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来,林全安成了程纤月面前的红人,主要是因为他又有分寸又勤快。
若是胤礽来西配殿,他就绝不往跟前凑,但要是程纤月从正殿或是书房回来,林全安就一准垂着手立在门口笑脸迎她进来。不光如此,他顺带把茶房给管了,早中晚都备好茶水,只等她用茶的时候送上来,接着趁她喝茶的功夫轻声漫语的说自己做了什么事,比如擦了几遍柜子,收拾了多少摆件之类。
程纤月几次三番叮嘱他不要忙着做事,但是人家当着面好生的应了,但第二天照旧这么干。他给出的理由也很有说服力,他说:“奴才打小进宫学习怎么伺候主子,都已经深入骨髓了。格格心善叫我歇着,可奴才实在是歇不住。不过您放心,清扫的活计轻省,奴才累不着。”
人家都这么上赶着了,那程纤月可就没别的好说的了,就是她见了林全安那张苍白的脸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担心,那脸真是又虚又白哇,她生怕他哪天脖子往后一仰就倒地不醒,那样的话她救人不就救了个寂寞吗?所以就叫若云用饭的时候多给他留两道好菜。
若云笑着回答:“格格放心吧,他才不会再晕再病一回呢,要是再来一次,他这辈子就别想在主子面前伺候了。这小子就是想在格格面前表现呢。”
好吧。
程纤月觉得自己的思维可能跟他们的不太一样。要是有选择的话,她可一点都不想伺候人,不光是废心力废脑子,关键是干的好就罢了,干的不好可能还要挨骂挨罚,何必呢?但是有的人却觉得伺候主子很光荣,在他们眼里能被主子信任吩咐是脸面。
程纤月就想入乡随俗,她应该适应这样的环境,因此就把提膳叫膳的活交给林全安了。虽说她的膳食不一定次次都吃,但事情被她交代下去也算是委以重任?果不其然,林全安一脸兴奋的跟她表忠心道:“奴才一定好好办事。”
然后,当天她就从他嘴里得到了一个惊天大雷。
当天晚上,林全安从外头回来,复命的功夫跪在她的脚边,低着头沉声说道:“格格,奴才从外头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程纤月本没当一回事,若云在外头行走的时候偶尔也听到些许的八卦,有时就拿到她跟前偷偷摸摸的说。她笑着问:“听见什么了?”是住在东西六所的几位阿哥们吵架了,还是后宫哪位娘娘给阿哥公主赏菜了?
林全安颤颤巍巍的抬起头,露出一张惶恐不安惊魂未定的脸。程纤月见他这个样子脸上的笑模样一点都没有了,接着就听他说:“奴才听到了咱们宫里的流言蜚语,有您的还有二爷的。”
程纤月:!!!
林全安早上被委以重任,中午就去了阿哥所膳房。他是个生面孔,进膳房后就有小太监领他去提膳处,这里摆放着十几个食盒,里头膳房总管亲切的问:“你是哪个阿哥身边伺候的人啊?”
林全安就一五一十的回答:“奴才是咸安宫程格格处的,奴才叫林全安。”话一出口,屋子里太监宫女们的目光就都落在他身上了,那里头有好奇,有嬉笑甚至还有厌恶。
膳房总管干咳了一声,脸色一丁点都没变,指着长条案桌的第三档食盒道:“程格格的膳食是那个,你拿着回去吧。”
林全安按下心头的疑惑道了声是,提着食盒出了门,然后就感觉两侧灶间里闲下来的帮厨小工都在偷摸的打量他。
到了傍晚,他备好了银子,趁着送还膳食盒子的功夫撬开了一个小太监的嘴,从他嘴里得知了一二。
近来咸安宫的流言蜚语已经在宫里传遍了!
一说二阿哥骄奢淫逸,没了太子之位进了咸安宫后待遇下降心中不满。其中新进去伺候的程格格为了讨好他,自己额外出钱让阿哥所的厨子开小灶,借此成了二阿哥的心头好。
又说程格格一开始不得宠,虽然是皇上赐的,但是二阿哥不喜欢,听说进去当天还被二阿哥训斥过,但是人家借着狐媚讨好的劲成功的翻了身。
还说二阿哥性情大变,除了女子外还喜欢亵玩太监,先前咸安宫遣出去的那些太监就是因为他们伺候的不好。其中还有个姓林的,因为不乐意伺候就被打了,后来听说他在外头受人欺负,就低了头主动靠过来,当下已经进了咸安宫,就在程格格身边伺候!
当然最后一条人家没那么大刺拉拉的说,而是道:“主子喜欢什么,咱们奴才就得给什么,哪有拒绝的份啊。哥哥如今想明白了回来,后头的好处肯定少不了。程格格算什么,能被主子看上的才算这个。”他作势比了个大拇指,“我看您在程格格处伺候不了几天,您啊,很快就能成阿哥身边的红人了。”
林全安听他在那奉承整个人都忍不住的发抖。一个是被气的,另外就是被吓的。奴才辱了主子,不死也得脱一层皮!到后面他怎么回咸安宫的都不知道,但看到西配殿里亮腾腾的烛火,他就只有一个念头。
旁人他是指望不上的,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便是屋里的程格格了!
程纤月听着林全安涕泗横流的说着外头的流言蜚语,一颗心忍不住的往下坠。当八卦是别人家的时候,她还有心情听个乐呵,但当八卦的主人公是自己而且还都是坏话时,她的心里就只剩下惶恐了。
这些胡言乱语里三分真七分假,但是正是因为这样,所以才真真假假的分不清。但不管分得清分不清,她现在的名声可算是完了,因为额外点膳这件事确实是她做的。她干了出格的事,还连累了二阿哥有了放纵奢侈的名声。
只这么一想,程纤月就觉得如坠深渊。
她敢向天发誓,自己真没有别的心思,她就是想让二阿哥高兴点、开心点,这样大家都好过一点,谁知事情会传成那样呢?可上头人不会管她的真心,只要皇上认定是她的错,那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林全安哭丧着脸继续道:“还有编排太子和太监的。”他没敢说其中被编排的太监里就有他,“说被赶出咸安宫的太监都伺候过二爷,但是他们没那个天分伺候的不好,所以二爷就罚他们,最后把他们给撵出去了。”
程纤月一听就知道此伺候不是彼伺候,心头又是一跳。要说被撵出去的太监,她身边这个不就是吗?如此说来她这西配殿肯定成了别人嘴里的魔窟。这么一想她就坐不住了。这消息传没传到二阿哥那呢?要是没传到,她能瞒着吗?要是传到了,她又能怎么办呢?
最后她想纸包不住火,事情迟早是瞒不住的,而她也不能就这么干坐着,她得争取一个辩驳的机会。
程纤月猛地站了起来,接着撒腿直直的往正殿那边跑。
正殿内,程纤月哭成了个傻子。不过这个傻子虽然在哭但是还没忘记说话,她就差把心肝刨出来表白了,抽抽噎噎一字一顿的说:“奴才真没想到他们会拿这个说事,奴才不是什么奸妃奸臣,奴才就是想好好伺候爷。”
她哭的稀里哗啦的,身子止不住的抽搐,眼睛里泪水就没停过,现在看人都一片重影,“现在怕外头已经把咸安宫西配殿当成妖精洞了。爷,现在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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