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鸢嗤笑着双臂抱胸,慢慢朝那衙役走去,从站着烟尘的袖袋中摸出一块银质令牌。
她拎着令牌在衙役眼前晃悠:“官差大人,您刚才说……要治我什么罪来着?”
衙役不停地眨着眼,试图看清面前不停摇摆的令牌——
和。
一个前朝字体的“和”。尽欢楼背后的主人,也是西南城镇中大多娱乐场所背后的势力。神都遥遥,天高皇帝远,说“和”字令牌就是西南诸城的土皇帝都不为过。
衙役咽了咽唾沫,自知惹错了人,可和鸢却继续踱步上前,伸手越过他,一把扯下了查封令,脸上满是“委屈之情”:“想查封我的地盘,我同意了吗?”
和鸢掸了掸脆脆的查封令,将它往这衙役脑门上一拍:“记住,我和鸢是这儿的东家,连我都没有仗势欺人,你怎么敢的呀?”
在江家姐弟进城之前,云阳风平浪静,和鸢自然是深居简出,从不独自出府。
这可是她第一次搬出这块令牌。
那衙役面色变得煞白,再没有别的话可说,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一般。
见那衙役败下阵来,适才强拉着江盈江扶姐弟躲在一旁看戏的唐翊这才上前来。
“哈哈哈少东家原来是这般身份。西南土皇帝,久仰。”唐翊笑着冲她抱拳。
“刚才确实是好奇少东家要如何解决,这才没有帮忙,你不介意吧?”
和鸢摇摇头:“当然,不过殿下真是好脾气。”
唐翊一直带着笑的面庞淡了下来:“你怎么知道我的身份?”
他好奇,若是和鸢靠着他随身腰牌认出他的身份,那从她在雅间中时,便会如此称呼。可她之前一副不认得他的样子——
“只是听到了江公子喊殿下您的名字,唐是国姓。”
唐翊勾起了嘴角,拍拍胸口:“呼……那就好那就好!”他嘿嘿一笑,“若人人惹我我都要生气,那岂不是要气死了。”
唐翊忍得了,和鸢可不行,她自小脾气火爆,少有妖敢这般口气跟她说话,她心中气极,打定了主意要背着江家姐弟与唐翊狠狠折腾那衙役一顿。
唐翊从腰间摸出自己那块皇室纹样的玉牌,随手丢到那衙役怀中,斜眼瞥了他一眼,面带笑意却眼含警告。
他摆摆手屏退面露震惊地众衙役:“尽欢楼既然是少东家的地盘,这些衙役又这般不靠谱,不如少东家请我们三个调查火因,如何?”
唐翊又笑着,自从跟江家姐弟搭伙上路,他就没睡过一张好床!
如今到了云阳,碰巧他堂妹嘉陵郡主的府邸就在这,他今日入城还没睡上一晚呢。
照阿盈那赶路的速度,云阳又无要事,她怕是明天一大早就要把他跟江扶薅起来上路。
所以他主动在云阳找点事儿干,也可借此多睡两日他久别重逢的软床。
他话音刚落,和鸢便火急火燎的答应下来,根本不容江盈拒绝:“好啊好啊!谢谢你们!若江姐姐愿意帮忙,尽欢楼一定能早日恢复营业。”
她眨巴着圆溜溜的大眼睛望着江盈。
和鸢已经看出来这三人小队以江盈为话事人,可就江盈现在这戒心满满又拒她与千里之外的样子,必不会接受她加入他们这个团体。
但若是自己需要她的帮助呢?这种年少成名的少侠,多少都有些爱逞英雄吧。
江盈对自己的态度并不热络,只是因为江扶那莫名其妙的一句话才在此处旁观这桩疑案,如今唐翊不知什么缘故的给她递了个台阶,那她当然赶紧接下。
果然,江盈狠狠瞪了唐翊一眼,却也没能说出拒绝的话。
和鸢又思及那被盗的风月符,这几人只今天进城这一天便触碰了数十次风月符的禁制,定有猫腻。
东西既已丢失,她又没有能力孤身前去拿回神器,那倒不如跟着这几人,借江盈之手把风月符从那妖盗手里抢回来,总比她自己四处乱撞好。
她妖力虽弱,可却有唯一能拿得出手的,那便是隐匿妖气的本事,只要不被江家姐弟发现身份……
她脑中飞速思考着,不出片刻便有了法子。
“不过我得先去处理楼中事务。不如几位先在这儿查着,待我处理好便来。”
她找了个借口快步离开,寻个无人之处,足尖轻点地面,身影便如落叶般从窗口跃入夜色之中,又在墨色中化作一丝白光,眨眼间便消散的无影无踪。
再一现身,和鸢便回到了她平日所居的寝室。
她或许还真能找出什么有用的线索……只不过须得解除她自己身上隐匿妖气的术法,在尽欢楼施法太过危险。
她右手悬于腰间的镂空香铃前,凝神结印,水蓝色的流光围绕着她的身躯。
不过片刻间,她再次睁眼,眸中闪过微光,指腹轻轻摩挲着银质香铃,嗤笑出声。
“谢谢啦。”
她得了线索,便匆匆赶回尽欢楼,上楼前碰巧遇到账房管事拿了宴席单要送回前厅去,便顺手问她要了来,上楼后又在楼梯处听到唐翊说想看看出事雅间的宴席单子。
“真是巧了,在我这儿呢。”她将册子递出。
“这菜应该不会有问题的,怎么要看这个?”
唐翊向她解释:“方才发现那地上有因为灼烧而裂成碎片的酒坛,而且阿扶也说现场焦味中掺杂的酒味很浓。我是想看看他们二人到底喝了多少酒的。”
“这样啊,那需要验尸吗?”
江盈任由唐翊扯着她的衣袖,却对和鸢提出了疑问:
“府衙在少东家离开后便将尸身与旷老板都带走了,少东家方才没看到吗?”
和鸢骤的愣住,她捻起一缕发丝在指尖绕圈,想着自己不能露怯,便直直地回望着江盈试探的目光。
“当然看到了呀。”与她同时出声的,是江扶急匆匆的声音:“阿姐。”
瞬息间,江盈终是放弃了与和鸢的对视,看向弟弟。
江扶一眼便发现,和鸢似乎有所隐瞒。他不敢冒险,一模一样的面孔与眼瞳、甚至声音,唯一一处不同是那眸中的陌生。
这个名叫和鸢的少女,会是百年前的她么。
前世之事他另有打算,不欲让姐姐知道,所以江扶不敢犹豫便替和鸢截下姐姐的质问。
他还需要再观察一番,若和鸢便是她,那想必有她自己的理由隐瞒了什么,说不定与自己一样经历了怪力乱神之事?
江扶引导姐姐去看唐翊手中的册子,虽说是替和鸢解围,可他也确实是有了发现。
“我们之前不解为何雅间火势不大且房门无法从外上锁,死者却不出逃。而刚看了这册子,我倒是有了些想法。”
起火时此处四处灼热,酒味也许因此消散了不少,所以之前无法确定他们喝了多少酒。
但宴席单写明这间上了三坛金川烈酒,寻常男子不过几杯便足以不省人事,这整整三坛,即使没有喝完,也够叫二人神志不清了。
江扶提到刚刚仿佛还闻到了微乎其微的药味,不过这里焦味太重,并不能确定。
这江扶怕不是什么狼犬变的吧……嗅觉竟如此灵敏,连那姓旷的喝了药都能闻出来。和鸢心下一惊。
和鸢眼珠一转,觉得此时便是个帮忙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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