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行走的空调兼冤大头在侧，许芳晴逛得极其舒心，方才那点郁闷早已一扫而空，看江宿雪都觉得他顺眼了不少，总之她是这么觉得。
至于江宿雪黑如锅底的脸色，她选择视而不见视若无睹。
她拉着江宿雪随意找了一家店吃午饭，选了江笙喜欢的招牌辣子鸡，尝过之后又暗自夸赞江瓷做辣子鸡的手艺。
她还记得上次去阴山前吃的祝清方按照江瓷给的菜谱做的辣子鸡，比这家店的味道好多了。
当时江笙还在她旁边陪她一起，如今却因为她彻底昏迷。许芳晴忽然有些食不下咽，没吃两口，就不再吃了。
用过午饭，许芳晴又带着江宿雪进入街市四处转悠。江宿雪有银子，平常也没见他拿出来，她想着不花白不花，又心疼自己次次赶路时的狼狈，决心买些赶路能带着的东西，五花八门买来一堆，看上便买，一点不带心疼的。
江宿雪一边跟在她身后，一边咬牙切齿地喊：“小师姐。”
许芳晴回头，惊觉江宿雪已帮她提了不少东西，她干笑着应了一声。
江宿雪叹了口气，浅浅笑道：“小师姐，我们先把东西送回去，还想要什么，再来买就是了。”
闻言，许芳晴看着江宿雪的眼神骤然变得有些惊恐，神色也变得不太自然。她只觉自己要么是产生了错觉，要么就是自己耳朵出了问题。她以往只听着江宿雪不是阴冷就是讥讽的语气，如今轻柔无比的语调，她只觉得瘆人。
说不定这个小反派憋着什么坏。
江宿雪盯着面前人忽变的表情，嘴角的笑容倏然僵硬，扬起的眉梢也渐渐落下去，他干巴巴地询问：“小师姐，怎么了？”
为什么又害怕他，为什么又忽然讨厌他。
他厌恨许芳晴这样的眼神，讨厌到恨不得吞了她的眼睛，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却让江宿雪的牙齿忽然发痒。
许芳晴收起表情：“没事，买得差不多了，我们回去吧。”
江宿雪眼神一暗，他周身的气场骤然变得阴沉，却没说话，沉默地跟着许芳晴转身。
路过一处摊子时，江宿雪忽然停下脚步。许芳晴见他不动了，以为他是有什么事，也跟着站住脚。
顺着江宿雪的视线扫了一眼，她才发觉江宿雪停在一个首饰摊前。
这个摊子她刚才路过时候随意看了看，没什么感兴趣的，她就没多看。她想到祝清方之前给她做过不少发饰，心里不自觉比较起来，觉得小摊上的首饰都黯淡无光。
她惊奇地盯着江宿雪，想他忽然停在这，难不成是对这些首饰感兴趣？
看到江宿雪耳朵上的耳坠，许芳晴暗暗点头，觉得不无可能，又有点欣慰。江宿雪除了皮肤惨白，脸倒是反派里面很能打的，他想打扮自己是应该的，起码不浪费这张脸。
至于首饰，她想兴许又是什么反派的喜好。
江宿雪不觉他师姐心中所想，静静看着摊子看了许久。
摊主看到有人来了，登时眼睛一亮，又看这两人不像本地人，心里高兴不已，只觉得今天能赚一笔，推销得格外卖劲。
然而不管摊主说得多起劲，面前白得跟个死人似的少年始终毫无反应。摊主尴尬了几秒，顺着少年的视线，看到他摊上不起眼的一样饰品。
是一串手链，细腻的月牙色的主珠子串成一串，每个珠子中间有一个蝴蝶形状的银质小挂链。蝴蝶刻得栩栩如生，反着光的翅膀似乎格外有力，下一秒就要振翅飞走。
简洁而普通，在摊子上一众花花绿绿的饰品里毫不起眼。
摊主之前不怎么注意，如今细细看来，才发觉有些突兀，这手链是有些好看的。摊主看了看两个人的神情，眼珠一转，咧嘴笑得高兴。
他拍了拍手，凑到江宿雪身边：“诶呦，公子你可真有眼光，这副手链可是咱们的镇摊之宝。”摊主捧着手链，递道江宿雪眼前，“一般人我可不卖给他。我看您有眼缘，便宜点卖给你，怎么样？”
江宿雪没吭声。许芳晴直接帮他问：“多少钱？”
摊主眯了眯眼，伸出手比了个数：“五十两，怎么样？”
许芳晴听到这狮子大开口的话，差点没骂出来。五十两，这摊主怎么不去抢？别说那副手链看起来就不显眼，就算真的是镇摊之宝，也不至于这么贵。
现在妖物横行的世道，人躲在庇护下还好，没有庇护保不齐哪天就死了，这种身外之物根本比不得柴米油盐的珍贵。
这摊主却一开口就是五十两，比她们方才买的吃食都贵上不少。
摊主明显看江宿雪是外来人又不像缺银子的一副傻子样，想着故意坑人的。
许芳晴最恨被人坑钱。虽说江宿雪的银子是他自己的，但他现在是她的师弟，打架的时候算一家人，花钱的时候更算一家人，她自然看不得家里的银子被坑走。
她咳了一声，正要开口跟摊主对峙，沉静了半天的江宿雪忽而出声：“好。”
稳压，摊主笑得合不拢嘴，许芳晴则直接愣住，她盯着江宿雪，眼神真的像在盯一个脑子缺根筋的傻子。
她看着江宿雪满眼欢喜地接过手链，接着从袖中取出钱袋，扔给一脸谄媚的摊主。
摊主掂了掂，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数都没数，赶紧把钱袋子藏了起来。接着，摊主又拿起几样首饰，嘴巴一张就开始推销。
江宿雪一眼没看，摊主便把目光转向许芳晴。许芳晴移开视线，她不感兴趣，也没银子，有也不当江宿雪这种冤大头。
团队里的傻子只需要有一个，那就是江宿雪。
看江宿雪喜悦溢于言表，许芳晴住了嘴，不打算多说。江宿雪了一当冤大头就当吧，反正吃亏的不是她，她也只能尊重小反派的想法，不然一不小心让他提前黑化就糟了。
许芳晴一边叹气，一边默默地想。
反派嘛，心里总得有点执念。江宿雪的执念是他那白色的蝴蝶，因着他爱好收集这些蝴蝶周边也不足为奇。
只是她有些好奇，这么喜欢收集周边，怎么他耳朵上的坠子没有一点蝴蝶元素，就连隐晦的联系也没有。
她盯着他的耳坠，不自觉就被吸引了视线，心里愈发好奇，这么想着，不自觉就问出口。
江宿雪动作忽而一顿，眼中闪过一瞬的慌张，转瞬即逝，许芳晴注意力全在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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