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熬到周六,月考结束的松弛感早没了,联考分数出得慢,对于苦逼的高三学子来说,不出分的每一天都饱受折磨。
最近李斌跟吃枪药了似的抓得贼严,谁敢在课堂或者自习上扰乱秩序,轻则罚站,重则直接被请到办公室里进行“思想批评教育”。
辛闻远捧着一摞语文报纸回班,她面色凝重,跟第一排的同学说:“听语文老师说上午能出分。”
前排嗡地炸了,袁满立马出去绕了一圈,搜集了一堆小道消息回来,他捂着左胸转过头说:“完了沈哥,我现在心直突突。”
沈知行眼睛都没抬,歪着头懒懒地回了两个字:“我也。”
“真他妈恶心,非逮着我过生日出分,我晚上这顿饭还咋吃,我妈要知道我数学答题卡没涂完都能拎着四十米大刀追着我跑。”袁满叹了口气,满脸惆怅。
“晚上我……”
“停,”袁满打断他,“你必须去昂,之前都说好了不鸽我,这回就当是班里的小团建了,你三年都没咋跟我们聚过,今天必须给我个面子。”
沈知行其实是想问需不需要自己早到一会儿帮忙,看着袁满难得认真的表情,他没过多解释,干脆点点头。
袁满这下满意了,他拍拍胸脯:“今儿晚上我要大吃特吃。”
旁边没人接话,袁满闲不下来,跨了几步跑到何才那桌凑热闹,把能请的全招呼了个遍。
沈知行早起头疼,不喝咖啡脑子不清醒,他按了按太阳穴,伸手轻轻捏了两下脖颈。
其实他也在忐忑不安。
虽然短时间提成绩简直是天方夜谭,自己考成这样也在意料之中,可沈知行还是暗暗期待成绩能有点儿起色,哪怕一丢丢也好。
就像老李说的,日子太苦太累了,总得有个“奔头”*,让它掺着人好不容易品出来的甜味继续走下去。
下了第二节课,大课间足足有半个小时。
铃响没多久,李斌夹着两张纸往讲台上一站,教室外游荡的学生又被堵了回来,众人盯着那两张纸冷汗直流。
李斌甩了甩手上的成绩单,语重心长地说:“都长点心吧,你们这成绩看得我心脏病都快被气出来了。”
熟悉的话术,熟悉的表情。
众人一阵窒息。
在对待成绩的事情上,班里大部分同学都默契地把头一低,做好准备迎接李斌狂风骤雨似的言语输出。
李斌没急着打开多媒体投屏,清了清嗓子说:“知道你们累了半个月,老师们也都看在眼里,但是,”他话锋一转,拎起手中的成绩单,“咱们不能白努力了啊,你们起早贪黑到最后一点效果都没有,那还不如直接放假休息玩呢。”
教室里鸦雀无声,有几个同学肉眼可见地把头埋得更低了。
他指了指墙上的倒计时:“都睁开眼睛看看还剩多少天,学习都是在给自己学,没给父母和老师学,走没走心你们自己心里清楚,得过且过到最后后悔的是自己。”
讲台下一群人点头如捣蒜,李斌语气稍微缓和了点儿,接着说:“这次年级第一出在人家(2)班,他们班平均分落了咱们将近0.7分,各科小分我还没查,都高三了,学习态度这块哪儿出问题你们自己清楚。”
“高一的时候咱们能甩他们1分左右,现在高三被人家反超了,都从自己身上找找原因。”
李斌把成绩单投屏到多媒体上,四十多个脑袋齐刷刷抬头,所有人都按顺序找自己的排名,再悄悄打量别人的成绩。
前几名还是固定的那几个,沈知行一个一个名字往下找,最后目光停留在名单中下游,看到成绩的时候,他转笔的手一顿。
自己年级排名跳到152,全市已经排到1800多名了。
即便出分之前料到这样的结果,沈知行还是难免有点儿低落,不过他从高二开始经历太多次,到这个阶段已经麻木了。
“不过啊,有一个同学还是值得表扬的,”李斌指了指成绩单中间偏上的位置:“江远的物理是全年级唯一一个上100的,我还特意查了一眼全市的物理最高分,江远和他只差了2分。”
所有人愣了几秒,然后集体沸腾了。
大家都领教了这次物理卷子的威力,连平时被戏称为“物理大师”的周立才也一蹭一滑卡到90分,江远的103分简直就是把所有同学踩在地上摩擦。
“卧槽!卧槽!太燃了!”袁满欢呼起来,他转过头使劲给江远鼓掌:“远哥你以后就是我新的神啊啊啊啊啊!”
