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一节课，伏狄收拾好书，抬眸，黑板正上方的圆形钟表刚好走到7:55，他套上新领的校服外套，盖好笔帽。
旁边趴着的孟怿掀起眼皮，枕着胳膊问：“有事？”
“嗯。”
孟怿指尖的笔转了几圈，他瞥向墙上的钟。分针与秒针恰在十二重合。
“周六，九点关寝。”
一个小时前。
“大爷，剪个头多少钱？”盛闻秋蹬着一辆锃亮的二八大杠，“吱呀”一声刹在一扇老旧的木门前。
正在屋里摇着蒲扇喝茶的大爷闻声探出头，毛巾往肩上一甩，“五块，啥发型都能剪。”
下午六点零二分。盛闻秋摸着刚剃完，还有些扎手的寸头，接通电话，“喂？我在学校对面……对对对，我看到你了，往前走，这儿！”
“哥。”校服外套被风吹得鼓起，伏狄小跑着穿过马路，远远就伸直了手臂朝盛闻秋挥手，生怕周围人不知道这个剃了寸头，透着一股干练劲儿的男人是他的哥哥。
“两年不见，长这么高了。”盛闻秋大力拍着他的肩膀，啧啧称叹，“今年16了吧。”
“嗯，再过几个月就十七了。”伏狄说完，嘴唇动了动，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想说什么就说……遇见什么事了？”
伏狄眨巴着眼睛，声音轻了些，“哥……我能……抱一下吗？”
“这有什么的，我还能不让你抱吗？”盛闻秋悬起的心瞬间一松，他张开手臂上前一步，刚想伸手去搂肩膀，伏狄却已经弯下腰，先一步紧紧搂住了他，那动作看着小心翼翼，箍在他背上的胳膊却渐收渐紧，力道大得像是要嵌进他的肉里。
“伏狄？”盛闻秋感觉到肩头传来一阵湿热，眉头拧紧，“……你在学校受委屈了？还是……跟你爸闹别扭了？”
“你别不说话，怎么了？”盛闻秋按住伏狄肩膀，稍稍用力，在两人中间隔出两拳距离，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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