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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掌舵

小说:

恶狼咬金枝

作者:

南山乌梅茶

分类:

古典言情

慕清和被他看得浑身不自在,仿佛那目光带着钩子,要把她从里到外看个通透。她攥着帕子的手紧了紧。

没规矩的野犬,连看人都这般骇人。

太后轻咳一声,打断了二人之间的“暗流涌动”:“将军,可有追寻到解药?”

顾绥也收了笑意,正色道:“太后不必忧心,臣已命人追查毒素来源,定当寻到解药。”

“好,好。”太后连连点头,眼眶又红了,握着帕子的手微微发颤,显然是急坏了。

殿内一时安静下来,只有烛火偶尔爆出细微的噼啪声。

就在这时,大殿门口突然传来带着几分戏谑的声音:“镇北将军来得正好,陛下病重,你这做姐夫的,可得多费心才是。”

慕清和手指猛地一紧——转头望去,竟是恭亲王去而复返。他不知何时已立在殿门阴影里,折扇轻摇,目光在顾绥与她之间来回逡巡,带着毫不掩饰的探究。

“说起来,前几日见皇侄女搬回公主府,还以为是和将军闹了别扭,看来倒是本王多虑了。”

这话明着是关心,实则是在试探。

慕清和心头一凛,方才被恭亲王去而复返勾起的警惕瞬间翻涌上来,杏眼瞪圆,正要开口,顾绥却先一步上前,铠甲的金属碰撞声带着压迫感:“本将与公主的家事,就不劳恭亲王费心了。倒是陛下中毒一事,王爷似乎格外关心?”

顾绥的声音不高,却带着北境风雪的寒意。

恭亲王的笑容僵了僵,似乎没想到顾绥会这么锋芒毕露:“陛下是本王亲侄子,本王怎能不关心?”

“关心合该拿出实际行动。”顾绥目如鹰隼,玄甲上的寒光几乎要刺进对方眼里。

“实际行动?”恭亲王却是转头看向太后,皮笑肉不笑,“太后,调镇北军入宫,是不是太过兴师动众了?京畿卫戍向来由兵部掌管,顾将军此举,怕是不合规矩吧?”

慕清和指尖抓紧裙摆,原来是冲这个来的。

“规矩?”顾绥冷笑一声,眼神仿佛能看透人心,“陛下性命垂危,在恭亲王眼里,倒是规矩更重要?”

“本王只是担心,镇北军怕是和将军一样,久居塞北,不懂宫里的规矩,惊扰了圣驾。”

恭亲王笑得虚伪,“再说,将军刚与公主分居,依本王看,倒不如多跟京中公子学学,如何博得美人一笑。毕竟本王可是听说,平阳最属意的,可是儒雅温润的翩翩公子。”

这话里的挑拨与试探几乎摆在明面上。

顾绥脸色沉如寒冰,玄甲上的寒光仿佛都染上了戾气,握着刀柄的手微微收紧——显然已到了忍耐的边缘。

忽然,他紧绷的手背附上一只柔嫩的手。

顾绥微愣,只见身旁到他胸口高的女子往前迈了半步,鬓边的珍珠步摇轻轻晃动:“皇叔说笑了,我与将军只是暂别,将军忙于军务,我回府住着更清静,省得添乱。”

“倒是皇叔,今日频频插手宫禁,莫非是想越俎代庖,替陛下打理这宫墙内外?”

她声音清软,却带着不容置疑的锋芒,像裹了层糖衣的刀子。

顾绥侧头看她,眼底闪过一丝讶异,还是个带刺的小娇娇。随即勾起唇角,不过这小祖宗带刺,他不是早就知道了么。

两人一唱一和,莫名显出几分默契,倒把恭亲王噎得说不出话。他悻悻地哼了声:“既然太后信得过顾将军,本王自当无话可说。”

说罢甩袖而去,袍角扫过门口的铜鹤,发出一声闷响。

慕清和盯着恭亲王离开的背影,心头并未轻松。

阿衍中毒后,恭亲王愈发肆无忌惮,进出宫中如入无人之境,连通传、递牌子的规矩都抛至脑后——这宫里究竟藏了多少他的心腹,光是想想就让人脊背发凉。

直到听见顾绥沉厉的调令声,她才猛地回神。

刚才还站在她身旁的男人已走至殿外,背影如松,透着不容撼动的挺拔,“张副将,带三百人守住宫门,非太后、公主手谕,任何人不得出入。”

“李参将,领两百人封锁东西角门,严查所有进出宫的宫人太监。”

“赵武,你带一队人守住御膳房和太医院,一粒米一滴水都不许轻易送出去。”

