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姝让红芜等在门外,独自一人入了养心殿,殿内金碧辉煌,宁姝福身行礼:“姝儿见过父皇。”
南乾帝抬手,示意宁姝起身,“姝儿有何事要与朕说?”
宁姝站直身子,咳了几声后方才开口:“父皇,姝儿离京三年,公主府内的事都交给吴锐打理,谁知一回京,吴锐便买通侍卫,诬陷姝儿身边之人,姝儿……”
南乾帝打断她的话,深邃眸光闪着异色,“你府里的事,朕已知晓。”
她咬着贝唇,一双潋滟眸光润着水色,“父皇可是不信任姝儿?”
南乾帝走了过来,宽大的手掌拍在宁姝的肩头上,软声哄道:“父亲怎会不信任自己的女儿呢?姝儿想多了,朕只是担心你的安全。”
宁姝眼尾通红,一滴晶润水珠滑过脸颊,教人更生怜爱。
她抬眸直视南乾帝,字字锥心:“父皇,赵传英奉您之命驻扎公主府,却教旁人钻了空子,此番不过是设计姝儿身边人,可若是他日随姝儿前往北昭,侍卫再被人买通,岂不是要耽误和亲大事?”
南乾帝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眼底流泻一抹冷意。
姝儿说得没错,赵传英等人脱离金吾卫太久,其间多少侍卫是刚入金吾卫就被调走,忠诚度不可靠,才会轻易被人买通。
皇后命吴锐买通侍卫诬陷那个叫舒沅的男人,无非是担心姝儿借男人做挡箭牌躲过和亲。
可若是主战党暗中派人买通侍卫,致宁姝于死地,岂不是会坏了大计?
姝儿病重本就活不了多久,去和亲也是尽了身为公主的本分,可要是白白死了,让婉儿和亲北昭,恐怕皇后和太后都要来闹。
他让赵传英调查姝儿,可多年未有成果,显然薛家残党并没有与她合作,更何况姝儿体弱,那些人恐怕也不会指望一个公主。
思来想去,他心底悬着的大石头终是放了下去。
他看向宁姝,轻叹一声:“姝儿此言有理,你久不在公主府,府内下人恐怕也不服管束,侍卫营确实该敲打敲打,不能越到公主头上去!”
赵传英借着对舒沅动刑向姝儿示威,又何尝不是一种越俎代庖。
公主毕竟是公主,皇家颜面大于天!
宁姝吸了吸鼻子,身子险些要站不稳,可她却坚持撑着身体,向南乾帝福身行礼:“姝儿谢过父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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