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冷的晨光吝啬地洒在“炉渣街”肮脏的石板上,却丝毫无法驱散刻着“铁砧”标记的井口散发出的阴暗气息。
那洞口如同巨兽的嘴,向外喷吐着某种难以名状的恶臭,浓烈得几乎让人感觉窒息。
肯特点燃了手中的劣质火把,油脂燃烧的噼啪声在这个死寂的黎明中显得格外刺耳,昏黄的火光只能勉勉强强照亮井口附近的石壁和向下延伸的铁梯。
火光还在跳跃着,将五个人的影子在石壁上拉扯得越来越长。
“我第一个吧。”
张大山的声音低沉而坚定,打破了令人心慌的沉默。
他左臂牢牢套在那面破旧的厚木盾上,右手紧握短剑,将盾牌微微前倾,护住上半身。
没有犹豫,他率先踏上了那冰冷、布满苔藓的铁梯。
沉重的脚步声在狭窄的井道中回荡,每一步都带着回音,仿佛敲击在每个人的神经上。
肯特紧随其后,火把的光努力向下探去,只能照亮下方反射着油污水光的污浊水面。
“小心脚下,梯子很滑。”他的声音在井壁间碰撞,显得有些失真。
陈猛啐了一口,低声咒骂着这鬼地方的气味,第三个跟上。
林晓深吸一口气,强压下胃里的翻腾,用鼓励的眼神看了一下苏文便率先踏上了下方的铁梯。
苏文看到林晓已经下去没有太多的犹豫白着小脸赶紧跟上。
铁梯似乎永无止境。
越往下,空气越是粘稠污浊,那股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如同实质般包裹着他们,每一次呼吸都像在吞咽污秽。
冰冷的湿气渗透皮甲,直刺骨髓。
火把的光被浓重的黑暗吞噬,只能照亮周围几米的范围,
只有水滴从不知名高处滴落的声音,在绝对的寂静中显得异常清晰,敲打着紧绷的神经。
“快到底了!”
张大山的声音从下方传来,带着金属碰撞的回响。终于,他的靴子踏上了湿滑粘腻的地面。
火光照亮了一小片区域
:
这是一条宽约三米、高度勉强容人直立的拱形通道。
脚下是没过脚踝的污水,水面上漂浮着令人恶心的油污。
通道两侧是粗糙的条石砌成的墙壁,覆盖着滑腻的深绿色苔藓和不知名的黑色菌斑。
拱顶同样湿漉漉的,不断有水珠滴落。空气沉闷得让人绝望。
“这他妈是人待的地方?”
陈猛最后一个跳下来,污水溅起,他厌恶地甩了甩脚。
“保持安静!”
肯特压低声音,火把的光警惕地扫向通道两端。黑暗向两头延伸,如同怪兽的肠道,深不见底。
只有他们火把的光在污浊的墙壁上投下晃动不安的影子。绝对的寂静中,似乎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他们自己粗重压抑的呼吸和心脏狂跳的擂鼓声。
苏文紧紧抱着药包,脸色在火光映照下白得吓人,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往哪边走?”
林晓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短弓指向左侧的黑暗。
肯特努力回忆霍顿的指示:“‘铁砧’井口进入,清理到‘断流’标记……应该沿着水流方向走。”
他指着脚下污水缓慢流动的方向——右边。
“这边。大山你来开路。林晓,注意后方和拱顶。苏文,跟紧我。陈猛,在大山拖住敌人的情况下灵活自行应对,不过还是保护队友和自己优先。”
队伍在污水中艰难前行。
每一步都发出哗啦的水声,在这死寂的环境中如同惊雷。
火把的光只能撕开前方一小片黑暗,未知的恐惧像冰冷的毒蛇缠绕着每个人。
走了大约几十米,前方通道似乎出现了一个向右的拐弯。
就在张大山举着盾牌,小心翼翼准备转过拐角时——
“吱——!”
一声尖锐嘶鸣毫无征兆地撕裂了死寂!声音来自拐角后的黑暗!
几乎同时,一道灰影如同离弦之箭,从拐角阴影处激射而出!速度快的惊人
!直扑队伍最前方张大山的脖颈!
“小心!”肯特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
张大山反应极快!
他几乎是本能地怒吼一声:“哈!”左臂肌肉贲张,那面沉重的木盾猛地向上、向外一顶!动作沉稳有力,带着千钧之势!
“砰!”
一声闷响!灰影狠狠撞在了盾牌中心!
巨大的冲击力让张大山壮硕的身躯都微微一晃,脚下的污水哗啦作响!
火光照耀下,所有人都看清了那东西——体型足有半只野猫大小!
