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何处》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谢盈将东西放在枕下,临睡前她问他,为什么拖至今日放出牌子,庄寒信细细给她解释,这两月来,他一直在有意无意给曲千秋丢出把柄,太子对什么上心,他就从何处入手,最易动手脚的便是即将大操大办的生辰筵。
无足轻重的饵料放够了,真要叫太子松懈,还缺个有分量的理由,这块城主令,就是给太子最后的定心丸。
她问他,那生辰筵有多重要?
他笑一声,说她变了,变得学会拐弯抹角套他话了。
后来,屋内灯烛被窗外吹来的丝丝缕缕寒风扑灭,他心醉神迷地揽着她细密地亲吻,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他咬住她的耳朵,低低说:“我会想办法把东西送到他手上,你能不能别去?”
她觉得他多虑了,何必如此患得患失,动手掐了他一下:“就在楼底下见面,我能去哪儿?一直在这……”话音未落,又被他堵上。
谢盈以为今夜会有所不同,可到了最后她还是衣裳齐整,他将她抱回榻上,自己转身消失在屏风后。
说不出是失望还是什么,谢盈将头埋入被褥中,一手覆在枕下的黑布上,沉沉睡去。
三日不过须臾之间,是日,天将破晓,谢盈紧张地睡不着,早早就起来盥洗,同时惊奇地发现,庄寒信今日未出门,在旁陪着她。
她忽然想,自己哪是在帮他的忙,是在给他添乱才对,不过看着他在视线内,她安定不少,便未多言。到了时辰,她特地抱了庄寒信一下,故作轻松地挥别他下楼。
不得不说,她与曲千秋都很守时,竟同时在堂中碰了面。
曲千秋仍是一脸温和,笑对着她。他装得好又不好,若是素不相识的人一定会被他人畜无害的面容给骗了,可只需他一开口,明确的意图就无所遁形。
她猜想,他一定对自己的伪装十分自信,才会每每在她面前露了破绽而不自知。
许是身上的东西给了她底气,今日见到曲千秋时,谢盈没了以往的气虚和恐惧,能自如地控制自己的言辞和情绪,可这不代表她想在他面前久留。
“谢姑娘,老实说……我没想到今日能见到你。”他率先坐下,说了句意义不大的话。
谢盈没放心上,谨慎地在周围环顾一圈,四周人不多,大都低头各忙各的,无人留意他们。
她小心从衣袖里摸出那块黑布,直截了当道:“曲兄应我的话可还作数?”
曲千秋的目光立时从她脸上移至她的手上,只窥了一瞬就又看回她的眼睛:“自然,姑娘不必多虑,献出牌子,日后庄兄就是功臣,这是少不了的。”
谢盈低头嗫嚅着把他的话小声重复一遍,仍是不放心的样子:“曲兄以何做保?毕竟……毕竟这东西金贵,我怕……我怕……”
“庄越中年丧女,只余庄兄这么个血脉,他身上流的血就是最大的底牌,何须我做保?他缺的不过是一道名正言顺的旨意,此番帮过殿下,殿下自然不吝于一句话。”
见谢盈仍是犹疑,他强调:“待殿下事成,令牌自会物归原主,谢姑娘难不成还要将庄兄推至燕王一边,陪着他万劫不复么?”
谢盈听完打了个颤,心一横,把东西推到曲千秋面前:“那便拜托曲兄了,定要帮帮我兄长!”
“谢姑娘安心。”
曲千秋接过,食指在上边打了个转,很快收进袖中。
谢盈问:“不用打开看看?”
他笑着摇头:“不必,我信得过姑娘你。”
她局促地点点头,接下他敬来的一杯酒,以茶代酒陪他做了个表面功夫。曲千秋心情大好,继而温和有礼地同她多聊了几句,掰扯出许多她听不懂的大话,总之用意相当,都是叫她宽心,说的跟真的似的。
他来回说了几番漂亮话才舍得与她作别,留给她的最后一句话是“有缘再见”。
谢盈只得陪笑,笑得脸都僵了终于送走他。
她知道,这“有缘再见”八成也是场面话,东西得手了,还见她做什么,还是无缘来得好。
她长吁口气,不知为何,送出了东西,不仅没感到轻松,反而觉得沉重。
独自坐了一会儿,她将手边茶水饮尽才回去,上楼时抬头一看,屋门大开,庄寒信正双手搭在栏杆上,垂眼定定看着她。
她莫名起了胜负心,站定了抬头望回去,两人对视着,谁也没动,直到谢盈忍不住笑,见他扬了扬眉,用她听不见的声音吐出两个字,她照着他的口型,自己读了一遍,“幼稚”。
说完他便转身回屋,谢盈快步上去,进屋合上他留的门。
庄寒信走到窗边,捡起一片落在窗台的枯叶,仔细端看:“一直坐着不动,在想什么?”
谢盈走到他身后,倾身靠在他的背上,想了想说:“在想我们何时能回去。”
他看够了,将枯叶丢出去,腾出手来回身抱住她,低头在她头顶轻轻印下一吻,不再绕弯子逗弄她,没有多余的闲话,沉声给了她答案:“来年春天。”
“生辰筵?”
他轻柔地抚摸着她头顶的发丝:“对。你哪儿也不用去,就在这里等我,可好?”
她环着他的手不自觉多用了几分劲,没答应也没拒绝:“有危险么?”
“想着你在这儿等我,我就一定会回来……”
她笑了声,觉得这个问题就像故意找茬。天有不测风云,运道不好,喝水都能呛死人,何况是他将要做的事。
离开春已不足一月,近来庄寒信不再频频外出,偶有消息传来,也是送至客栈交到他手上,他只是看看,得了消息并无后续动作。
谢盈间或问他几句,得知他该备下的早已备好,余下的皆是操练时间,那太子殿下自有的忙,和他无关,曲千秋照旧跟在太子身旁,比此前安分不少。
燕王常去怀阳公主办的宴席上作乐,除此之外,他最常做的事就是和太子过不去,逮着机会就使绊子,太子那头始终泰然处之,似全不将燕王放在眼里,整个宣州如同一汪死水,没有人会轻易向水里投石。
庄寒信是闲暇了,可他不能轻举妄动,更多时候都是待在客栈里消遣。见不着他的人都揣测他现下当是心乱如麻,慌了神又不能对外表露,只能闭门假作镇定。
至少曲千秋是这么想。
然而确如他所想,庄寒信日日气定神闲,喝茶看戏,不亦乐乎。
谢盈受他连累,少有外出,虽说他并未对她加以约束,可她十分自觉,生怕一举一动给他引来祸端。
枯燥的日子她过得多了,早已学会自娱自乐,兴致来时带着他打马吊,文雅些便陪着他对弈,然她都是输多赢少,偶尔赢时,还要怀疑他是不是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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