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成绩很快出来了。
除了语言课之外,卡兰大部分课程成绩都是最高等次的。
她给语言课老师写了几封邮件,确认期末考试具体分数,并且复印了一份了自己的试卷。其实语言课是她花时间最多的一门课,但不知道为什么,效果总是不太好。她记得自己高中语言课成绩明明就还不错。
她列了个暑期计划,主要是改好论文,然后背背单词。
如果有空闲时间,或许她可以跟康斯坦斯沟通一下。
在放假第一天,她给坡道别墅做了个大扫除。
她从小仓库里把乐高玩具和拼图都拿了出来,用来布置房间,然后在浴室门上贴了报纸。开放性浴室实在太让人不适了,希欧维尔最近不来,她完全可以把它遮住。
猫头鹰经常在院子里玩,它把树屋弄得一团糟。
卡兰爬上去,把屋里的锐角用棉布挡住,然后放了食盆。她希望爱丽丝不要再敲她的厨房窗户了。
很快,她收到康斯坦斯的邮件。
“周末方便见个面吗”
后面附了他的联系方式。
卡兰打电话给他,他那边听起来略吵,有很多小孩子的声音。
“请问哦,是卡兰是卡兰对吧等等,我”
一片乱七八糟的声音。
“稍等一下。”
过了会儿,他从之前的房间走出来。
“抱歉,我在一个救助机构当志愿者,这里有点乱。”
卡兰安静地说“没关系,我不可能因为这个责备你。”
康斯坦斯第一次从电话里听见她的声音。
比她本人更加柔和,甚至有点病弱。
他摸了摸有点发烫的脸“呃我我们暑假有些活动,具体情况邮件联系你。”
“没问题。对了,你的语言课成绩怎么样”卡兰随口问道。
“c。”
“好,我没别的问题了。”卡兰诚恳地说,“我们邮件联系吧。”
她忘了康斯坦斯是外国人,这本来就不是他的第一语言,他甚至读了一年语言预科班。
“等等”康斯坦斯想继续说点什么。
这时候,卡兰听见大门打开的声音。
她回过头,拉斐尔远远朝她喊了声“卡兰”。
卡兰一边说“你怎么有这里的钥匙”,一边挂断了电话。
康斯坦斯举着手机不知所措。
另一边,拉斐尔很自然地带上了门,然后换鞋进来。
“钥匙是从隔壁保镖这里拿到的。我说父亲需要,然后她就给我了。父亲短时间内应该不会出现揭穿我。”
卡兰皱眉看着他“我以为你去共和国参加国际交流夏令营了。”
“过几天出发,在此之前我想确认一下你的情况,毕竟”拉斐尔笑了笑,“父亲最近一直在庄园过夜。”
卡兰退到沙发后面。
她从拉斐尔身上感觉到了让人不安的威胁,不是说他会伤害她或者怎么样,只是这样跟他交谈,挺让人不舒服的。
拉斐尔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十指交叉,稍稍后靠,动作很放松“所以,你有做好打算吗假如有一天他厌倦了,你要怎么办呢”
卡兰耸耸肩“那我应该就死了。”
他们做了这么多肮脏又不可饶恕的事情。
如果有一天希欧维尔真的从这堆错误中回过神来,他肯定会想要抹杀这一切,重新回到正轨。
卡兰觉得希欧维尔已经在试图冷静了。
毕竟他这么久都没来。
“你是来提醒我即将失去宠爱的吗”卡兰靠在沙发上,眨眨眼,“上次提醒我不要勾引他的也是你吧”
拉斐尔抬抬手,示意她冷静下来“我只是希望能有个两全其美的办法,在尽量保证家庭稳定的同时,也让你远离生命威胁。”
“我也很想知道我现在是否安全”卡兰沉思道。
她拿起手机,拉斐尔起身看见她拨通的号码,微微皱眉“父亲在陪母亲清点书房的藏品,他不会接”
电话已经接通了。
拉斐尔闭上嘴,他不想让父亲听见自己在这儿。
令他惊讶的是,卡兰也没有说话。
过了几秒。
她轻轻用指尖擦过声筒,低哼了一声“拉斐尔,别这样”
拉斐尔脸一黑“给我”
卡兰几乎是狡猾地笑了,她柔软地问“你想要我给你什么呢”
拉斐尔的脸更黑了。
他还没听见电话那头有任何声音,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快点挂断”拉斐尔试图绕过沙发抢手机,卡兰直接从上面翻了过去,他们在客厅里追赶的声音非常混乱,卡兰跑得气喘吁吁,最后还是被他逮住了。
拉斐尔夺过手机一看,通话时间2分44秒,现在已经挂断了。
卡兰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你看看你紧张的样子没关系,他不会过来的。他都好几个月没出现了。”
“这一点也不好笑。”拉斐尔厉声说道。
他把手机还给卡兰。
“如果父亲知道我”拉斐尔看起来真的有点生气,他懊恼地啧了一声,“他到底为什么会接电话”
上
次他来这儿见卡兰,父亲非常非常不满意。
卡兰挑眉问道“你要先溜吗”
“当然。”拉斐尔没好气地说,“希望你明白,我确实是为了提醒你才来的。”
“谢谢。”卡兰把他的鞋摆正,很欢迎他出去,“对了,你的语言课成绩怎么样”
拉斐尔换了鞋“哪门语言外语的话,拉丁语族都还过得去。”
“好吧当我没问。”卡兰有点嫉妒他的语言天赋。
他学国际关系,掌握不同的语言可以给他更大的学习空间。他自己在这方面也很努力,听说自学了三门外语,现在看来远远不止。
不过他经常出国交流,卡兰没有他这样的学习环境。
拉斐尔匆匆离开。
卡兰继续收拾屋子,一直到半夜,希欧维尔都没有出现。
她觉得他也许已经冷静下来了。
但他今天下午几乎是瞬间接起了电话,如果他真的很冷静,这就不可能发生。
他肯定会挂断的。
卡兰琢磨不清他的想法。
她畅快地洗了个澡,在台灯下背单词。
当她实在困得不行,准备上床睡觉的时候,下面传来了开门声。她走出卧室,倚在栏杆上往下看。
“砰。”
门被风带上,希欧维尔穿着浅色长风衣,高筒靴,长裤,里面的衬衫扣子扣到最上一粒。他大步跨过玄关进来,银发一丝不苟,柔滑冰冷,让他这身反季节的打扮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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