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那晚之后,月寒江躺了半月之久,一半是因为他内力空虚勉强走不了几步,一半是因为万旃君不允许他下床。
每日除了固定的汤药,就是运功调息,万旃君时时会出手将他击倒在地;不过心情好的时候,也会断断续续给他渡一些内力。加上他的身体天生就比别人恢复的快的特殊天赋,半个月他虽然功力连一成都没有恢复,但也不能说他是武功全废的废人了。
虽然已经对这具身体非常熟悉了,但青相子依旧对他的恢复速度啧啧惊叹,同时看月寒江的眼神也越来越亮。
这世上能从那样的伤里恢复的身体,青相子这辈子见且仅见过这一具,他实在太稀罕了——毕竟他在这具身体上实现了很多疯狂的想法,所以要说对月寒江这身体最熟悉的人,这重云宫内除了万旃君也便是这青相子了。
月寒江知道青相子脑中在想些什么,估计还在打着等他内力恢复个七八分就重新给他种“牵机”的主意。——月寒江从暮雨嘲讽他的只言片语中获悉了青相子在研制新的“牵机”。
所以,有意无意地,月寒江连跟青相子的目光相触都懒得。看到那人目光他就会觉得压抑及痛苦,能避则避。
总之,如此过了半个多月,月寒江终于得了可以出宫主寝宫的准许,他第一时间去断尘峰喂了墨墨。
不过是远远地将食物放在了固定的地方,月寒江并没有让它看到自己——他现在是经不起那畜生的冲撞的。
月寒江来断尘峰当然并不止是因为墨墨,还是因为,他听说独孤令名在这禁地养伤。
断尘峰是重云宫禁地,非有宫主令者不可擅入的原因,就是这断尘峰内有一方洞穴。那洞穴内有一处寒潭,洞壁终年结霜,常人无法在内久立,但却是练武之人提升功力的圣地。
月寒江自然知道那洞穴在哪里,但最多靠近那洞穴方圆三里,就会被巨大的力量弹开——那洞中似总有神秘之人在修炼,无宫主令者擅闯格杀勿论,这也是重云宫规。
月寒江如今自然是靠近不了那处寒潭,他只想碰碰运气。于是在距离那洞穴三里远的地方,月寒江用仅有的内力传音而去,期望令名师兄听到他的呼唤能出来一见。
怎耐他试了几次,直到力竭,也无人出现。
正当月寒江准备离开的时候,那洞穴口最终出现了一袭玄色身影。
接着,独孤令名玄衣白发,翩然飞至他面前。
不过是一些时日未见,令名师兄竟然已满头华发。
但好在,他旁的地方似乎真的无碍。
但,是真的无碍吗?
在这人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月寒江只觉得他好陌生,一时有些怔愣。
“寻我何事?”
独孤令名开口了,平板的语气,仿佛被寒潭的水冻过一般,毫无情绪。
那种陌生感又重了几分。
月寒江躬身行礼:
“此次回宫,有劳师兄,寒江感激不尽……”
独孤令名看着他,突然说:
“只是有劳……不谢我的相救之恩吗?”
“自然是要谢的……”月寒江以为独孤令名嫌他怠慢,忙单膝跪地行礼。
“不必……”独孤令名却伸手扶住了他,语气却未见温和几分。
月寒江便没能跪下去,顺势站了起来。
独孤令名将他扶起便松了手,而后继续说:
“你可知那日救你之人并非是我。”
月寒江疑惑:
“当日除了师兄与我,还有旁人?”
独孤令名见他神情不似作伪,也有些微微惊讶:
“那庙里的小和尚,与你不是旧相识?”
月寒江脑中出现一双圆圆的眼睛,不由得更为惊讶了。
竟然是他?!
独孤令名见月寒江的神情再度如此惊讶,终于也露出了好奇:
“你当真与他素不相识?”
“不……萍水想逢……”月寒江忙解释,“寒江昏迷之际,正是这位小师父设法将寒江唤醒的。”
“难怪……”
独孤令名点点头。
月寒江心头的疑惑还未解:
“师兄方才说,是那小和尚救了我,指的是?”
“是他从伏虚的手下救下了你……和我……”独孤令名开口道,还未等到月寒江追问,他便继续说,“或许是那伏虚受了残云诀的重创、又以为咱俩都已死了,便离开了。我醒来时,发现是那小和尚救了咱们……”
原来如此,月寒江恍然想道,倒是又欠了那小和尚一次。
独孤令名看着月寒江的神情,问道:
“你当真与他只是萍水想逢?”
月寒江不解独孤令名为何一再追问这件事,但还是据实以告:
“自然当真。”
独孤令名也不再追问。
月寒江见他如此,便问出了心中的另一问:
“寒江有片刻知觉时,是跟那小和尚躺在同一辆车上……敢问师兄,后来可是将那小和尚带……去了哪里吗?”
“你问他的下落?”独孤令名扭头看他,“我也不知他去了何处。”
这次依旧没用月寒江追问,独孤令名便继续说:
“我原有意将他带上山不假……可惜行至半路他便不告而别了……是以我也并不知道他如今身在何处……”
是了,芯灯原本应是有事在身的……
“你今日来便是想问我那小和尚的消息?”
独孤令名冷谈的问,似乎是只要月寒江答是,他便即刻要离开。
月寒江总觉得今日的令名师兄对他尤其冷淡,忍不住便更加谨慎起来:
“来道谢也是真的,谢师兄相救之恩。”
月寒江躬身下拜,因刚才被孤独令名扶起来过,这一次他就没有再行跪礼。
却未料到,独孤令名听了他的话却冷笑出声:
“大可不必…说此违心之言,我怕你心里还在怨我将你带回这重云宫吧。”
这一次月寒江是真的惊讶了,他不明白为何令名师兄对他的态度何以如此。印象里,独孤令名虽然从小并不与他亲厚,但对他也算和善,为何此次下山一趟,两人同历了一场生死,令名师兄反倒对他冷淡了起来。
寒江再拜:
“寒江何敢!师兄何出此言?是寒江做错了什么惹师兄误会了吗?”
独孤令名扯了扯嘴角:
“哼……月寒江,你知我平生最看不起什么人吗?”
月寒江摇头:
“寒江不知。”
独孤令名睥睨着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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