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鼎鼎的赵过赵厂公,自提督东厂以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手握机密情报,执掌生杀大权,好不威风快活。
他威风了,自有人奉承上来,金子银子流水一样送入府中,疏通人事、买卖官职,不可胜数。
但也总有看不惯他的人,譬如那位对着小太监骂“赵过阉竖”的太医院医正。
那医正素来看不起阉人,自上任以来没少因为在宫中走动时没有疏通大珰权宦而屡遭挫折。前些日子他同在太医院供职的侄子得罪了位太监,恳求他去送点东西求个情。医正总坐冷板凳,也不由得有了屈服之意,携了银票找到赵过门庭之下。
不想,那赵过早在未发迹时受过这医正的冷眼,一听是他,赵过叫家人请他喝了几杯冷茶,就囫囵打发走了。
医正新仇旧怨一齐发作,怒而拂袖,转投王体乾门下。王体乾也看不上他,奈何皇上近来情况不妙,他必须要掌握太医院的情况。是以,他笑眯眯地替医正办了事,也收了钱,嘱咐他皇上的脉案事关国本,非同小可,不能叫什么人都看了去。
那医正自以为上头有人撑腰,便挺直腰板大骂赵过。
东厂下头办事的,有太监也有锦衣卫。那帮太监没一个不恨“阉竖”两个字,于是转头就把这话一字不落地说给了赵过听。
家臣赵明不是阉人,但他为赵过做事,实乃心腹大管家,故而奉承道:“老爷何必为那等人置气?想那赵高,指鹿为马,权柄滔天,才引得满身污名。这正见老爷如今的威风呢。”
赵过一笑。
“我能有什么威风?”
“老爷的威风还不大?满京城谁人不知皇后殿下第一个倚杖的就是老爷您?”
赵过想了想,满意道:“那是自然。我与娘娘是何等的情分?”
赵明忙道:“正是呢。那帮没眼力见的越是咒骂老爷,越见老爷仁慈,刀锯鼎镬之威尚不及颈,才叫他们胆敢这样上蹿下跳的。”
赵过手指敲着桌面。
“是啊,惯得这帮人嘴上……都没有个把门的了。这还得了?”
他撂下手中
把玩的手把件一挥袖命令道:“去咱们去拜访拜访这老太医。”
太医院从没有这么热闹过。
医正年逾古稀一辈子耿直不懂变通老来靠资历熬上了医正之位又因为硬脾气处处吃苦头。
这番好不容易有了背后撑腰的不想还没来得及享受几天赵过这尊煞神就不分青红皂白闯入门来。
“这这……这是何意?”
锦衣卫绣春刀亮如雪片一溜排开晃得人眼晕。
老医正被侄子扶着两股战战只见东厂文书房太监破门而入直奔诊疗记录存柜番役手执驾帖宣布:“太医院医正攀结外臣秘密泄露圣体状况窥伺禁中动摇国本有大不敬之罪。现有太医院吏目供词为证。”
医正瞪大了浑浊的老眼眼见着身边一个吏目颤巍巍下跪。
“是小的亲眼所见医正与刘大人私下相谈确有其事!”
医正明白了有人要强定他的罪名。
“这、这都是无稽之谈!前日内宫赵厂公派人来调取皇上脉案老夫都未曾泄露半个字!何来勾结外臣之说!冤枉!冤枉!”
他拼尽力气满面通红地嘶吼颤抖着指着远处手执拂尘的赵过。
赵过慢慢踱步到医正面前华服美冠玉面直身。
他微微撇嘴似是十分可惜道:“医正素来刚正不阿不想在万岁爷如今卧榻之际医正却做出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来。皇后娘娘贵为中宫侍奉龙榻左右欲调脉案而不得。反倒是外朝大臣对皇上近况了如指掌你……该当何罪啊?”
医正欲骂而骂不出。他跌坐在地绝望地看着赵过含笑的脸忽而后脊背发凉。
他想起了自己前日骂过什么也意识到了这样莫须有的罪名落到赵过手里……绝不会有他的好日子过。
他已经六十多了最是惜命怕死。一想到此处忍不住嚎啕大哭
说到最后他没了理智竟然愤愤而言:“你赵过小人不过是仗着
皇后的宠信才敢如此肆意妄为!皇上病重竟由得妇人把持朝政!祸国殃民祸国殃民啊!”
赵过嘴角压平了。
身侧副手上去就按住了医正将他脸贴地狠狠踩住后背乱七八糟的脏物塞住他的嘴。
“啪。”
火辣辣的一个巴掌当着众多医正的下属同僚。
赵过一字一顿地问:“皇后殿下也是你能信口犯上的?”
医正忽而清醒了颤抖着望着他。
赵过咬咬舌尖嗤笑一声正要带人离去忽听外头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一声严厉的恫吓之声从门外传来。
“谁人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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