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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远眇眇

小说:

凤鸣西堂

作者:

千杯灼

分类:

穿越架空

公孙渊避重就轻,禀道:“奉秘派遣了使者来,带了厚礼,只为通商往来一事儿,因早先从无有什么瓜葛,故而,先请王上示下。”

燕珩忽想起,三月前桌案上递来的一封书信。封着异文的谏蜡,说是问好请安,信中简单提了两句往来通商之便处,那是奉秘王的意思。

他那时便瞧见了,却没搁下一句话。

公孙渊见人不说话,又自袖中掏出两样纸卷来,恭敬道,“使者一行低调,已先安置妥当,礼单并书信也都带来了,请您先过目。”

燕珩微抬下巴。

秦诏便近前去接,目光相交错一晌,公孙渊方才松手。

燕珩展开书信读罢,又大略扫了一眼礼单,夹着纸卷的二指轻抬,两张纸卷轻飘飘自长椅落下去,偎着炉火倏然燃高了三寸,转瞬成灰了。

“嗬。”

那点寒碜的东西,都不值当的他费事抬眼皮儿。

公孙渊顿时明白过来,忙道,“奉秘通商并不算要紧事,王上既不想见,那臣便寻个合适的理由,自去妥善回绝了。”

“嗯,合该如此。”燕珩顿住,又问,“你可知,这信上提到一个人?”

公孙渊跪在那儿,恭敬答,“臣不知什么人,还请王上明示。”

燕珩淡淡撂下三个字,“季三江。”

公孙渊凝神细思,在后背锋利的压迫感中,迅速捕捉到端倪,“王上的意思是?”

“听闻此人,富可敌国,九国之内无可匹敌。”燕珩压低腕子,自旁边桌案端起一杯茶来轻吹,良久,方才道:“盯紧他。”

公孙渊心头一惊,忙答:“是。臣这就着手操办。”

燕珩闲饮茶水,面不改色,直到那头战战兢兢的想抬头,他方才出声儿问道:“再有,奉秘的人,是谁放进来的?”

“是……”公孙渊微打磕巴,差点将“相宜”老兄的名字露出来。

他不敢搪塞扯谎,又惊觉燕珩不悦,里外里……正难做的心口涌火时,秦诏忽然出了声儿。

他好奇道,“父王,这奉秘在哪儿,怎么从没听说过?”

燕珩转眸睨了他一眼,到底耐着性子道:“不过五州偏远之地罢了。”

“那为何……”

“素闻这等人行事诡秘,风俗狂放,多起杀伐兵戈之争,不思耕种。想来通商之事,未必全是好处。”

秦诏恍然大悟,“原是这样,果不愧是父王,全瞒不过您。”

因拍了个十足漂亮的马屁,哄得人愉悦,秦诏算是将刚才那茬引了过去。

因而,燕珩没再追问到底是谁放人进来的,只开口提点道,“民间商贸往来,官族向来不过问。无非走卒贩夫的本事儿,何故再劳动一趟。”

公孙渊连声儿道是。

燕珩摆摆手,便让他退了。

秦诏斜过视线去,目送公孙渊躬着身子趋退出殿的姿态。好似刚才被帝王的威严揉皱了似的,才出门去,便被殿外的日光打成了一团阴影,而后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金殿寂静,那句“多起杀伐兵戈之争”仍萦绕在耳边,迟迟不肯散去。而说这话的那位,正饮茶,而后将目光落在殿外,微微叹息。

两人就这么静了一晌。

秦诏才要说话,燕珩便先开了口。

“喜欢吃些什么?”

秦诏一时没反应过来,张了张口,没出声。

“秦诏。”

秦诏忙答,“是,父王,我在。只要是父王赏的,都喜欢。”

犹豫了片刻,他又道,“早先秦宫冷清,不曾见过世面;而今得了父王照拂,每日吃的都新鲜美味。”

听见那话,燕珩哼笑,却眼皮儿也不抬,只垂眸饮茶。

“用过朝食再去罢。”

德福得人示下,特意在王上最喜的清淡朝食单子里,添了未足月的嫩羊羔腿,炙烤去腥,再添两碗蛋羹。

秦诏眉眼一弯,“父王,我吃不得那么多。”

燕珩勾起嘴角,“寡人只怕他日,你拉不开弓、取不下灯笼,又要人抱罢了。多吃些也长身体,免得那秦王并天下人,再寻人短处,说是寡人亏待了你。”

“……”

“父王——我这等年纪,并不算矮。”

燕珩这才抬眸,上下睨他一眼,颇好笑的“嗯”了一声儿。

叫这实打实的不屑堵住,秦诏虽嘴上不肯承认,可那日的朝食,却结结实实的吞了羊羔腿儿,佐了两碗蛋羹。

秦诏吃的香,发觉那位看自己,便并着唇角油光,冲人甜甜喊“父王”。

燕珩微不可察地露出一丝笑意。

早先他没发现,养个崽子,竟比他幼时添的鹰犬还有趣儿。

没大会儿,秦诏鼓起的两腮终于陷下去。他转过头来去看燕珩,为那优雅的姿态而发叹,又瞧见人桌案上零星的玉盏,终于开口问道,“父王,晨间吃的这样清淡吗?”

“嗯。”

秦诏跪过去,候在席间,“那……父王,我给您布菜。”

白玉瓷小碗里盛放着细粥,裹了肉沫与金碎子,清香诱人。

秦诏乖乖守在旁边,目光自那唇边游移。

薄唇轻吹,勺柄微吞,而后抿起唇瓣来,沾了一丝水光的唇显得滋润,吞咽时喉结好似宝珠一般滑动,引得秦诏发了呆。

燕珩被那热烈目光盯住,忍不住停下动作。

“这么看寡人作什么?”

“父王,您吃的……”秦诏没好意思说,真好看。

燕珩以为他想吃,遂将那勺柄搁下,“没吃饱?……”

“不、不是……”

秦诏骤然红了脸,垂眸去看那碗粥。

燕珩微怔,瞧着那羞赧之色,微微挑起眉来……他伸手去扶碗,那目光便锁在他手指尖,弄的人有几分哭笑不得。

燕珩遂将碗往他跟前推了两分。

“尝尝?”

秦诏想推脱,自己真不是没吃饱。然而鬼使神差的,他到底是扶住碗,咬住勺,细细的尝了两口。

——燕珩回过眸,瞧着他将自己用过的勺子吞在唇间,去拿另一只勺柄的手,便顿在了原处。

“……”

两人对上视线。

秦诏磕巴了两句,“父王,我,我只是……”

燕珩沉默了片刻,在秦诏脸上扫了一圈,也只照见那神情天真无措,还带点无辜气。

堵在喉间的“放肆”和“失礼”又噎了回去,他到底也好意思没怪罪,只道,“罢了,你……你吃了吧。”

说罢这句,燕珩便拂袖起身,拖曳着华袍往外走去。

——秦诏想追,被人临了回眸的目光逼住,又老老实实坐下了。

“吃完。”

“是……父王。”

秦诏乖乖吃干净剩下的半碗粥,尝着那勺子尖,竟比粥还香甜。

他起身,视线掠过桌案,又顿住。

凭几旁搁着一条软绸白帕。

秦诏展开细细瞧了一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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