炉火最后的余烬在壁炉中挣扎着,发出微弱的红光,勉强勾勒出据点内的轮廓。
疲惫像沉重的毛毯覆盖着所有人,除了肯特。
林晓在浅睡中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地睁开眼。她看到肯特并没有躺在铺位上,而是蜷缩在壁炉旁残留的一点微光里。
他背对着众人,肩膀微微佝偻着,膝盖上摊着一张从某个角落翻出来的、发黄的纸片。他手里捏着一小截木炭,借着那点微光,正极其专注地在纸上画着什么。
木炭划过纸张的沙沙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火光跳跃,将他专注的侧影投在石壁上,像一幅剪影,充满了责任和对未来的艰难求索。
林晓看着那个背影,心头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她悄悄翻了个身,闭上眼睛,努力让自己再次入睡。
入秋黎明的寒意还未完全从“炉渣街”的石板上褪去,肯特、陈猛、林晓和苏文四人已经站在了据点门口。
张大山被安置在最避风的角落,身下垫着所有能找到的麻布。
他脸色依旧苍白,但眼神清醒了许多。
“小心点……”他声音沙哑,用没受伤的右手紧紧握了握肯特的手腕。
“放心,你守好家就行了,炉火旁的油纸里有我昨晚用油脂烤的黑面包肉干和水,我们晚上回来一起吃顿好的。”
肯特用力回握了一下,目光扫过队友。
陈猛别扭地提着那面轻飘飘的小圆盾,另一只手紧握着他那柄破烂但锋刃被仔细打磨过的巨剑。
林晓检查着箭袋,那十支珍贵的黑羽箭被小心地插在最顺手的位置,其余劣质箭簇也整理得一丝不苟。
苏文裹紧了略显宽大的皮甲,小脸绷得紧紧的,双手无意识地抓着一角,指尖偶尔会不自觉地微微发颤,但眼神深处多了一点点的专注。
四人迎着凛冽的晨风,朝着北城墙进发。
“裂石”缺口,名副其实。
一段约十米宽的城墙仿佛被巨兽狠狠啃噬过,巨大的条石碎裂坍塌,形成了一个不规则的豁口。
临时用圆木和沙袋垒砌的防御工事填补了绝大部分空隙,只留下中央一条约三米宽、供人通行的斜坡通道,连接着城墙内外。
工事顶部铺设着粗糙的木板,勉强算是一个瞭望和射击的平台。
几架锈迹斑斑、看起来很久没维护过的**炮歪歪扭扭地架在两侧,更像是摆设。
他们到达时,上一班轮值的几个士兵正懒洋洋地收拾着东西准备离开。
看到肯特四人,尤其是陈猛那凶悍的外表和格格不入的装备,士兵们投来混杂着轻蔑、好奇和深藏内心的同情。
他们身上皮甲陈旧,但几乎没什么战斗痕迹,精神状态也说不上紧张,更像是在完成一件例行公事的苦差。
“新来的‘星火’?就你们四个?
一个看起来是小头目的士兵打了个哈欠,指了指缺口工事,
“喏,就那儿。守到日落就好了,别让东西爬上来就行。
没啥大事儿,就是风大点。
士兵的态度让肯特心头微微一松,看来确实如他们所料,这个工作相对安全。
但这松懈也伴随着一丝不安——要塞的防御,似乎比想象中更懈怠。
四人登上工事平台。寒风瞬间变得更加凛冽,呼啸着灌入衣领。视野豁然开朗。
城墙外,是一片相对平坦的开阔地,覆盖着枯黄的草铺,一直延伸到数百米外,便被一片浓密得化不开的、颜色深沉到近乎墨绿的巨大森林所吞噬。
森林边缘的树木异常高大,散发出一种古老而压抑的气息。
更远处,隐约可见连绵起伏的山峦如同巨兽的脊背匍匐在地平线上。
铁炉要塞,就扼守在这片狭**原与森林交界处的一个山谷入口。
地势险要,却也……孤立无援。
肯特的心沉了下去。
森林!如此茂密、未知的森林!
这绝不是他们这支弱小队能够穿越的逃亡路线。
风险太高,变数太
大。
他默默将这个方向从心中的逃亡地图上划掉。
“操这风真够劲!”陈猛紧了紧皮甲领口把小圆盾挡在身前试图抵御寒风。
“那林子看着也是真的瘆人……”林晓抱着短弓望着远处的墨绿森林。
苏文则缩在肯特身后努力地闭着眼睛似乎在对抗寒风又似乎在尝试感知着什么。
确认了外部环境肯特立刻将注意力转向内部。
城墙上的巡逻士兵稀稀拉拉间隔时间很长
远处塔楼上的哨兵身影模糊无法判断是不是也是一个德行。
换岗的时间点似乎也很随意没有看到严格的交接程序。
整个北城墙段弥漫着一种懈怠和资源匮乏的暮气。
时间一直在寒风的呼啸和枯燥的守望中流逝。
肯特带着众人利用轮值的名义在有限的范围内尽可能地“熟悉环境”。
他们沿着缺口附近的城墙垛口走动观察远处的山脉走向留意城墙内侧通往不同区域的道路。
肯特甚至偷偷用炭笔在破纸上记下了巡逻队路过的大致时间和人数。
中午寒风稍歇。
肯特拿出准备好的干粮——黑面包夹着一点昨晚剩下的肉干和薯根片。
他利用【基础烹饪Lv2】和【风味调和】将冰冷的食物在火把上稍微烤热油脂和肉干的香气被激发出来混合着面包的麦香在这冰冷的城头竟也显得有几分诱人。
四人围坐在背风的角落一边聊着天一边奋力地咀嚼着身体汲取着食物带来的热量精神却有了一丝放松。
午餐后的下午时光显得格外漫长。
就在众人坐在背风口稍作休息时——
“有…有什么东西来了!!”