“是!”殿外传来众将领齐声应和,脚步声密集如雨点,转身疾步离去。

慕清和微愣。

顾绥站在殿门侧,阳光洒在他玄色的铠甲上,像是镀了层冷冽的金边。他调兵遣将时眼神锐利,动作干脆,全然不见在将军府时逗弄她的不正经,倒真有几分塞北战神的模样。

不,是她忘了,他本来就是塞北战神。

慕清和看着他,忽然想起碧月说的——将军在战场上,是能一人砍翻一队敌军的狠角色,北境的蛮族见了他的玄甲,都要退避三舍。

慕清和的目光落回昏迷的慕衍身上,微光一跳。蛮族都退避三舍的人,何况是皇叔恭亲王呢。

……

入夜,养心殿的烛火燃得更旺了。小皇帝突然浑身抽搐,口吐白沫,惊得太后尖叫出声。

太医们手忙脚乱地施针,银针刺入穴位的声音听得人心惊肉跳。有个年轻太医慌得手抖,针尖偏了半寸,差点刺中要害。

顾绥不知何时立在了殿角,目光沉沉地看着这一切。他忽然上前一步,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太医脸色一白,下意识地往袖口里藏什么,却被顾绥猛地扯出——那是一根漆黑的银针,针尖泛着幽光,明显淬了毒。

“这是什么?”顾绥的声音冷得像冰。

太后和慕清和都吓了一跳,难以置信地看着年轻太医。

太后捂着心口,几乎要晕过去:“你……你竟敢在哀家眼皮子底下动手脚!”

年轻太医“噗通”跪倒在地,膝头撞在金砖上发出闷响,手里的毒针滚落在地,在烛火下闪着诡异的光。

“太后饶命!公主饶命!臣……臣是被胁迫的啊!”

顾绥没理会他的哭喊,铁钳般的手依旧攥着他的手腕,指腹压过对方腕间的脉搏,眼神锐利如刀:“说,谁派你来的?”

“臣……臣不知……”太医牙关打颤,眼神躲闪。

顾绥眉峰一挑,脚下突然猛地发力,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像是枯枝被生生折断。

年轻太医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额头冷汗涔涔,左腿以诡异的角度扭曲着——他竟生生踩裂了对方的腿骨。

殿内瞬间死寂,连烛火的噼啪声都清晰可闻。在场众人都被惊的一动不动。

慕清和脸色惨白,下意识地后退一步,撞在床柱上才稳住身形。

她还未见过这般暴戾的顾绥。

忽然想起大婚前她听到的传言——说他在北境打仗时,能生啖羊肉带血丝,徒手撕裂敌军的铠甲;说蛮族部落的孩童夜哭,只要提一句“顾绥来了”,便能吓得立刻噤声。

那时她只当是夸张的传言,此刻才知,传言或许未有半分虚言。

“再问一遍。”顾绥的声音没有起伏,脚下却又微微用力,太医的惨叫愈发凄厉,“谁指使你的?”

“啊!饶命啊!我…我说……是蒙面人!”太医终于撑不住,涕泪横流,“前日夜里,一伙蒙面人闯进臣的府邸,绑了臣的妻儿老小,逼臣给陛下施毒针!他们说……说若是不从,就屠了臣一家老小!臣不敢不听啊……”

殿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赵武掀帘而入,单膝跪地:“将军!在城西破庙搜查到一伙神秘人,行踪诡秘,还带着兵器!”

顾绥低头看向太医,眼神如鹰隼般锐利:“可有解毒之法?”

年轻太医迟疑着,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顾绥的脚在他断腿上轻轻碾了碾,语气平静却带着致命的压迫:“皇上若有恙,你觉得你一家老小能活?若你说出解毒之法,本将或许还能救你家人一命。”

利弊权衡就在转瞬之间。年轻太医哭得涕泪横流,膝头在金砖上磕得咚咚响:“有!臣有办法!皇上其实并未中那致命剧毒,臣……臣就是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真的对陛下下手啊!”

他哽咽着喘了口气,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只是用家传的‘悬丝针’法,让脉象紊乱、面色发青,造出中毒加深的假象……只要臣现在再施针解了这针法,陛下便能缓过来!求将军开恩,救救臣一家老小!他们还在那些人手里啊!”

顾绥使了个眼色,赵武立刻会意,转身疾步离去。

年轻太医拖着残腿,在侍卫的搀扶下,颤抖着给小皇帝施针。

这一次,他不敢有半分虚言,银针刺入穴位的角度、力度都恰到好处。

不过半炷香的功夫,小皇帝的脸色渐渐红润,呼吸也平稳了许多,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了眼睛。

“皇姐……母后……”他的声音还有些虚弱,却带着孩童的软糯。

“阿衍!”慕清和再也忍不住,扑到床边握住他的小手,眼泪瞬间涌了出来,“你感觉怎么样?哪里不舒服?”

小皇帝眨了眨眼睛,看见她哭,反而笨拙地抬手想擦她的眼泪:“皇姐不哭,衍儿不疼了。”

太后在一旁抹着泪,笑中带泪:“傻孩子,吓死母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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