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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小说:

夫郎不语

作者:

岛里天下

分类:

衍生同人

“秦娘子这些日子可还住得惯?听得说出去走动散了散心。”

这日,康和与范景一道过来了秦盈娘处。

进去屋子,康和大剌剌的坐到了桌前,倒了一盏子茶,颇有些主人家的姿态,范景未有言语,抱手立于一旁。

秦盈娘见着两人一同前来,又瞧康和的气场似乎与前两日见着的大有不同,觉有些怪异,见范景在场,也不敢使甚么媚态。

她恭敬回康和的话:“奴家承蒙郎君夫郎施舍一间屋宇落脚,心中感激不尽。这些日子很是安宁,昨日里出了门一回,想再打听一番亲戚的消息,若能早打听了去处,也便不必久麻烦郎君与夫郎了。”

康和闻言,淡淡笑了一声:“秦娘子如此挂念亲戚,巧是我这处便有一则好消息要告知与你听。”

秦盈娘不解看向康和。

“娘子的亲戚我这番寻着了。”

秦盈娘闻言心里咯噔了一下,心中想她那亲戚早离了县城,这夫夫俩是如何寻着的,她不由问:“在何处?”

康和见状,却悠悠吃了口茶,半晌,不紧不慢道:“倒也不远,娘子那亲戚如今就在城北石桥坊酸枣巷子第二十三号上,从武馆过去,乘车子一刻钟,步行也不过是一炷香的时间。”

秦盈娘听这住址心头轰然一响,面色发白:“郎君夫郎是不是弄错了……奴家不晓得这处。”

“你当真不晓得?那我便与你说得更明白仔细些,那屋宅住着的主人姓祁,唤做祁天,是个商户。”

康和徐徐道:“这两年里头他将你养在暗巷中,与你供吃供喝,又还请了仆妇将你照顾。此般还不是亲戚相熟,那可当真是怪了。”

秦盈娘心中突突直跳,不知康和是怎晓得这些的,她自是不肯承认,那点儿阴私教人说出来,面上到底还是有些藏不住的难堪。

康和见秦盈娘不说话,道:“怎的,秦娘子不认?我那妹夫是个镖师,颇有些雷霆手段,这黑的白的,两条道上都还有一二人脉,娘子且安心,绝计不会与你弄错了去。”

秦盈娘见此,不由得惶惶抬头看向康和,只见人面上虽有笑,笑意不达眼底,教人心头格外的不安宁。

“我……我不知道郎君在说些什麽。”

康和忽然砰得一声放下手里的茶杯,变了脸色:“若要教祁贾人见你这般忠心,不知是高兴还是叹这时间竟有如此痴傻的女子。

你既跟了

他却受他使出来勾引旁人可见得待你也没甚么真心他养着的那群莺莺燕燕只怕你也只能排在最末尾了亏是你到了这关节上还不肯供出他来。”

秦盈娘听得康和这话眸子一动恐惧一夕转做了怀疑:“你说他还有旁人?!”

康和哂笑:“他家宅中摆着一个正室夫郎外头又还养着四五个……不知你说得旁人这些可算不算。”

“不可能!祁郎如何会这般他说了家中夫郎专横霸道压得他喘不过气来早与他没了感情只待着办完了事就与他和离迎我入门怎会有旁人!你定是混言离间!”

秦盈娘一改素日里的柔弱模样声音逐渐尖锐了起来。

“你当真是个可怜人只怕是他与每个人都是这番话词素时受他甜言哄骗信了也罢亏得此番你教他利用前来做着勾引旁人的事情还未想通。”

康和道:“天底下的男子谁肯看着自己在意的人去行此般事更何况还是自己授意去做的。无非是不在意罢了毕竟少了你一个手底下还有的是旁人。”

秦盈娘身子一软跌坐到了椅子上。

她余光扫过站在康和身侧的范景心中悲哀的想是啊她那日与康和多说了几句话范哥儿已是面孔如铁倘若真心又怎会看着自己的人与他人有染。

她或是脑子中早有些不对的苗头只一直不愿意去想而今受人直喇喇的剖开已是想藏都不得藏了。

罢了她淌起泪来

一直不曾说话的范景此时道:“太平年间哪里不曾有活路凡是肯下些力绣坊、胭脂铺、散儿行都能寻见差事做。”

秦盈娘揩了揩泪水以此来掩饰心虚。

范景话说得不差当初若她不肯祁天也不敢真强迫了将她掳走去。

说来确也是昔时她见祁天风流倜傥又还出手大方。

她本便是小地方前来的未曾见识多少世面受几句巧言相哄浑然便将脸面、名节一应都给抛开了。

康和见她面孔苍白淡淡道:“念你一介女流我也不与你计较这些日子的别有用心你且收拾了东西回去寻了祁天同他带句话。”

“他那些腌臜我已都尽数晓得此番我等了他来致歉。若是他执意是要与我范

家做对,往后同在一县,也别怪我不客气了。”

说罢,康和便与范景离开了武馆。

这秦盈娘得了话,事已教揭穿,自是不好意思继续留在这处,当日便前去寻了祁天。

“我正是满头官司,哪有甚么功夫前去见她。你教她老实回去待着,近些日子都甭来寻我。”

祁天听得下头的人秦盈娘来寻他,只不耐烦的想将人给轰走,他时下自身难保,如何还有心思管她。

“她说有要紧事一定要与爷说,瞧是模样着急,怕真有急事。”

祁天闻言心头更恼火,正想张口连前来带话的人斥上几句,眼睛一转,又想起让秦盈娘在办的事。

默了默,他道:“罢了,你教她先回以前的住处,我这便过去。”

殊不知祁天前脚刚走,邹夫郎后脚就遣了人悄摸儿跟了他去。

“前两日才见过一场,这厢又着急忙慌的寻我来做何事?家中的生意一关节出了岔子,我且忙得头昏脑涨。”

秦盈娘本还想与祁天哭诉一番委屈,当头却就听得祁天的一通埋怨,本就凉下了不少的心,此番更是见冷,她有些木然道:“那头已是晓得了。”

祁天一时还没反应过来:“晓得甚?”

