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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漩涡

小说:

意外成为东宫幕僚后

作者:

善建的咸鱼

分类:

古典言情

街边此起彼伏的叫卖声,冲破了二人之间凝滞的气氛。

景随放下竹筷,轻声道:“姑娘莫怪,景某说话有些唐突。”

斜阳夕照,晚霞尽染。

玉指摩挲着盏沿,任知宜眼睫轻颤,似是心事重重。

景随察觉到她的异样,温和笑道:“任姑娘准备去哪儿?”

“朝中有人想整垮我家香铺,打算去探探对方的虚实。”

这话说得自然,没有半分犹疑。

景随朗声笑道:“之前见面,姑娘对景某总是多有怀疑,今日倒是难得坦诚。”

“此事是我欠公子一声抱歉。”任知宜沉吟半晌,“细数你我相识以来的经历,景公子不但多次相助,还从未说过一句虚言。”

她明眸轻闪,若有所思。

天边云霞渐散,残留落日余晖。

街边有人呼朋引伴,相携共饮;有人步履匆匆,焦急归家。

人生在世,不过求一个平安喜乐。她将自己困于京城这个大大的漩涡之中,反复纠葛人心,究竟值不值得。

景随面露惊喜,禁不住握拳轻咳,虚虚地掩住唇间的灼灼笑意,“别人暂且不论,任姑娘是我极为珍重的朋友,我是绝不会欺瞒半分的。”

任知宜定定地望着他,对方不避不躲,倒是她自己先承受不住这温柔的视线,不自然地别开脸。

“还未恭喜公子高中状元,入得翰林院,日后定当平步青云。”

一甲入翰林,天下皆知。

景随初入朝堂,便领了翰林院供奉一职,可谓前途无量。

翰林院不掌权柄,只是修书撰史,草拟诏书,但是这里离大胤权力中枢最近,易得圣心,参与政事。

之前景随就曾说过——“状元之位,非我莫属。”

初听此言,只觉此人狂妄,如今尘埃落定,她举盏真心恭贺,“公子天纵英才,当得状元。”

景随摇摇头,“自十五岁起,我每日卯时晨起,挑灯夜读至子时方歇,不论春秋寒暑,无一日间断。”

任知宜怔住。

说好的狂悖自负呢?

她哭笑不得,一时之间不太能理解景随的意思。

“我幼时顽劣,不喜读书,动辄便得到父亲的一顿杖打。兄长不但护着我,每日不厌其烦地读书给我听,还会讲一些圣贤之道。”

任知宜静静听着。

“兄长天资聪颖,才华过人,他一心要考得状元之位,投身朝廷,经世济民。

可惜,在我十五岁那年,春闱当日,他没有去参加会试,却跳了曲江。”

景随的声音低沉,“这些年,我只做两件事。一件是完成家母遗愿,为景家挣一个状元;另一件,便是查他的死因。”

他挥挥手,着人买了壶酒回来,抿唇倒了一杯。

任知宜想起,初见卓老时,那句“你兄长就是自尽”说得极为笃定,景随如此行事,更像是心结难解。

她手压酒杯,阻止他继续喝下去,“你不信卓老所说?”

景随一怔,旋即笑得开怀,“任姑娘是在关心我,怕我饮醉?”

接着自顾自笑道:“我只是见到姑娘,有些高兴,这才多饮了两杯。”

因着几句调笑,任知宜倏地松开手,面起薄愠。

景随不以为意地笑笑,“兄长的尸身已请卓老验过三遍,与高期不同,兄长的确是自尽无疑。”

“那你还要查什么?”

“查他为何自尽。”几杯酒下去,不见醉意,他的眼神反而愈加清亮,“兄长性情平和豁达,胸怀远志,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出,他到底为何会自尽,还是在会试当日,所以我才会介入科举舞弊案。”

“可惜啊!”景随轻声道:“这些案子与我兄长之死,皆毫无干系。”

说起他兄长之死,他虽面带笑容,眼底却是一片冰凉。

“有线索吗?”

“兄长死之前,曾去找过太常寺卿钟黎,不过钟黎说,他并未见过我兄长。”

任知宜一怔。

若不是景随提起,她差点忘记此人,牵涉科举舞弊案的所有人当中,惟独钟黎侥幸逃过,仅是因教子无方之失,在家中闭门思过数月。

究竟是何人在保钟黎?

夜幕将至,街市上行人渐少。

“你是不是也觉得奇怪?”景随道:“钟黎之子明明参与舞弊,为何肖显秀要独独保他一人?”

钟黎在朝中多年,无党无派,任知宜从未深思过此人倚仗的究竟是什么,如今想来,的确有几分怪异。

“入朝后,你还会继续查下去?”

“不错!”景随的眼神望过来,“若我有所求,姑娘可愿帮我?”

任知宜笑道:“我还欠公子一个要求,自然愿意。”

“若没有这个要求,只是朋友求请呢?”

任知宜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回答他。

景随唇角轻勾,淡淡笑道:“玩笑而已。我怎会让任姑娘为难呢。”

他淡淡抿了一口酒。

任知宜温声道:“你我早已是朋友,若我力所能及,定当尽力。”

景随一怔,眼底如落繁星,熠熠生辉。

————

几日后,安王回京。

安抚靖北道节度使白坚,招降流民,于无声处消弭一场叛乱祸事。

三道九州联名上表,赞颂安王德才兼备,为大胤皇子之表率。

同一时间,应国国主寄来国书,说受到安王殿下感召,愿与大胤开放边境通商,惠及两国子民。

一时之间,朝野上下,对安王赞声一片。

是夜,皇帝来到贤妃娘娘的兰璋宫。

贤妃娘娘姓徐,闺名兰芷,含岸芷汀兰之意,虽已不复年轻貌美,胜在温柔知礼。

皇帝躺在榻上,半阖双目,头微微后仰,感受着来自指尖的轻柔力道。

“朕的头疼,只有到贤妃你这里,才能得到纾解。”

贤妃轻轻地揉捏着皇帝的侧颞,叹声道:“陛下忧心国事,太过操劳,连白发都多了。”

皇帝缓缓地睁开双眼,灯烛下,贤妃的侧颜隐在晕黄的灯影下,现出几分娴静之美。

“这些年,冷落你了。朕心里一直歉疚得很。”

贤妃心中冷漠,面上却现出几分动容,“陛,下!”

拭掉眼角泪滴,贤妃似是百感交集,“陛下还记得我们母子,臣妾就心满意足了。”

皇帝拍拍她的手,“咱们的瑾儿很不错,事父至孝,行事稳重,日后定大有可期。”

贤妃闻言,破涕为笑,“他生来是陛下的儿子,便已是大造化,还有什么好期的。”

皇帝心中一动,沉吟片刻,未再言语。

贤妃点上安神香,为他盖上薄衾,皇帝生过一场病后,夜里总是畏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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