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生何处》小说免费阅读 ggds.cc
本就在燕王府喝多了酒,庄寒信此时头疼不已,被她推得踉跄一步,不知她哪来这么大力气。他喘息着站稳,唇上有些刺痛,用指腹摸上去竟渗出几滴血来。
听着她急切下楼的脚步声逐渐消失不见,他随手擦去唇上的血渍,转身追了出去。
夜半时分,客栈已是打了烊,堂中黑灯瞎火,寂静无声。他扫视一圈,看见她远远坐在角落里,顿时松了口气。
谢盈对着面前的茶具发怔,发觉他一步步轻声靠近,便扭头去看窗外。
她或许有些迟钝,但此时此刻,任谁也明白他是何意,坐这儿一小会,她就想了许多。
她很抗拒他么?其实没有,否则方才为何就不自觉地对他说出那些胡话来。说到底她自己也解释不清,就像忽然从心底里冒出的一段心事,不吐不快。
谢盈恍然醒悟,原来今夜不是在对着曲千秋做戏,而是发自内心地妒忌,怪不得会让曲千秋深信不疑。
窗外微风拂过,吹到她脸上是冰冰凉凉的感觉,谢盈瑟缩了一下,摸了摸脸,有点儿湿,不知是何时掉的眼泪,她毫无知觉。此刻只着中衣手脚冰凉,她却全然不觉得冷。
刚入冬的宣州堪比襄州的岁寒,更别提在沉寂的深夜里。
谢盈忽觉肩头一重,垂眼看去,他已将自己的外衫罩在她的身上,背上隐约还留有他身上的热意。
二人都静默了许久,看着她放在桌上的手指冻得微红,庄寒信才小心地出言询问她:“外边冷,先回去?”
他一出声她就忍不住了,双手交叠趴在方桌上,将头埋进去,如同在逃避着什么。
看不见她的脸,直到听见她低低的啜泣,他心慌意乱,蹲在她身旁哑声说:“对不起……”
他蹲在一旁始终没动,听着她的抽泣声愈加感到挫败,上回见她这样难过还是在那个不愿回想的秋夜里,他们跪坐在谢东明墓前,他也是如今夜一般默默听着。只是那时他心中在想,往后定要护好她,不叫再她如此伤心,可他还是食言了。
他在她边上说着对不起,他有什么对不住她的呢,全是她的一场误会。谢盈哭够了就自己停了,她心头凌乱,不知面对他时该说什么,只有暂时逃避。
谢盈吸吸鼻子坐起来,扯着袖口用力将脸上擦干净,一言不发兀自起身往楼上走,庄寒信无声地跟在她身后,看着她径直上榻裹紧被褥,把自己裹成个蚕蛹,只露出几根细长的发丝。
他叹口气,替她合好门窗,没再去烦扰她,想来她这会儿大概不是很想见到他。
在底下吹了半晌凉风,他已没了困意,余下的那点醉意也被一同吹散了,只留唇上清晰的刺痛提醒着他究竟做了什么糊涂事。
可他不后悔,有些秘密藏久了总有被揭开的一日,何况他从不想藏着……
窗外月色正好,又是一夜无眠。
这一夜,谢盈疲惫极了,躲进被褥中睡得人事不知,除此之外不愿多想任何事。
于是本该困扰她一夜的烦恼全都堆积在了这个阴雨绵绵的清晨,刚醒来时甚是糊涂,睁不开眼,辨不出今夕何夕,躺着回忆了许久才惊恐地坐起来揉揉眼,想必是昨夜里哭得久了,有些肿了。
她试探地往外看,无任何动静,轻手轻脚地下榻,看见花瓶内已换上新的红梅。
谢盈伸手去拨弄枝条上的花瓣,她需要好好地想一想,在下次见到他前。
庄寒信午后就回了。今日去到燕王府时,谢承舟一见他就用极其暧昧的眼神打量他,他偏头摸了摸鼻子,装作没瞧见。谢承舟一面分析着太子身边人近来的行踪,一面发觉他心不在焉,无奈止住,打发他走了,叫他处理好私事再谈。
庄寒信也不否认,提步就走。
谢承舟看着他的背影暗骂,从未听说他上哪找的红颜知己,碍了正事不说,还是个会咬人的,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庄寒信回到客栈时,楼上楼下都找过一遍,不见谢盈,忽然想起她昨日说过要回水南村的气话,不免后怕,逮了小二要问个究竟,不料身后被人一拍。
他转过身去,谢盈正笑吟吟地看着他。
“小二哥说街头新开了家糕点铺,味道极好,我一同去凑了个热闹。你何时回的?还打算给你留一份在晚上,这下正好了。”谢盈笑着招呼他,“先坐下吧。”
谢盈走出几步,发现庄寒信没跟上,回头问他:“你不吃吗?”
他摇摇头又点点头,索性直接坐在了她对面。
谢盈拆了覆在外头的油纸,分了他大半推至他面前,他还真就认真品味起来,她盯着他快全吃完了,也没听他另外吐出半个字。
她想问一句,他是失忆了么?殊不知他也这么想。
谢盈稍作准备,一本正经地问他:“你就没什么话要对我说?”
庄寒信咽下最后一块糕点,倒了杯水喝光,同样认真道:“阿盈,你要听吗?”
她瞥了眼他唇上细微的伤口,难为情地移开目光,重重地点了下头。
她静静想了一早上。
昨夜的伤心不过是一时难以接受,他们自幼在一个院子里长大,后来他娘亲去了,谢东明便将他接进了谢家里,十分严肃地告诉她说,往后庄寒信与她不仅是玩伴,更是一家人。
她谨记于心,即便常常直呼他大名,但在她心里始终把他当作兄长看待,她不知道对待兄长该是什么样的感情,总之就该是她对他这样。
直到昨夜她才明白,原来看到他对别的姑娘笑,她会嫉妒,会伤心,会在冲动时情不自禁吐露心声。
依着他昨日的举动,再回想起往日种种,她恍然大悟,自己对他的感情与他是一样的。所以为什么要逃避?经过昨日之事,就算他们能心照不宣当做无事发生,也不可能再回到从前了。
谢盈更清楚的是,庄寒信于她就如家人一般重要,既然明确了心意,就不值得因此留下隔阂,所以无论如何她也要同他面对面把话说清。
“咳。”庄寒信看着她的脸,不知从何说起,思虑了片刻先解释道:“我从没有不信你,更不是你说的那样,我只是不希望你瞒着我去见他……亦或是去见别人,都是一样的。”
谢盈蹙眉,她要听的是这些?
他又接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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