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炉要塞的内城街道,在夜色笼罩下陆谦丰在昏暗的灯火中快速穿行。
怀揣着肯特留下的信息和全队仅有的五枚银币,他心中燃烧着最后一点微弱的希望之火那是草药与炼金店铺。
街角一处不起眼的小门面。门楣上挂着一块木牌,上面用通用语写着“草药与炼金”,字迹古朴。
陆谦丰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恐惧和急切,上前轻轻敲了敲门。
门内传来细微的响动,过了一会儿,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一张布满皱纹的脸探了出来。正是肯特信息中提到的老者。
老者在昏暗的光线下打量着门外穿着泥泞盔甲的年轻人,眼神里没有惊讶,只有深深的无奈和了然。
这种装扮,这种时候出现在他门口的,只能是那些被召唤来的“新星”。
“什么事?”老者的声音带着点悲叹。
陆谦丰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没有哭腔:“老……老先生,打扰了。我们……我们看到了肯特留下的信息。”
“肯特?”
“是,”陆谦丰用力点头,“我们在聚点的柜子里看到的。他说……和您报他的名字,您会告诉我们一些事情,还有……还有二十个银币。”
他说出“银币”时,声音带着强烈颤抖,那是他们救命的希望。
老者沉默了几秒,最终,他轻轻叹了口气,眼中的警惕化作了深深的同情。他侧开身:“进来吧,外面并不安全。”
老者关好门,示意两人在木凳上坐下。他没有立刻去拿钱,而是看着陆谦丰:“肯特他们……离开铁炉了。走之前,他特意留了钱,说给后来的“新星”一个机会。”
老者的声音很平静,但陆谦丰能听出里面蕴含的复杂情绪。
“他……他们逃出去了?”陆谦丰忍不住问道,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和一丝羡慕。
“逃?”老者苦笑了一下,“算是吧。他们很特殊,也很努力,抓住了机会。但这条路,对你们来说……”
他摇了摇头,没有说下去,但未尽之意两人都
明白此刻的铁炉已经变成了地狱,逃生的路几乎断绝。
老者转身,在一个木匣里摸索了一会儿,拿出一个小布包,解开,里面是二十枚闪烁着微光的银币。他毫不犹豫地将整个布包推到陆谦丰面前。
“拿着吧,孩子。这是肯特留给你们的。”
陆谦丰看着眼前这救命的二十枚银币,眼眶瞬间红了。
这不仅仅是钱,这是来自素未谋面的同胞在最黑暗时刻递出的援手,是他们此刻唯一的浮木。
他喉头哽咽,说不出话,只能重重地点了点头。
“还有……”老者似乎犹豫了一下,又从柜台下拿出一个塞着木塞的小陶瓶,“这是低级的恢复药剂,看你们的样子……有人受伤了吧?这个,也拿去吧。”
陆谦丰颤抖着接过小陶瓶,感受着那微不足道却无比珍贵的重量。
他再也控制不住,猛地站起身,对着老者深深地、几乎弯成九十度地鞠了一躬!所有的复杂情绪,都融入了这无声的一躬之中。
他没有说谢谢,因为这简单的词语根本无法承载他此刻内心的激荡。
“好了,快回去吧。”老者摆摆手,语气带着催促,“路上小心点。这城里……越来越乱了。”
陆谦丰将布包和药剂瓶紧紧攥在手心。他再次深深看了老者一眼,将这份恩情刻在心里,然后迅速离开了这间对他来说如同短暂避风港般的小店。
希望如同微弱的火苗,在寒风中摇曳。陆谦丰几乎是跑着回到了外城边缘的据点。二十枚银币和那瓶药剂,是他们救活刘梅的唯一希望!
然而,当他推开那扇沉重的木门时,迎面扑来的不是同伴的期盼,而是一股……死寂。
昏暗的火光下,王林余则跪在刘梅的一侧,双手交叠,用尽全身力气,一下、又一下地按压着刘梅的胸膛,嘴里无意识地念叨着:“醒醒……醒醒啊!呼吸……快呼吸啊……”他的汗水混着泪水从他苍白的脸上滑落。
刘梅静静地躺在地上,眼睛紧闭,脸色是一种骇人的青灰。那道伤口早已不再渗血,但她的胸膛……已经没有了任何起伏。
陆谦丰被钉在了门口手中的布包和小陶瓶“啪嗒”一声掉在地上。那微弱摇曳的希望火苗被眼前这幅残酷的画面彻底吹熄连一丝青烟都没留下。
冰冷的绝望如同实质的潮水瞬间淹没了陆谦丰的四肢百骸让他感到窒息。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没……没用了……”孙小风抬起头眼神空洞地看着陆谦丰声音干涩得像砂纸摩擦“你……刚走没多久……她……她就……”
王林余还在徒劳地按压着仿佛听不见任何声音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动作眼泪无声地流淌。
孙小风猛地冲过去一把抓住王林的肩膀声音带着哭腔:“别按了!王林余!她已经**!刘梅**!”
王林余的身体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手上的动作终于停了下来。
他茫然地抬起头看了看回来的陆谦丰又低头看着地上毫无生气的刘梅嘴唇哆嗦着最终整个人瘫在地上蜷缩了起来。
希望在刚刚燃起的瞬间就被冰冷的现实无情掐灭。疲惫如同山岳般压来死亡的阴影公平的笼罩在每个人头顶。
他们甚至没有时间悲伤没有时间为死去的同伴举行哪怕最简单的告别甚至是埋葬。
明天……不是几个小时后天一亮他们就必须再次前往那个绞肉机般的战场集合。
迟到?等待他们的将是督战队冰冷的刀锋如同老者所说
在沉重的死寂中三人甚至没有交流。巨大的打击让他们失去了沟通的能力。
他们只是如同行尸走肉般各自找了角落靠着冰冷的墙壁试图获取一点点可怜的睡眠。
第二天清晨陆谦丰是被一股难以形容的恶臭熏醒的。
那是一种混合了血腥、排泄物的令人作呕的气息。
来源……正是刘梅倒下的地方。死亡带来的失禁在这密闭的空间里酝酿了一夜形成了这令人窒息的味道。
这气味像一把锥子刺穿了陆谦丰最后一点麻木的神经将昨日被暂时压抑的恐惧和绝望成百倍地释放出来
!
孙小风和王林余也被这味道惊醒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墙壁干呕起来。
如此污秽的方式下步步紧逼的绝望再次狠狠印在他们心上。
他们看着刘梅那已经开始僵硬的躯体看着地上那片污秽巨大的恐惧和生理上的厌恶让他们几乎崩溃。
没有时间处理。集合的号角声仿佛催命的丧钟已经在要塞上空隐隐回荡。
三人对视一眼眼中只剩下空洞和麻木。没有言语没有眼泪甚至没有再看刘梅的尸体一眼。
他们如同被无形的鞭子驱赶的牲畜默默地、低着头走出了散发着恶臭的据点。
陆谦丰走在最后关上门的那一刻他最后看了一眼屋内。刘梅青灰的脸庞和地上的污迹如同一个永恒的噩梦一样印在他的灵魂之上。
白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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