弱的灵火投入冰冷的水中。
嗤啦——!水面上瞬间翻滚起细密的气泡,白蒙蒙的热气蒸腾而起。
他做得行云流水,仿佛天经地义,却始终背对着缓步走来的明琉,紧绷的肩背线条透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寒意。
“水好了。”
顾寒璃硬邦邦地抛下三个字,随即像一尊冰冷的守护神像,抱着手臂,沉默地矗立在木屋那扇薄薄的、甚至有些缝隙的木板门前。
玄色的身影融在夕阳最后的余晖与渐浓的暮色交界处,周身散发着靠近者死的低压。
明琉看着那桶热气腾腾的水,又看了看顾寒璃那如临大敌般守在门前的背影。
实验室的逻辑模块无声运转:【行为:提供清洁资源并建立物理隔离。动机:排除外部干扰村民阿禾,保障清洁程序独立空间。关联性:与材料洁净需求及历史觊觎记录存在潜在逻辑链…情绪状态:高度警戒…】
清除体表污垢是优化身体状态的必要程序,他没有犹豫,平静地提起水桶,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走了进去。
门,在顾寒璃身后轻轻合拢。
隔绝了视线,却将那方寸空间内的所有细微声响,无限放大,清晰地传递出来。
首先是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那声音极轻,如同羽毛搔刮过紧绷的鼓膜。
顾寒璃抱着手臂的肌肉瞬间贲张,指节用力到泛白。他能清晰地想象出那沾满泥点的月白锦袍是如何被褪下,露出其下……
哗啦——!
温热的水被撩起,浇淋在身体上的声音骤然响起!
顾寒璃的身体如同被无形的重锤击中,猛地一颤!
一股灼热猛地窜上脸颊耳根,又在瞬间被更汹涌羞耻感压下。
他死死咬紧牙关,下颌线绷紧如刀锋,强迫自己站得笔直,像一柄钉入地面的标枪。
心脏却不受控制地狂跳,撞击着肋骨,声音大得几乎要盖过那该死的水声。
接着是水流滑过肌肤的细微声响,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黏腻质感。
然后是手掌或布巾抚过身体的摩擦声,缓慢而清晰……
顾寒璃的呼吸骤然变得粗重而灼热,额角渗出细密的冷汗,顺着鬓角滑落,带来冰凉的触感。
他猛地闭上眼,试图将脑中不受控制的画面驱散,可听觉却变得异常敏锐,将那撩水声、摩擦声、甚至那细微得几不可闻的、带着水汽的呼吸声……
都捕捉得清清楚楚,如同最残酷的凌迟。
他感觉自己像一个被架在炭火上炙烤的囚徒。
夕阳的余晖落在他紧绷的侧脸上,映出细密的汗珠和一种濒临崩溃的隐忍。
明明隔着门板,他却仿佛能感受到屋内蒸腾的水汽,嗅到那湿热水汽混合着皂荚的、独属于另一个人的气息。
一种混杂着强烈羞愤、难以言喻的焦躁、以及某种深埋心底、他绝不愿承认的悸动,如同毒藤般死死缠绕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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