“晓得了我是受你安排才刻意去接近的,那康和早就看出了不对,为着查出背后是谁,这些日子才与夫郎做戏演与我瞧。”

祁天一下子跳了起来:“好端端的怎就教发觉了?!你是如何逃脱了出来的?是不是你将我给出卖了!”

秦盈娘见祁天一改往日的温存模样,遇事露出了刻薄的嘴脸,她冷笑道:“祁郎与我说此次事情办成,待着家业拿到手上,到时就与家中的夫郎合离再迎我入门,如此好事等着我,我作何要出卖祁郎?”

“莫不是祁郎说得这些都是假话,专是哄了我去给你做些腌臜事。你外头养着那样多我这般的女子、哥儿,果真是舍我一个,也没甚损失。”

“你混说甚!哪处听了这些损我的话。”

祁天教说中心下事,面露心虚,为掩饰,拔高了声调反还训斥起秦盈娘来:“家中那母老虎已是发觉了你我的事,我为着维护你,教他一通好骂,脸皮都撕破了。你这番却还疑我!”

秦盈娘哪还听他辩驳,只冷道:“究竟是如何你心中自清楚。

时下范家遣了我来与你带话,让你前去给个说法,若是你要不去,往后一同在

滦县上经营那就是对家!”

祁天心中咯噔一下脑子忽然转了些过来他便诧异自个儿的事如何会突然暴露本还以为是手底下的人受了那母老虎的好时下想来怕是那范家……

他一时间不免也有些心慌起来这范家何等本事怎还就摸出了他的阴私事。

原还以为暗暗的弄事

祁天心里七上八下的事情捅到了明面上来要说半点不怕范家那也是假的毕竟是今下风头正盛的人户。

他有些没着落撇下了秦盈娘匆匆的家了去。

这事情要他登门去致歉未免也太丢丑舍颜面好赖他们家也是县里有名有姓的商户。

可若不去那梁子可就接下了。

祁天心中想接下也便接下至多不过是在些生意和外头的事情上两家针锋相对些左右家里头的生意多数都是他那夫郎在管。

他只当不晓得这回事罢了便是那头使起绊子来也是他那夫郎接着他又不肖出面。

如此想着祁天稍稍松下口气。

只他还未全然踏实下来邹夫郎便黑着一张铁一样的面孔寻了来。

“从前我只当你爱风流却还不晓得你何其的蠢钝。”

邹夫郎已都是晓得了祁天的行径昨日的气还未消下又添新赌大抵是真气至极了他反倒是平静了下来。

“多说旁的也无意你自收拾了个模样出来亲自登了门去致歉。”

祁天见夫郎一改昨日的凶厉模样端着一张冷面孔言语理智至极这样子倒教他更有些害怕。

事情既也已经捅去了他面前祁天索性也是破罐子破摔了:“我不去不过是个才有些脸面的人户用得着那般惧怕麽这回去了他日要教旁人晓得怕是也都瞧看不起我祁家了。”

“你不去你当这回范家是怎查到你头上的?那姚家镖行的总镖头姚远是范家的女婿!你当文户好欺将人弄了给人发觉了就当没事一般可这姚家是武户容你这样撒野!”

祁天闻言面上才露出了些惧意。

这几番亲戚缠联范家竟还真就成得罪不起的了……

“你如何早不与我说明这些!”

邹夫郎怒极反笑:“我让你去与范家说和关系你却更把人得罪时下还有心在这处怪。”

“面下我不与你多言速是收拾了出来去

赔礼!我与你备好礼物!”

祁天已是不敢再反驳,纵心头不多情愿,也没法子了。

即便是他再不肯去,乐意得罪下范家,他那夫郎也定要押着他去。

“俺多嘴,说得不好听。郎君做出这等事来,临末了还得要夫郎擦屁股,实在是让您委屈。”

贴身照顾着邹夫郎的老娘子见他眼底下一片乌青,嘴皮因为上火冒出了不少燎泡,时下还不得歇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实是教她看得心疼。

邹夫郎闭眼,按了按鼓涨的太阳穴:“我也是乏累得很了,这些年,生意的事情再是棘手,却也从不似今日这般心境。

祁天这般秉性,由他在外头招摇,久过下去,迟早要出大事。”

话罢,他眸子变得十分阴冷:“我随他前去范家赔礼,你暗去把黑六寻来,告诉他我有事要交代他办。”

老娘子闻言微微凝了口气,这黑六是凶悍路子的人物,自家夫郎好些年不曾把他请出来,这厢怕是要办大事。

她只应了一声,没敢多言。

翌日,上午些时候,康和跟范景正在家中与大福一起收拾些书册。

趁着难得一日好天气,大福将这几年读书的手札拿出来晒一晒,到时他预备送一份给十五,再送一份给大伯。

一家子正在园子里倒腾,胜寒进来传话,说是祁家人前来拜见。

康和闻言直起腰身,道:“倒是来得快,我只当他多是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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