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二人离开回头崖,妙衣抬手,抚去眼角不知道什么时候沁出的泪水。
明知是骗局,明明也因此死了,为什么我还会哭呢?只因那欺骗之中,的的确确藏了一颗真心吗?
关妙衣,你就这么贱吗?
妙衣在回头崖上坐了很久,直到腿麻,才唤起她早已混沌的思绪。她起身,收拾一番之后,立马往衡阳宗走去。
她应该是陷入了梦魇兽制造的梦境之中。陷在过去没用,她要找出破梦的方法。
按她的记忆,这是她回到衡阳宗之后的第五个月。她完全失去了在棺材里沉睡的那段记忆,在刚醒来的时候,她明白了自个的处境,失忆,一个未知的自称是她丈夫的俊美的陌生男子。
醒来的第一个月圆之月,诅咒发作,妙衣疼得非常厉害,在元珩的怀中撒泼打滚,还咬破了他的皮肉,最后疼得昏了过去。
之后,她遇上青云,找到了宗门,并回衡阳宗。
程掌门给她检查身体,诧异她是如何弄得遍体鳞伤时,还去查了古书,与诸位长老商议解决之法。
当得知要靠双修恢复修为时,妙衣的确非常动心。作为被蕴养的那一方,妙衣得到的只有数之不尽的好处,然而男方却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作为渡药的容器,既要施药,还要承受超过身体负荷的渡灵之阵,对男方只能称得上是有害无益。
更关键的是,元珩仅仅只是一个普通人,他们之间的夫妻关系更是只有元珩的一面之词,若真双修,这夫妻之名也会坐实,妙衣自然有诸多犹豫。
后来,凭借回头崖的那一局对弈,元珩主动打破了这场僵局。
零碎的细节妙衣已想不起来,她只记得个大概。双修之后,只用了一年的时间,妙衣成功解开身上的三道禁术。
妙衣回去无秀峰时,天色已黑。无秀峰本是一座荒芜的小山头,元珩受封长老后才搬过去。在幻境之中,她因解咒之故,与元珩搬来此处,一同清修。
天上圆月高挂,若隐若现地隐在云层后,冷风呜呜地吹。
妙衣心生疑窦,她答应双修之日,正是十五吗?我明明记得,不是的呀——
“妙衣。”
妙衣下意识转身,元珩一袭白衣,浑身融在莹白的月光下,整个人如那天上的繁星,熠熠生辉。
“今日十五,正是诅咒发作之时,怎么在院子站着?”元珩走上前来,脱下身上的外袍,展开披在她身上,“进屋吧。”
“发什么呆呢?”
妙衣怔怔看着元珩,他——他能看见我?
为什么?!明明白天在回头崖时,她只是一个透明人!
妙衣无话,她一句话都不想说,可嘴就是不受控制地张开,喉咙也在一上一下的滚动中,滚出声音来:“元珩,咒已解,我不会再痛了。”
元珩一听,立马陷入失落之中:“是啊,你已经不需要我了。”
云层飞闪,月光的清辉愈来愈亮。
妙衣不受控制张口,她又要说不知道是什么样的话,元珩却在下一刻把她拥入怀中,死死抱住她,并埋头入她的脖颈处。
“妙衣……”
“妙衣……”
“妙衣……”
他一遍遍重复着,不厌其烦,无限缠绵,似要把这两个字当成食物一样咀嚼,而后吞咽入腹。
妙衣被他吐出的热气蹭得皮肤痒痒,她只动了几下身躯,却被元珩更加用力地环住腰部,仿佛要死命揉进他的身体中去。
圆月彻底明亮。
“元珩——”
妙衣才刚开口,心脏处却突然一痛,这痛比以往每个月圆之夜的痛来得还要凶猛,像是野兽在用利齿,硬生生咬开她的心脏。
妙衣疼得身体发着抖,蜷缩在元珩的怀抱之中。
不是已经解咒了吗,为什么现在竟然会比以往更痛?妙衣大口大口喘着气,恨不能立刻去死。
“我……我……”
她发出呃呃的惨叫,死死抱住元珩。元珩抱住她的手也越来月用力,妙衣只觉得胸腔被堵住,又被刺开,窒息的痛和割肉的痛重叠,眼泪不受控制地滑落。
“妙衣……”
“妙衣……”
元珩仍然在喊她,越喊越快,越叫越抖。
“对不起……”元珩抖着声,鼻子似在哽咽,他好像在哭,“妙衣,我爱你……”
妙衣紧紧抱住元珩,闻着他的味道,似乎可以汲取支撑下去的力量。
“元珩——”
她只说了两个字,腹部突然一痛,那未出口的话全被卡在了喉间,再也发不出一丁点的声音。
“你——”
元珩松开她。
妙衣死死盯住元珩,瞪大一双不可置信的眸。他伸手,用指腹轻轻蹭着她的脸颊,把鲜血也染了上去。
血腥味是那么的刺鼻,恶心得令人想吐。
在他的眼神中,妙衣看出了心痛和不舍的底色。
她眼前一阵发黑,彻底陷入昏迷之中。
*
青云刚下山,已见叶文安江宏义立在山脚下。她忙跑过去,二人也迎过来,几乎同时问:“找到关妙衣了吗?”
三人尽摇头。
青云又问:“今日妙衣还是与你们二人一组,上山之时我也再三叮嘱,一定要互相照应,你们怎么就把人弄丢了?”
“谁能想得到啊……”
江宏义刚辩解,叶文安立马按住他:“是我的错。”
“对不起。”青云深吸一口气,无奈叹说,“谁也没想到这座山里竟会藏有一只四阶的梦魇兽,竟还习得纳息之术,可以隐藏自己的气息不被觉察。”
妖兽共分九阶,四阶妖兽对应的差不多在修为境界是金丹四重到七重之间,妙衣不过筑基五重,与梦魇兽查了几乎一层境界,受困于梦魇兽制作的梦境再正常不过。
关键在于,在她和冯俊才协力斩杀梦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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