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在谈恋爱的时候,闻怀偶尔就难以理解冼从熠的脑回路,这人喜欢装模作样叫人猜不出所思所想。
毕竟你猜不中笨蛋脑袋里在想什么,只有在被蠢到之后才会了解到对方的想法。
事实证明根据经验总结出的规律没有错。
当下的闻怀对冼从熠会追来这件事,也感到始料未及。
那句“我陪你”的承诺和手掌一样滚烫,可以瞬间让心底的所有迟疑和困惑瓦解。
直到被迷迷糊糊地牵上飞机落座,这人态度良好地和旁边座位上的乘客调换位置顺利坐下后,闻怀才回过神来。
他难以置信地望向身边人,“你、你刚刚说要陪我去?”
柔和的眼睛里填满后知后觉的惊讶,连上翘的弧度都格外明显。
冼从熠被他吃惊的模样戳中心脏,靠在座椅扶手上的手紧了紧。
他掩饰般放下手,温驯地肯定了闻怀的话:“小怀没听错,我是说要陪你。”
闻怀的眼睛瞪得更圆了,像对清透的玻璃珠。
他抬着眼睛看了冼从熠半晌,像是有千言万语要说,但有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飞机上升带来嗡鸣,窗外是逐渐清晰的天空和暖阳,闻怀一直没说话。
冼从熠只好主动开口道:“我说我陪你,并不是临时起意,这个决定在你说要离开这里的那天就做好了。”
闻怀终于说出第二个疑惑:“可是,为什么?”
像是担心打扰到其他乘客,他发问的声音显得微弱。
冼从熠眼神温和地看着他,“因为小怀你说想做这件事,离开这里会觉得轻松和幸福。”
轻松是因为摆脱桎梏,幸福是因为可以再做自己。
但一切的前提不应该是索要冼从熠的陪伴。
闻怀回视着他,又倔强地问:“所以呢?那你为什么要和我一起?”
“因为我想在你身边。”
冼从熠没有过多措辞,选择了实话实说。
捕捉到闻怀一闪而过的尴尬,他唇角一动,毫无负担地说出了下半句:“因为担心小怀,也因为我离不开小怀。”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后背的阳光,闻怀觉得浑身发热,“你……”
冼从熠看出他在强装镇定,做出原来只要用心观察,小怀的演技也这样差的判断。
游移的视线像吹动的湖水,眨眼时眼睫颤动的弧度也像蝴蝶。
小怀在哪里都像在发光。
他忍住了触碰对方的想法,淡定地岔开了话题:“小怀不用担心,公司的事我已经处理好了。商软那个项目被我们提前做完了,我可以有一段假期。至于后面的事,也都没有关系,不会影响到任何人。”
闻怀勉强被安抚到,咳了一声,指着他的座位问道:“你把这人换去哪了?”
冼从熠微微笑着:“我原来的座位。”
“在哪?”
“……一等舱?”
“……”
闻怀的眼神一言难尽,冼从熠被目不转睛盯了半天,并不觉得愧疚,还对闻怀轻轻地笑了一下。
闻怀骂了他一句:“败家子。”
经济舱座椅的空间对冼从熠来说太过狭小,这人哪怕抵着靠背,一双长腿也无法打直,只能正襟危坐着看着他。
有好位置不坐,为什么要偏要挤在一起?
闻怀有点费解,但看到这人时不时看过来的目光又慢慢想出了答案。
不会只是想和他待在一起吧……
航班要持续十二小时,这样不尴不尬和冼从熠并肩坐着,闻怀觉得非常难捱,索性靠着座椅靠背睡觉。
睡不睡得着都另说,主要是逃避这古怪的气氛。
冼从熠处理完下属的问题,侧目看过来的时候闻怀已经闭上了眼睛。
他看了一眼窗外明媚的日光,抬手按下了调节按钮,玻璃自动调成遮光状态,入舱的光线暗了下来。
舱内空调温度适宜,冼从熠知道睡着的闻怀对冷的感知会敏锐,冬天的时候总会压着他不放手,展现出不加掩饰的依赖。
他想了想,打开了简易的背包。
其实闻怀没有完全睡着,至少在身上被轻轻搭上一块布料时还有意识。
布料舒适,气味很像放晴的雪后森林,隔着上升的雾气,林间新芽产生芬芳。
不是飞机上供应的毛毯,应该是质地柔软的外套。
这香气闻怀还有印象。
是他某年送给冼从熠的香水,当时说这味道很配对方,但冼从熠一直没用。
闻怀以为他是嫌弃香水的工业气息,没想到这人压了几年箱底现在又用上了,上次来接他也是。
闻怀不懂冼从熠迟来的讲究,但闻到这气味的一瞬间,纷乱复杂的心境忽然就平静了下来,后来真的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睡眠状态下对现实时间的感知存在偏差,闻怀觉得只睡了很短的几分钟,就听见一道压低的嗓音落在耳边。
“小怀?冷吗?”
闻怀被扰清梦,侧了侧身子还没提起精力做出更多的反应,就察觉到左手被温热的东西碰了一下。
“是凉的。”那声音很轻。
闻怀烦了,想扫开那东西,但力气只使了一半就又睡了过去,推拒成了搭住。片刻后,对方小心地回握,泛凉的手被包裹进很热的掌心。
热度源源不断地传过来,周围的安静令闻怀觉得满意。
他畅快地睡了一阵,终于惬意地撩开了一点眼皮。
然后看到了机舱顶的画面。
顷刻之间,闻怀意识回笼。
他撇过脸,视野还是暗的,无声地缓了会神。
调暗的玻璃,倾斜的座椅,温暖的外套,熟悉的气息。
都是冼从熠的杰作。
左手掌心发热,他稍微动了动,冼从熠立即就顺从地放开了他。
“小怀醒了吗?”对方声音和缓。
闻怀宁愿自己还没醒,撞破和前男友牵手这件事还是太有挑战性。
他看了几秒窗外的成片白云,这才转回视线,看向了冼从熠。
冼从熠这次确定了:“小怀醒了。”
他下意识想牵起唇角,见对方取下身上的外套后视线停在上面不动,耐心地解释说:“对不起,小怀,我怕你冷。”
闻怀没兴趣听他那么多的“对不起”,摘下那件外套一股脑塞进了这人怀里。
冼从熠没计较他的冷淡,脾气很好地问:“饿吗?供应餐食的时候小怀还没醒,我请空乘帮小怀留了一份……”
刚刚好像是听见了一点嘈杂,闻怀蒙头就睡了根本不在意。
闻怀揉了下太阳穴,“我睡了多久?”
“不算很久,三个小时,”冼从熠温柔地着看他,末了有些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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