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籍纸一年交一次方便夏秋收税,那里正仔细堪过两人面貌年岁后,让两人交了三文钱。
出了府衙,李宝福仔细看衙门口有无涨税收的告示,赵庄生个儿高瞧完后,说:“天子圣明,今年没有,这样的话年底真能给你买头牛。”
走了许久路,李宝福累得很,一手牵着赵庄生一手抓着他胳膊,半吊在他身上活像个没骨头的:“我放牛你做什么?”
“看你放啊。”赵庄生嘴角微微牵起。
李宝福:“……”
赵庄生见日头还早,就带李宝福去宝芝堂看大夫。
这宝芝堂坐诊的王老大夫医术高明,乃是王华的族亲,打小李家兄妹有什么病都来找他。
孟夏时节,药堂里伤患不多,赵庄生把背篓放在门口劳烦磨药的药童看着,带着李宝福进去。
屏风后坐堂的老者一见二人进来便说:“寿儿来了?快过来我瞧瞧。”
王华在时,没少给王大夫送吃食,又因着族亲关系,王大夫对天生好面相的李宝福总是和蔼带笑。
把完脉,王大夫便开药方,头也不抬地说:“养得不错,下次可别出汗吹风了,你这样的身子最好静养着,下地干活的事都交给赵庄生干。你爹娘好不容易把你从筷子长短的小娃养成如今这样,可别不珍惜身子,要惜命,知道吗?”
李宝福笑道:“知道了,王叔。”
“知道就好,回家后多静养。”王大夫写好药方递给药童。
“王叔,我四姐她怀孕了,能开点给她补身的药吗?”李多福的体质,王大夫知晓些,李宝福想着好不容易来一趟干脆买点药材给四姐补补。
王大夫沉吟须臾,又写了张方子递给药童,说:“照这个抓点,孕妇多休息,别累着。”
李宝福拉了下赵庄生的袖子,想让他坐下也看看,奈何赵庄生甩开袖子,敛眉示意他别闹。
李宝福跟赵庄生道谢离开,适才拿药方的药童已几下包好药和补品,怕两人分不清写上多和宝区分。
药童道:“郎君,一共六百九十三文。”
李宝福从布包里拿出钱袋,翻开黑布露出钱袋,仔细地数好钱给了药童。
离开时,李宝福朝屏风边说:“王叔,我走了。”
里面看病的王大夫应声:“成!你路上慢点。”
出了药堂,已过正午时分,两人便选择去集市吃午饭。
食肆大多临江而建,坐在二楼窗边可见远处卸货的商船。夏风扑来时,还带着股鱼虾味。
两人早饭吃得早,一上午东奔西跑的,赵庄生便点了两碗面线糊,怕两人不够又点了盘七返膏,想着李宝福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又点了道补气的桃花鳜鱼,李宝福看这份鱼卖二十二文忙说不要。
博士笑吟吟道:“咱们家这鱼是每天早上从晋江里捞上来的,新鲜得很,保证两位郎君吃完还想来。”
李宝福摸着布包里剩下的三百来文,想着每次出门钱都会不会花多了?
“在想什么?”赵庄生倒了碗铁观音的茶沫子说。
“钱够吗?”李宝福问。
赵庄生答道:“买完酱醋鸡鸭,我这儿还剩六十文,够给今日饭钱了。”
“鸡苗和鸭苗多少钱?”李宝福瞧着背篓里毛茸茸的小鸡和青头鸭,伸手摸了摸。
“买了十只鸡,共五文钱。青头鸭苗一文钱一个,我买了八个。”赵庄生说,“等四姐生了,这鸭和鸡正好送去给她补身子。”
李宝福算了下方才点的那几样菜,光是桃花鳜鱼二十二文就能抵两碗面线糊,实在费钱。
可等这鱼上了,李宝福又觉得钱乃身外之物。
鳜鱼肥嫩醇厚,鱼肉犹如蒜瓣,吸满原鱼汤的鲜美。这菜中桃花乃是用虾球炸了猪油做的,浸满油香的虾球摆在淋了浓芡的鳜鱼边。
一口下去,咸香碰撞,鱼肉软嫩脆弹,李宝福感觉一上午的疲惫都一扫而空。
而那面线糊是用浓浓的猪骨汤打底,用猪油划开,以猪肝、醋肉、猪大肠、鲜虾为浇头淋在细腻的面线上,撒上一把葱花香味扑鼻,这也是泉安百姓最常见的吃法。
李宝福见赵庄生那碗面线糊浇头没他的多,只有个孤零零的鸡蛋,就把自己碗里的挑给他。赵庄生想躲,但端着碗不好避,两人你来我往差点在桌上打起来。
还是博士端来最后的七返膏和解腻的藿菜汤,两人才结束。
李宝福咬了口抹满油膏的软面团,再来筷鲜香鳜鱼,望着不远处人头攒动的晋江边,见几只青雀盘旋柳树做窝,觉着日子还不错。
饭吃了五十七文,赵庄生数钱结账时,李宝福虽有些心疼,但看桌上都空了的瓷盘觉得这钱花得也值。
吃完饭,离回村还有一个时辰,赵庄生让博士添了壶茶,两人坐在二楼窗边喝茶远眺那玉带般的晋江碧空。
“你身上还剩多少钱?”李宝福发觉今日看病的一贯钱没用完,还剩点,能买匹棉布做几身衣裳。
“三十来文。”赵庄生说,“怎么了?”
“我想买匹棉布回去做身新衣服。”李宝福要是说想给赵庄生买,这人肯定不答应,但若是为自己,他从不会拒绝。
果然赵庄生立即答应。
李宝福买了匹一尺八宽,四十尺来长的棉布共四百二十文,能做两身衣裳。
买完布,两人沿着江边集市慢慢走回去。
“要不再去逛逛?”赵庄生说。
“不想走了。”李宝福鲜少出门走路,一上午除了卖鸡蛋和吃饭时没怎么休息过,现下已差不多掉在赵庄生肩上了。
赵庄生看李宝福恹恹的,就背着他走,将背篓背在身前。
已是午后,货船上的人都在吃饭歇息,集市人也散了不少,两人沿着江边逛。
李宝福看着背篓叽叽喳喳的鸡鸭们,说:“它们长得还挺好看。”
赵庄生前后虽都背着东西,但脚步却十分稳当,他嗯了声不说话。
李宝福本想夸赵庄生鸡鸭挑得好,可一看人又闷起来也不知说啥好,便趴在他背上,两只手从他肩处懒懒垂下,抓着背篓边缘。
江风带着股淡淡的腥味,李宝福被那群小鸡鸭闹得烦,见四周没什么人看过来,就贴近赵庄生耳边说:“待会儿回去你还是走路吗?”
李宝福说话时音放得缓,贴着耳边,丝丝痒痒的挠着心,赵庄生登时脸就红了。
“庄生哥……”李宝福音拖长许多,几乎要吻上那发红的耳垂,“问你呢。”
昨夜才经肌肤上的缠绵交合,赵庄生可受不了这样的唤,他稍偏了下头,垫在李宝福屁股下的手朝上一打,说:“别闹我,小心把你摔着。”
被赵庄生打屁股这事李宝福没少经历,只当无所谓,朝赵庄生吹了口气,说:“快跟我说嘛,怎么不理我?”
“走路。”赵庄生脚步有些虚浮了,赶忙回道,“别戏弄我,掉江里可不好。”
李宝福懒散地“哦”了一声,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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