班里同学齐刷刷望向江远,目光里夹杂着羡慕和佩服。
沈知行被盯得心里发慌,身侧的江远反倒目不斜视地注视着黑板,看不出一点情绪上的波澜。
江远的成绩在班里排12,年级组卡在50,沈知行猜测他数学应该属于发挥失常,108分绝对不是他的水平。
这人才转来半个月,而且还是在感冒的情况下考成这样,简直算奇迹了。
牛。
沈知行默默给江远点了个赞。
“还有很大上升空间啊,”李斌看向江远,颇为肯定地说,“再接再厉不要骄傲,多给前几名点儿压力。”
旁边的人微微颔首回应。
一直等到众人的目光重新聚焦到前面的成绩单上,沈知行才终于松了口气,和以前丧到连着几天不想学习不一样,他现在有股平静的无力感。
躺平做不到,努力还没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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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六没有晚自习,不管成绩如何,出分后大家心里负担少了很多,难得享受一个周末。
袁满正低着头刷手机,他微信上甩给沈知行饭店地址,抬头说:“沈哥我先回去放书包,一会儿巴蜀地见。”
“好。”沈知行点头。
江远被老李叫去了办公室,袁满一走,班里只剩下他一个人。
天已经完全黑了,透过窗户还能看到远处居民楼的灯光,五楼的学生和老师陆陆续续都走了,走廊里一片寂静。
沈知行没有等人的习惯,他写了张便签贴在江远桌上,告诉他自己先走了。
至于饭店的位置——
他考虑到袁满可能没有江远的微信,又给列表的黑头像转了一遍。
巴蜀地开在美食一条街,店面新开张,来吃的人都图个新鲜,袁满刷视频刷到vlog博主测评才决定来尝尝。
袁满预订的二楼包厢,沈知行到的时候屋里有六个人,他们围在一起打游戏,看到沈知行的时候突然安静了下来。
以往沈知行没参加过这种小型的聚会,没想到他会来,几个人都有点意外。
何才反应快,他撞了撞袁满的肩膀,嬉皮笑脸地说:“没想到啊你小子,沈哥都来了。”
“那是,”袁满喝了一口可乐,站起来说,“沈哥你坐里面来,他们马上就到了,你先吃点水果。”
“没事儿,你们玩你们的。”
沈知行手机提示震了一下,他点开微信。
屏幕上,江远给他发了条消息:
【-:几楼?】
【z:二楼左手边第一个包厢】
【-:好。】
门口传过来动静,江远提着生日蛋糕进了包厢,他的视线先落在沈知行身上,扫了一眼后对袁满说:“生日快乐。”
“卧槽……”袁满把手机丢在桌上,双手接过蛋糕,“这也太精致了,都把我整不好意思了,太谢谢你了远哥。”
边上那几个连游戏也不打了,纷纷跟江远寒暄了两句。
还没等袁满开口让江远找位置随便坐,眼前的人很自然地拉开椅子坐在了沈知行旁边。
看来他俩关系挺好。
又过了十多分钟,人终于齐了。
付悦彤和魏昕茹最后到的,付悦彤特意回去化了淡妆,穿着蓝色长裙姗姗来迟。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让大家久等啦,”付悦彤向耳后捋了下头发,指着江远右手边的空位,眨眨眼睛问,“我能坐这儿吗?”
见江远没说话,袁满担心冷场,他乐呵呵地摆手:“行行行,你坐哪儿都行。”
服务生搬来两箱啤酒,袁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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