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城城南马场。
围绕草地赛了几个来回,周沣与唐曜逐渐放慢骑行的速度。青草地上,只有他们两个人的身影,也只有两匹红色骏马前行。
“周将军骑术精湛,唐某佩服。”唐曜温声开口,鬓角两边微微出了汗,迎着清风,很是凉爽,他情不自禁叹了声。
周沣瞥他一眼,“这算什么?我瞧唐兄跑这几圈就累了,平日该加强锻炼才是。”
语气本是稀疏平常,却让唐曜听得心下一紧,莫名觉得是在讥讽。他不擅武艺不假,但日常也注重体力锻炼,身体能力比不得周沣这种习武之人是情理之中,实不该被如此调侃。
“多谢你提醒,不过鸢儿叫我量力而行,妹妹要求,我不能不听啊。”唐曜淡淡道。
闻言,周沣嗤了声,却也反驳不了,只得略过这个话题,问:“找我何事?”
“不知周将军对现今的丰国如何看待?”
“哦?唐兄竟找我探讨家国大事?”
唐曜含笑点头,“毕竟你我是自己人,我心有疑虑只能找你,有些事,可不敢与旁人讲。”
“那就直说你的想法,问我做甚?我一武将,能做的只有听从陛下指令,只有击退侵犯我丰国领土的贼子罢了。”
唐曜眼皮跳了跳,正骑至转角处,他再次放慢骑行速度,哪料周沣强硬的原速转弯,因而把他甩在后面好一段距离,唐曜踢了踢马匹,默默赶上。
“陛下已近年迈,与太子之间关系越发剑拔弩张,不是好兆头。朝中大臣也分了两派,有支持陛下尽快让位的,也有反对者。不知周将军持哪种看法?”
“无需忧虑,陛下爱重皇后娘娘,他们父子不可能自相残杀。”
“可肃国仍在虎视眈眈,陛下主和,太子主战,只要有人稍微挑拨一下,每个人势必都得选择一边,无法置身事外。”
“那唐兄呢?”
周沣斜眼望去,只见唐曜神色从容,缓缓道:“我选择自己。”
“什么意思?”
“不管把身家性命放在哪一人身上,都存在风险,所得也并非有保证,可若由我自己做主,就不一样了。”
唐曜言辞始终含糊,不过周沣听懂了,经魏祁告诫,他如果还听不懂这话的言外之意,他就是傻子。
“你一介文官,虽步步高升,却非朝中老臣,除了依附旁人,何来胜算?”因此,周沣也说得含糊。
唐曜侧首望向周沣,双眸隐含锋芒,他轻轻一笑,低声道:“我有和周将军相同的棋子,且不少。”
棋子?周沣蹙眉。
“周将军,你是鸢兮夫君,我能信你吗?”唐曜沉声反问,眼中藏着几分逼迫的意味。
“你是觉着只要你选了,我因为鸢兮,必然站在你这一边,对否?”周沣哼笑一声,并未直接回答。
“不然若我败了,鸢兮定会护我,你说,当今那人能放过她吗?”
比之方才之言,这一句已然直接得很。
周沣手上用力,一扯缰绳,红马仰头嘶叫着停下。唐曜一直观察他的反应,这回有了准备,忙也勒停骏马。
两匹红马相对而立。
周沣挺直脊背,冷冷的睨着唐曜。
“唐曜,让你背后之人当面给我道歉,昔日他派人刺杀我和鸢兮的事,我还没找他算账。如果他答应,再来与我详谈。”
话落,周沣甩了甩缰绳,啼声阵阵间,红马快速绕过唐曜,向马场出口飞驰而去。
唐曜停在原地,俊美的脸上神情一反常态,并不轻松。看来,周沣已知道他与肃国皇子合作,多半是谢四娘告知。这几年,唐曜没再对她和顾允之动手,主要不想被抓住把柄,上次顾允之能逃脱简直匪夷所思,以至于他还得登门确认。
不过无妨,周沣肯定不会置鸢兮不顾。
唐曜决心赌一把。
回周府之前,周沣去了唐曜外室花禾的住处,他隐在屋顶,看到此女子出现的霎那,牙恨不得咬碎。
花禾与鸢兮的眉眼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藏着这样龌龊的心思,唐曜算哪门子兄长!
周沣气闷至极,没在外逗留,快速赶回府后,午膳也没吃,径自前往鸢兮房中。
美人榻上,鸢兮紧闭双目,似已睡着,婀娜有致的曲线引人遐思。周沣也不管丫鬟还在门前,大步走到榻边,俯身,发狠亲上去。
丫鬟见状,立即带上门退了出去。
漆黑瞳孔蕴着不知名的复杂情愫,周沣盯着眼前女子,唇上力道倒在一点点磨蹭中轻柔下来。
未几,鸢兮眼睫一颤,睁开如水的一双眸子,与周沣无声对望,她没推开他,凝望一会,又合眼,双臂缠上他的脖颈。
周沣身形剧震,心中愤怒因这一吻散去些许,闭了眼,吻得如痴如醉,专心沉浸于女子温柔缱绻的清香中。
随意用点吃食,周沣与鸢兮闲聊几句,入了宫。他没质问鸢兮是否知悉她和唐曜的真实关系,以鸢兮性格,纵使知晓二人非嫡亲兄妹,怕也只当亲兄妹相处。
而今要做的是抓住唐曜。
从知道唐曜的心思开始,周沣就不打算放过他,鸢兮的人生中,没有血缘关系的重要异性有他一人足矣。
周沣同魏祁、谢逾在东宫书房会面,将唐曜可能谋反的事与太子说了,太子震惊却也沉着,几人决定以周沣下次见唐曜作为契机,捉拿此人。
此计划敲定之后,魏祁第一时间通知徐澜卉。
徐澜卉听完,安静片刻,叹了声气,到最后,能抓住唐曜的还得是此书的主角之一,不过故事进入尾声,她有些舍不得,心想,如果这个世界她能和谢蕙兰同时存在就好了。
仿佛看穿她所想,魏祁道:“澜卉女士,不要入戏过深,走到这一步,你也经历许多,故事终有结束的时候。”
“让我惋惜一下总行吧?”徐澜卉静默一瞬,搓了搓脸,顿时恢复精神,“好了,惋惜结束!”
魏祁莞尔,徐澜卉最吸引他的一点便是这种乐观的心态了。
徐澜卉眼眸一眨,收敛神色,道:“前世唐曜害了谢家,这世害了顾允之和一些无辜的人,他必须付出代价,所以,我想参加你们的计划。”
魏祁还是笑着,“当然可以,重场戏怎能没有澜卉女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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