苏文带着紧张的提醒猛地刺破了沉寂!
几乎在她声音响起的瞬间两道墨绿色粘稠胶质般的影子如同被强力弹弓射出从
城墙外下方的草丛中猛地弹射而起,越过不算太高的工事边缘,
“啪嗒”两声,重重地落在了工事平台上!
明显就是史莱姆!
体型比灰鼠要大了好几圈,如同半透明的、装满墨绿色胶质的大号水袋。
它们没有固定的形态,身体像般不断蠕动起伏,核心部位隐约可见一颗核桃大小的核心。
它们落地的瞬间,身体猛地向内收缩,如同蓄力的弹簧!
“散开!”肯特大吼,一把将身边的苏文向后推开!
“噗嗤!噗嗤!”
两道强劲、凝练、速度极快的水流如同高压水枪般,从两只史莱姆收缩的中心激射而出!
水流带着刺鼻的腥味和强大的冲击力,狠狠打向众人刚才**的位置!
“操!”陈猛反应极快,猛地举起小圆盾挡在身前。
“砰!”一声闷响!
强劲的水流冲击在木盾上,震得陈猛手臂发麻,脚下不稳,蹬蹬蹬连退几步,差点从平台边缘摔下去!
盾牌表面瞬间湿透,留下一个清晰的凹陷水痕。
林晓在肯特提醒时就地翻滚躲开,原本的位置被水流打得碎石飞溅!
她惊魂未定地爬起,立刻搭箭拉弓,瞄准其中一只史莱姆的核心。
“咻!”黑羽箭精准射出!
然而,箭矢射入史莱姆墨绿色的胶质身体,如同石子丢入湖中,只溅起一小圈涟漪。
箭头被粘稠的胶质牢牢裹住,完全无法触及内部的核心!
那只史莱姆只是蠕动了一下,被射中的部位迅速“愈合”,箭矢如同被消化般缓缓下沉消失!它身体再次收缩!
“没用!射不穿!”林晓惊叫,同时也心疼的看着她的箭消失在史莱姆的体内。
“先散开躲避!一般史莱姆短时间能喷射水流的次数是有限的!”肯特喊道
另一只史莱姆也将目标锁定了陈猛,又是一道强劲水流喷射而来!
陈猛狼狈地再次举盾格挡,又被冲击力撞得后退,盾
牌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
肯特拔出短剑,试图靠近,但史莱姆虽然移动不快,身体却异常滑溜,粘稠的胶质不断蠕动,短剑劈砍上去如同砍进韧性极强的橡胶,只能切开浅浅的口子,瞬间又被粘合。
更麻烦的是,它们喷完水流后,身体会分泌出大量滑腻的粘液,在冰冷的石板上迅速扩散,稍不留神就会滑倒!
“核心太小了!它蹦来蹦去的根本打不到!陈猛怒吼着,他试图用巨剑拍击,但沉重的剑身陷入胶质里难以发力,反而差点被粘住拖倒。史莱姆蹦跳着,核心在胶质内部快速游移,如同狡猾的泥鳅。
场面一度陷入滑稽的“**。
四人狼狈地在狭窄的平台上追逐着史莱姆,史莱姆虽然没再喷射水流但也灵活的像块滑溜的肥皂。
苏文缩在角落,小脸煞白,努力集中精神感知,试图预知史莱姆的方向,但史莱姆太过灵活,她的预警往往只比它们快那么一瞬。
“妈的!老子受不了了!
陈猛被一只史莱姆喷射的粘液滑了一跤,滚了一身腥臭的墨绿胶质,怒火彻底点燃了战意!
他眼中凶光一闪,竟将大剑猛地砸向那只史莱姆,然后趁着史莱姆蠕动着避开大剑的瞬间,他怪吼一声,如同蛮牛般合身扑了上去!
“噗叽!
陈猛整个手臂都捅进了史莱姆粘稠冰冷的身体里!墨绿色的胶质瞬间将他手臂包裹住,强大的粘性和冰冷感让他难受的不行!
但他强忍着恶心和滑腻,凭借蛮力和一股狠劲,手臂在粘稠的胶质中奋力摸索、抓挠!
手指终于触碰到一个硬硬的、核桃大小、散发着微光的东西!
“给老子出来!
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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