覆盖着肮脏的灰黑色皮**,一双猩红如血的小眼睛闪烁着嗜血的光芒,尖锐的爪子死死扒在盾牌边缘,
利齿还在狠狠啃噬着粗糙的木板,发出令人牙酸的“咯吱”声!
浓烈的腥臊味扑面而来!
是灰鼠!真正的灰鼠!敌人已经到来了!
“操!死老鼠!”
陈猛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激得血性上涌,怒吼着抡起巨剑就要上前劈砍,但巨剑挥舞一半就击打在下水道的顶部,完全没办法和大山形成配合,反而被隔在了中间。
“别冲动!稳住阵型!”肯特厉声喝止,同时拔出短剑,心脏狂跳。太快了!灰鼠的速度比想象中更快!
林晓脸色煞白,几乎是手忙脚乱地拉开短弓,箭矢指向那疯狂撕咬盾牌的灰鼠。
但她的手在抖,视线被晃动的火把和狭窄空间干扰,箭头在灰鼠和张大山的盾牌之间慌乱摇摆,迟迟不敢射出。
“吱吱吱!”
那灰鼠异常凶悍,见啃不动厚实的木盾,猩红的小眼珠一转,竟猛地松开爪子,身体异常灵活地一扭,试图从盾牌下方钻过,直扑张大山的小腿!
“滚开!”张大山反应不慢,右脚猛地抬起,带着污水狠狠踹向那灰影!同时盾牌顺势下压!
“噗!”灰鼠被一脚踹中,发出一声痛叫,翻滚着跌入污水中,溅起一片恶臭的水花。
但它立刻挣扎着爬起来,浑身湿透,毛发倒竖,对着张大山发出更加怨毒的嘶鸣,后腿蓄
力眼看就要再次扑上!
就在这瞬间!
“咻——!”
一支涂抹着臭蕨汁的箭矢终于离弦!
但林晓过于紧张弓弦拉得不满箭矢软绵绵地飞出轨迹歪斜擦着灰鼠的尾巴“哆”的一声钉进了旁边湿滑的墙壁里箭羽兀自颤抖!
“该死!”
林晓懊恼地低骂一声手忙脚乱地想要搭上第二支箭。
那灰鼠被箭矢惊动猩红的眼睛怨毒地扫了林晓一眼似乎意识到后排的威胁竟放弃张大山身体一伏如同灰色的闪电贴着水面直射向队伍中央的肯特和苏文!
“肯特!”陈猛目眦欲裂扔下巨剑想救援却已来不及!
肯特瞳孔骤缩!
那灰鼠的速度快得超乎想象!带着腥风的黑影瞬间扑到眼前!
他甚至能看清那尖牙上粘稠的唾液!他下意识地举起短剑格挡但动作在恐惧和狭窄空间下显得笨拙!
“啊!”苏文发出一声短促的尖叫恐惧让她几乎无法动弹!
千钧一发之际!
“嗬!”张大山一声暴喝!凭借惊人的反应和力量猛地将沉重的盾牌向侧面一撞!
盾牌的边缘狠狠撞在了扑向肯特的灰鼠侧身!
“砰!”一声闷响!
灰鼠被这势大力沉的一撞直接砸飞出去狠狠撞在对面湿滑的石壁上发出一声凄厉的哀鸣软软地滑落进污水中抽搐了几下不动了。
污浊的水面晕开一小片暗红。
沉默加粗重的喘息声在通道内回荡。火把的光芒剧烈摇曳映照着每个人惊魂未定的脸。
第一次遭遇仅仅一只灰鼠就让整个队伍手忙脚乱险象环生!
林晓的箭射偏了
陈猛直接乱了阵脚
肯特在近距离下反应不及
苏文更是被吓得魂飞魄散。
只有张大山依靠那面破旧的木盾和沉稳的力量
“……妈的
……真快……”
陈猛喘着粗气,捡起巨剑,看着污水里那只死老鼠,心有余悸。
林晓握着弓的手还在微微颤抖,看着钉在墙上的箭矢,脸上满是懊恼和后怕。
肯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心脏还在狂跳,短剑的剑柄被汗水浸湿。
他看了一眼那面沾着灰鼠污血和爪痕的木盾,又看向张大山。
壮汉的脸上没有任何得意,只有击退敌人后的凝重和一丝不易察觉的后怕。
他正用铁剑刮掉盾牌上面的污秽。
“干得好,大山!”肯特由衷地说道,声音还有些发紧,“大家都没事吧?苏文?”
苏文紧紧抓着肯特的衣角,用力摇头,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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